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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剧本:
万 佛 散
作者/李建州(甘肃)
第六场 探 狱
（杨梓涵身带枷锁，出场。）
杨梓涵（唱）：
寒风四起雪花纷飞万物寂静，
身披枷锁深陷死牢悲情泉涌。
骂声县老爷嚣张跋扈太横行，
次次过堂言语不问先动大刑。
想起了举家人曾在南麓求生，
家不富日子穷全家却也乐融。
老爹爹整儿里狩猎常出峻岭，
儿的娘织网捕鱼勤把杂物弄。
三岁上天不幸母亲身染重病，
姐姐如母悉心照料不敢忘情。
如今姐弟生死未卜何日重逢，
心想说待成人定要改变窘境。
谁曾想无端地身陷囚牢之中，
可怜老爹爹身遭不测成亡灵。
陈伯又被贼衙役鞭打伤不轻，
说拿万佛散来能搭救我性命。
祖传秘方岂能落入贼的手中。
陈英哥闻听李元帅南麓行兵，
别故土瞒家人前去入伍应征。
到如今我身陷牢狱顶替冒名，
盼只盼陈英兄平安凯旋回程。
杨梓涵：想必我将不久身首异处，只可惜亲人不能团聚，深仇大恨没有大报！痛煞人也!
（卢氏与杨梓晴上场，丫鬟手提盒饭紧跟上场。）
卢 氏（唱）：
有老爷回府来笑容无影，
他言说县衙关押是陈英。
梓晴女听一言浑身颤动，
急忙禀告老爷说出实情。
听罢言后老爷喜于忘形，
急让我和义女前来探情，
行来在牢狱门打点一通。
狱 卒：这是死牢，闲杂人等闪开！
卢 氏：狱卒小弟，牢内关押陈姓之人乃是我的远房亲戚。承蒙县老爷与我家卢老爷深交，前来探监，还望小弟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
狱 卒：这吗……这是死刑大牢，没有县老爷的口谕，小的不敢开门！
（卢氏自怀内掏出一锭银两，背身递给狱卒。狱卒喜笑颜开，急忙打开牢笼。）
狱 卒：快快进去，我到门口望风！
（众人进入牢中，见杨梓涵倒在地上。）
杨梓晴:陈英哥，快快醒来！
杨梓涵（唱）：
昏沉沉气颤颤倒在县衙大牢，
三魂渺渺七魄茫茫连闯阴曹。
耳听得牢狱内有人连声喊叫，
莫不是县老爷又要过堂逼招，
更或是到今儿我的大限来到。
强睁眼打起身忙把来人细瞧，
见一女跪面前不住地哭嚎啕。
（杨梓晴认清杨梓涵，大惊）
杨梓晴：弟弟，怎么是你！
杨梓涵（唱）：
见姐姐跪倒地连声呼唤，
不由人见此景泪湿衣衫。
只道是姐弟逃灾难相见，
谁料想在大牢姐弟团圆。
杨梓涵：姐姐，快快请起！
（杨梓晴搀扶着杨梓涵坐在椅子上）
杨梓晴（唱）：
见弟弟浑身是伤把心疼烂，
又无故身陷牢狱身受磨难。
只道是跌山崖姐弟难见面，
却怎么身带枷锁落到此间？
杨梓涵（唱）：
自那儿和父亲同上峻岭，
有猛虎出山岗来势汹汹，
躲不及跌山崖父子心惊。
身有伤腿打颤难以步行，
遇猛虎出山岗又来逞凶。
陈英哥无畏惧实乃英雄，
才搭救梓涵脱离了险境。
闷悠悠回他家疗养病情，
实想说待病愈忙于返程，
却不幸陈英哥前去投营。
无奈留他家将双老侍奉，
数月前刘大人前来抓兄，
言说是陈英哥救人伤兵，
不讲理先一顿棍杖乱行。
可怜把陈老伯打得不轻，
有梓涵上前去和贼诉情，
借万佛散换身份将贼哄，
替英哥入大牢来把祸顶。
刘大人做此事心肠太硬，
三个月索药物换我性命，
万佛散怎能落贼的手中？
眼见得期限已尽无计定，
可恨梓涵仇未报冤未清。
杨梓晴：弟弟莫要悲伤！你看卢夫人也来探监。卢老爷曾也身居要职，也和刘大人有所周旋，想必自会有营救之策！
卢 氏：梓晴所言不假，如今老爷已收梓晴为义女。
