南山有情生趵突饮水思源更涌泉——评王明飞诗歌《泉源》 // 程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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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有情生趵突饮水思源更涌泉

——评王明飞诗歌《泉源》

程小源

自古至今，吟颂济南山、泉的诗歌不可胜计，这些成就着泉城，感动着一城人的诗词歌赋，以山与泉为情感精神的投注对象，或赞其形态之美，或展其生命精神，或颂其滋养之功，各种诗体、流派、风格蔚为大观。众所周知，济南的泉水直接发源于南部山区，而将济南的山与泉有机融合在一起，表达出“饮水思源”主题的，应首推王明飞先生的新作《泉源》。这首仅4节12行的小诗匠心独运，别开生面，将趵突泉与济南南部山区，这两个分别富集了丰厚意涵的物象——意象互动起来，显现出了外延不断扩张，内涵不断丰富的美学特征。

多重崇高与优美的形态建构，使得唯美主义诗学崭新呈现。《泉源》的唯美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为提升审美境界的是，创设了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的无限延展性，这一延展性体现在时间上，是一种向着无限展开的自然之物——生命精神的生生不息；体现在空间上，便是趵突泉这一典型意象，是构成泉城的全部的水泉和以锦绣川、锦云川、锦阳川主意象为代表的整个南部山区；在两个维度的伸延中，赋予了“山与泉”以血缘亲情，道白了山与泉的亲子关系。这就以代际的时序方式，表达了生命繁衍的本质性命题，突出了生命创造的崇高之美。然而，诗歌在第一节就明喻了“趵突泉三股水\\是大山出嫁的三个女儿”，女性之美的显现自然又赋予了优美的品格。应该强调的是，众多诗家写趵突泉，多以“雄奇”“壮观”见长，诗人却将趵突泉喻为山的女儿。在这里，生命创造的崇高与女儿的优美，大山的崇高与泉的优美，两个同质的包含被包含的美学形态叠加在一起，无疑丰富了审美的意涵，提升了审美境界。

就诗歌文本形态而言，传统范式与现代诗学彼此兼容，互相融通，使得诗歌的结构、语言无不呈现出属于明飞先生诗歌的质感和张力：童话般律动的画面，如天籁般内在节奏韵律，无不充溢着浓浓的诗情画意的乐歌之美。童话的诗与画，朗朗的声音，律动的画面。那川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子，奔跑着下山，汇聚在一个地方，才有了泉城！这首小诗给人的就是这般美好想象和享受！

　　多重情感与思想的衍生，赋予“饮水思源”以崭新意涵。诗人在最后一节写到：“她们常想念大山\\翘首遥望故乡\\化作三股涌动的思念”。就文本表征而言，这是饮水思源的主题表达，是传统伦理文化思想的传递，更是新时代不忘初心和文化自信的应有之义。然而，明飞先生为这一传统伦理文化思想赋予了更新的情感和哲思。这就是在有着浓厚“感恩”情感的表达中，因“思源”而产生并凸显的力量的美感。诗的起笔便是“天下第一泉”，这句通识性的俗语之于诗便有了点铁成金的功力，“第一”固然有多种释说，但是蓬勃的力量显然蕴含其间自不待言，表达出以趵突泉为代表的泉群是以独立的形象和魅力，生生不息地涵养泉城精神的成长。因而，在诗的审美想象上，思源这一动态着的意象本身，就在想念、怀想泉水发源地南部山区这一时序上呈现出历史——未来的张力。引动“思”的是泉群的喷涌、泉城恣意蓬勃的景象，“思”所指向的便是未来；《泉源》在表征上呈现出“美美与共”“各美其美”景象的同时，诗人的情感意绪表达的更为深切的是，祈盼泉城——南部山区更好、更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