杨梓涵急忙跪倒。
杨梓涵：拜谢卢老爷卢夫人救命之恩！
卢 氏（唱）：
听他兄妹把遭遇来诉倾，
倒叫人禁不住热泪纷纷。
梓涵不畏强权恩情义重，
为替兄甘愿遭受此酷刑。
但愿得陈英能上阵英勇，
杀敌兵凯旋回建立奇功。
你兄妹能团聚实在庆幸，
苍天总有拨云见日之景，
到时候定能把冤情查清。
卢 氏：你们兄妹不必啼哭。我想老爷自有主意。此处非是久留之地，待转回府，我与老爷再从长计议。丫鬟，快快侍奉膳食！
（狱卒急忙上场。）
狱 卒：刘老爷打道回府，又从乡间抓来不少人。男的垂头丧脸反绑双手，女的哭哭啼啼面带愁容。想必胡三待会儿定要前来探牢。尽快让她们离开，才是正道！
（狱卒快步进监牢。）
狱 卒：禀告卢夫人，我家老爷已经回府，探监时间已到。
卢 氏：能够再宽限一刻，让他们多多团聚。
狱 卒：非是我不肯，担心老爷降下罪来，小的担当不起。
卢 氏：也罢，不为难你也就罢了。
杨梓晴：弟弟，多多保重！
杨梓涵：姐姐，我身陷牢狱恐难久命，爹爹又被县衙衙役杀害，留下你一个人，要多多留心！
（杨梓晴放声啼哭。）
杨梓晴：啊？爹爹他……
杨梓涵：你放心，我陈英何惧杀头！
（杨梓晴听完，猛然一惊，急忙擦拭眼泪。）
狱 卒：你们莫要哭哭啼啼，待会儿老爷到此，谁也脱不了身！
（众人出得监牢。杨梓晴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杨梓涵，缓缓下场。）
′第七场 暗访
（一年后）
（李八骏率兵卒，出场。）
李八骏（唱）：
催马扬鞭人马离关赴开封，
亲眼见宋防御事胆战心惊。
边防事朝廷听谗言不重用，
朝腐败奸佞当道难防敌攻。
出兵来虽说是战事全获胜，
怎提防西夏与辽军如狼熊？
大战场小战场鏖战一年整，
用尽了千方百计才把仗赢。
夏毅宗虎视眈眈岂肯撤营？
实想说整边防要操练将兵，
数道旨八百加急出了京城。
无奈何拔营起寨日夜返程，
望疆土遭贼侵百姓不安宁。
想起往昔日事心中难久平，
太祖陈桥黄袍加身建大宋，
定都于开封兴创文治盛景，
下河东灭黄龙贼永不犯进，
灯如昼夜不眠享盛世太平。
太宗帝登基后号太平兴国，
三年上收吴越王名叫钱做，
陈洪进献漳泉州罪才免过。
四年上御驾亲征太原遭祸，
潘将军领大兵围合了城郭，
郭进将守石岭关苍鹰难过，
孟玄喆守镇州地击鼓鸣锣，
隆盂沁岚汾五州齐发战火。
刘继元见战报龙位里闷坐，
急遣使赴辽国想把命来托。
耶律沙过石岭关仓皇避躲，
四月里差使臣复想把贼络，
深夜里出城池被宋军俘获。
太原城遭围困弓石连穿梭，
没奈何离龙位北汉才亡国。
景德元年辽国贼又来犯境，
寇宰相不愿亡国劝帝亲征。
澶渊地两交战本有利于宋，
可惜真宗帝惧于辽军威风，
澶渊定盟年年向辽国进贡，
又听谗言重用佞臣是王丁。
到如今仁宗称帝官僚胀膨，
冗官吏冗兵苛捐杂税奇重。
将在外掌重权却难立战功，
边患未除又加官府常逞凶，
内忧外患国不兴民不聊生。
曾不记自宋来将军有威名：
杨家将雁门关令敌心大惊，
郭守文英雄杀敌大破辽军，
曹国华灭蜀唐又把北汉征，
李霸图立奇功生擒李继捧，
曹宝臣三都谷之战威名重，
种师道抵御西夏抗击金兵。
最可数征西夏当属将狄青，
戴铜具冲锋陷阵屡立战功。
可怜把将军遭佞臣来污攻。
不得志郁郁寡欢难得善终。
把这些能征善战的将军奉，
何日再有神将军前来接应。
随将军出生入死习得真经，
欣喜得一年来陈英能大用，
杀敌兵出奇谋逼退贼万兵。
回朝去定要当面把君来禀，
掌兵帅驻守边境定能安宁。
陈 英：禀元帅，兵已至秦岭地域。
李八骏：陈将军，依山傍水扎营。
（李八骏和众将官下场。）
（苏轼与家人一起上场。）
苏 轼（唱）：
有苏轼离了凤翔府微服私访，
一路上见众人逃难精神不爽。
朝堂里勾心斗角奸臣又狂妄，
举家人离了京来到陕西凤翔。
王 弗：老爷，何必如此急匆，观此佳境，老爷必有佳作。
苏 轼：夫人所言差矣，见众人行色匆匆，便无心境。你看这众人逃地逃，散地散，着实令人心寒！
王 弗：老爷总是替民着想。
苏 轼（唱）：
哎，夫人呐——
各辖地强抓丁逼得人怒天怨，
青壮年四处逃命无人去耕田，
黄花女遭欺凌个个苦不堪言，
这桩桩件件伤心事令我不安。
猛想起在京都吾把才华尽显，
三次科场角逐子瞻连夺佳冠，
二十五篇策问轰动朝廷官员。
崇政殿御试制科策堪称佳篇，
离了京以相才出任凤翔签判。
提起了凤翔地今生与它有缘，
嘉祐元年赴汴京应试父子三，
五年后来此地已是朝廷命官。
上任来数衙前之役实属难办，
秦岭木经水运前往汴京地畔，
三门峡常翻船衙吏倾家荡产。
曾向执政韩琦上书以实相言，
按时令编木筏竹减少了祸端。
元昊叛乱苛捐杂税徭役增添，
上书三司使蔡襄能酌情减免，
为百姓限制官府专利和垄断。
归属地若有人来把王法敢犯，
秉公执法惩治恶犯绝不容宽。
虽说是这几年离京少了闲言，
地方官也有悲情事挂在心间。
与知府姓陈字公弼同乡为官，
陈知府威震旁郡待下属厉严。
有苏轼年少气盛跟他巧周旋，
惹恼了知府大人让我太难堪：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还罚铜钱，
借凌虚台我宣泄了心中宿怨，
实想起这件事苏轼着实有惭。
月圆夜忆子由弟泪如云不散，
望眉山好比雁南飞万水千山。
欣喜地有王弗贤妻日夜相伴，
饮食起居三更灯火不曾歇眠。
不觉得一路行已到秦岭南山，
夫人身单体薄难受行车之颠，
叫了声家院梧桐上忙把马栓。
苏 轼：苏仁，你且过来！
苏 仁：禀老爷，有何吩咐！
苏 轼：夫人一路走来，怎受颠簸之苦，我见前方有几户人家，你前去打探！
苏 仁：小人即刻便去！
（苏仁下。）
王 弗：禀老爷，此行出来，本是游山玩水，怎见你闷闷不乐？
苏 轼：忽想起往事，不觉心有些许凄然。
王 弗：莫不是想起了举家人难以团圆。
苏 轼：知我者莫过于夫人了。不过，夫人，你也看到，这一路之上，你看这般光景，着实令人心寒！
王 弗：西夏、辽不断边境进犯，抓壮丁前去支援边关，这是理所当然，怕只怕……
苏 轼：莫要胆怕，夫人只管讲来！
王 弗：怕只怕朝堂奸臣当道，趁机敛财地方官。
苏 轼：这也是我最担心之处。
（苏仁上场，领着一位老妇人陈氏。）
苏 仁：禀老爷，有一位老妇人随我前来。
陈 氏：见过老爷！
（陈氏下跪，叩头！）
苏 轼：快快起身，坐了叙话。
陈 氏：老奴不敢！
苏 轼：无妨，坐了便是！
（陈氏入座。）
苏 轼：见你如此光景，我来问你，你家还有什么人？
陈 氏：现有老奴和老伴名叫陈光散。
苏 轼：其他人呢？
（陈氏哭泣不已。）
苏 轼：不必啼哭，慢慢道来！
陈 氏（唱）：
老爷呀——
大老爷坐上边细听我言，
老奴把辛酸事细讲一遍。
举家人身居在秦岭山下，
我夫常狩猎姓陈名光散，
膝下有一陈英实属孝男，
天不幸西夏贼兵来犯乱。
（苏轼插话。）
苏 轼：这西夏贼兵犯乱，与你这妇道人家有何关系呢？
陈 氏（唱）：
刘老爷奉圣旨抓丁抢钱，
老杨佛本也是狩猎一员，
身负伤留家中惨遭祸端。
他的儿跌崖谷幸遇救难，
他的女名梓晴儿叫梓涵，
出虎口又遭病难以回返。
（苏轼又插话。）
苏 轼：这杨佛一家人受难，又与你何干？
陈 氏（唱）：
有犬子见世道心有不甘，
瞒家人独上路去把军参。
路途上见梓晴女有大难，
打伤了县捕头名叫胡三，
放走了梓晴女惹下祸端，
遗失了传家之物万佛散。
小陈英闯祸后并未回转，
听人说参了军前往边关。
刘老爷气冲冲前来寻男，
不由分说先打人无数鞭。
可怜把陈光散骨头打残，
梓涵不畏强权上前阻拦，
哄贼说他本是陈英儿男。
刘老爷押梓涵就要入监，
扬言说三个月要拿药换。
万佛散系陈杨两家情缘，
岂能轻易落入贼的囊间？
苏 轼：何为万佛散，你慢慢道来？
陈 氏（唱）：
万佛散乃是奇世药丹，
杨陈两家曾发过誓言。
因配药需要数命伤残，
酿两瓶各自当心保管。
老杨佛做事手巧心善，
烧制两陶瓶真乃奇观，
化作定情物算作证见，
襁褓儿二人已订姻缘。
老杨佛如今不幸遇难，
梓晴女不知身在那边，
万佛散又被贼人抢占，
看来这婚事还有磕绊。
苏 轼：照你说来，这世间竟有两瓶万佛散，这万佛散不仅能治病救人，而且也是儿女定情之物。
陈 氏：正是！这万佛散取各自姓名“佛”“散”命名。陈家那瓶瓶底写有“陈”字，杨家写有“杨”字。两瓶拼在一处，便是“萬”字图案。
苏 轼：照你说来，这杨佛确是心细之人。只可惜一瓶已落入刘大人之手，一瓶被杨佛保存，现无法寻取。
陈 氏：正如大人所言。
苏 轼：苏仁，看过纹银十两。
陈 氏：老爷，这是何意？
苏 轼：你且回家去，待后日前往凤翔府击鼓鸣冤。
陈 氏：刘大人官高地位显，老奴怎敢把冤屈喊。
苏 轼：不必担心，尽管击鼓告状便是。
（陈氏接过银两，叩谢苏轼，忐忑不安地下场。）
苏 轼（唱）：
听一言把本府内心疼烂，
刘知县靠权势做事欺天。
抓壮丁逼百姓妻离子散，
无端地打伤平民为哪般。
难道说抢民女讨要佛散，
也是朝廊里圣上的旨言？
到如今官欺民已经明然，
待回府定一要秉公而断。
苏 轼：苏仁，过来！
苏 仁：老爷，有何吩咐！
苏 轼：咱们改道而行，你先行一步，前往县衙禀告刘光胜，就说本府有事要入县衙。
苏 仁：小的这就前行。
苏 轼：慢着，还有一事，需要亲办。
苏 仁：老爷尽管吩咐。
苏 轼：传出话去，就说三日后，凤翔府开审要犯，请百姓前来观看。
苏 仁：是！
（苏仁下场）
苏 轼（唱）：
路不平自有人铲，
事不平自有人管。
为百姓洗清屈怨，
奔县衙催马扬鞭。
（苏轼与众人下场。）
第八场 智取
（刘光胜上场。）
刘光胜（唱）：
常言说朝中有官事好办，
刘光胜任知县朝中有山。
自西夏扰边境惊动官员，
抓壮丁收征税快乐无边。
这几日监牢里人满为患，
想出狱就得把金钱来献。
实可恼黄花女哭声不断，
白穿朝服夜夜当新郎欢。
望见这金山银山堆满山，
当大官只有跑官又索官。
今儿将身儿打坐万花园，
待胡三快回府把佳讯传。
（刘光胜入座，饮酒）
（胡三快步上场。）
胡 三：老爷，大事不好！
刘光胜：大惊小怪，何事惊慌？
胡 三：刚才有人来报，言说苏大人马上就到！
（刘光胜大惊，急忙让胡三撤去酒宴。）
（胡三端着酒盘，急忙下场。）
刘光胜：听说是苏大人到，倒叫我心惊肉跳。苏大人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今天突然造访，有何用意？待我慢慢与之周旋！
（胡三上场。）
胡 三：禀老爷，苏大人到！
刘光胜：有迎！
（苏轼与苏仁一并上场。）
刘光胜：苏大人一路颠簸，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苏 轼：无妨！你且坐下叙话。
刘光胜：敢问苏大人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赐教？
苏 轼：苏某自上任以来，四处查访，便于掌握民情。今日到此，也是如此，不知刘大人辖内民生如何？
刘光胜：承蒙大人抬举，小人所辖之地人丁兴旺，安居乐业！
苏 轼：如此甚好！看来刘大人功绩卓著呀？啊？
刘光胜：啊？
（苏轼与刘光胜对视，大笑。）
（刘光胜转身，以袖遮脸，念白）
刘光胜：看来苏大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呀，还得好好周旋周旋。
（苏轼转身，以袖遮脸，念白）
苏 轼：看来这刘光胜满嘴胡言，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苏 轼：近闻刘大人已超额完成抓丁之巨任，何不上报朝廷，让龙颜欢喜。
刘光胜：小人分内之事，理所当然。
苏 轼：不必过谦，自当如实呈报！
刘光胜：承蒙苏大人高抬了！
苏 轼：今日本府到此，既有公事要办，又有私事相求。
刘光胜：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苏 轼（唱）：
开言来先把公事如实相禀，
凤翔府接到刁民案件一宗，
言说是县衙抓丁逼死老翁，
那壮丁入狱后熬不过大刑。
他说曾在凤翔地埋过古董，
愿双手奉上只换苟且偷生。
提古董本官对此一窍不通，
想邀刘大人过府一并查明。
刘光胜：苏大人，这，这恐有不便！
苏 轼：有何不便？
刘光胜：小人也是对古董知之甚少，恐怕做了伪证！
苏 轼：刘大人过谦，请不要推辞！再说这私事！
苏 轼（唱）：
有苏轼离了京前往凤翔，
三年来日夜念想起家乡。
多亏得夫人贤惠又善良，
精侍奉悉照料三更伴上。
前夜晚侍奉我不幸扭伤，
寻郎中进府来也无良方。
听人说贵府有奇药疗伤，
为此事急匆匆前来拜访。
刘光胜：苏大人误听了，误听了。小人并无什么奇药妙方！
苏 轼：这一路走得甚紧，倒是忘却了药名，好像是那什么散！
胡 三：禀老爷，便是那抢来的万佛散！
刘光胜：该死的奴才，休在这里多嘴，还不快快退下！
（胡三出得府，一脸委屈地下场。）
刘光胜：经这奴才提醒，倒有一瓶万佛散。待下官呈来！
（刘光胜从袖口中去除万佛散，递给苏轼。苏轼拿在手中细细观看。）
苏 轼：好一精致的药瓶！莫不是出自于他姓人之手！
（刘光胜大惊，急忙掩饰。）
刘光胜：哎呀，苏大人，这是家传之宝，可不是什么陈姓人之物！
苏 轼：除过此瓶，是否还有一瓶？
刘光胜：无有了，这世间仅有一瓶。
苏 仁：禀老爷，既然已得此物，烦请老爷急忙回府，救得夫人性命要紧！
苏 轼：所言甚是，本府就地告辞，三日之后凤翔府相见！
（苏轼和苏仁急忙出府，相视而笑。）
苏 轼：看来，你也精了不少！
苏 仁：承蒙老爷厚爱！
（苏轼苏仁急忙下场。）
刘光胜：苏大人突然造访，不知这葫芦里到底装的何药。他让我三日后前往凤翔府，不知是祸还是福？
（刘光胜心事重重地下场。）
第九场 路赶
（陈英催马扬鞭，上场。）
陈英（唱）：
辞别了李元帅忙把路上，
心急如焚总嫌道路太长。
辞别了一年整急忙家往，
见亲人忙跪倒要问安康。
陈 英（念白）：一路奔来，催马无数，眼见得到了家门，且我唤来！
陈 英：爹爹，娘亲，快来开门！
（陈氏搀扶着陈光散上场。）
陈光散（唱）：
陈光散躺土炕内心惆怅，
数月来身患病把儿念想。
猛听得有人院门外大嚷，
莫不是官兵又来逞凶强。
陈 英：爹爹，娘亲，快来开门！
（陈氏开门，望见眼前一位军官，没有认清。）
陈 氏：敢问军官你该找哪一位？
（陈英扑通跪倒。）
陈 英：是不孝男英儿回来了！
（陈光散、陈氏见状，扑通跪倒，拥抱哭泣。）
陈 氏：想死爹娘了！
（陈英扶起二老，入座。）
陈 英：孩儿离家后，一切安好？
陈光散：孩儿莫提，家遭大祸矣！
陈 英：爹爹慢慢道来！
陈光散（唱）：
自你不辞而别把双亲离，
路途之上救人惹下祸弊。
遗失了万佛散让贼来觅，
打伤了为父数月身难起。
杨梓涵甘受刑罚把你替，
刘狗官见药瓶起了歹意。
让为父三月里把药配齐，
才能换取梓涵把家来回。
陈 英（唱）：
听一言来把人肝胆气炸，
骂一声刘光胜欺人太霸。
今朝里不同往日心害怕，
别父母扬鞭催马奔县衙。
（陈英要走，却被陈氏扯住后襟。）
陈 氏：我儿莫要前去。昨日，凤翔府苏大人微服私访，让我们明日前往府衙。
（陈英回身。）
陈 英：如此甚好！但不知道何人写了诉状？
陈 氏：无有诉状，只能口述。
陈 英：讼诉岂能无状。我且寻得卢大人一回了！
（陈应催马下场。）
陈光散：且为我备些衣物来，明日我也要上堂！
（陈氏搀扶陈光散下场。）
（杨梓晴和卢毅等人上场。）
杨梓晴（唱）：
杨梓晴离了府脚下生风，
一路上急行走不敢久等。
昨夜晚有义父实话讲明，
他言说苏大人曾来秦岭，
明察暗访已知晓了冤情。
他亲手写下了诉状一封，
叮咛我上公堂去把怨鸣。
卢 毅（唱）：
催马扬鞭出了府门，
见紫晴女肝胆雄心。
苏大人亲自来审问，
定能把冤屈是非分。
卢 毅：家院，快催马前行！
（卢毅、杨梓晴等人急速下场）
（陈英、陈光散、陈氏急忙上场。）
陈英（唱）：
有陈英离了家直奔凤翔，
一路上举家人快马前往。
卢老爷性情爽已写诉状，
他言说回家转接上爹娘，
约今日一并前去告大状。
与梓晴在卢府相见一场，
提起伤心事不由泪两行。
陈光散（唱）：
陈光散在马上疼痛难忍，
想起了冤枉事怎能气顺。
欣喜地有老爷凤翔坐镇，
定能惩凶手还民自由身。
（陈英、陈光散、陈氏急速下场。）
（刘光胜、胡三等人急忙上场。）
刘光胜（唱）：
刘光胜离了县衙内心惴惴不安，
此番前行不知是福还将是祸端。
一想起古董事我定要巧妙周旋，
捧宝物上京城又多一块敲门砖。
倘若是苏轼公堂之上于我刁难，
打马进京城定要搬弄是非一番。
胡 三（唱）：
昨夜晚三更梦实实凶险，
我梦见黑白无常和判官，
一路上拽扯要去鬼门关。
莫不是此番前去必有难，
鸿门宴怎样能转危为安。
（刘光胜、胡三等人急速下场。）
（李八骏催马急忙上场。）
李八骏（唱）：
陈英将把实情对我细讲，
不由人生闷气充满胸膛。
边关地将士们士气不旺，
缺军饷少兵器难以提防，
外贼进犯又遇奸党逞狂。
苏大人设公堂就在凤翔，
出营地催战马迅速前往，
看一看狗贪官怎样散场。
（李八骏催马急忙下场。）
第十场 团圆
（大堂内，苏轼出场。）
苏 轼（唱）：
有苏轼义愤填膺来到大堂，
微服私访接下了大事一桩。
衙役手持杀威棒分站两厢，
待人马到齐即刻击鼓升堂，
有人示威先打贼子四十杖。
（苏轼转身上了正堂。）
（幕后传来击鼓声。）
苏 轼：击鼓人上堂。
苏 仁：传击鼓人上堂。
（杨梓晴戴孝上场。）
杨梓晴：冤枉——
苏 轼：下跪的是何人，报上名来！
杨梓晴：小女子杨梓晴！
苏 轼：你要状告何人？
杨梓晴：凤翔知县刘光胜。
衙 役：威——武！
苏 轼：众衙役何故示威？
衙 役：禀大人，她直呼起刘大人的名讳来了!
苏 轼：莫要呼威！小女子莫要胆怕。你可知官告民先打四十大板！
杨梓晴：小女子何曾惧怕，只要告倒狗县衙！
苏 轼：你可有诉状？
杨梓晴：禀大人，有！
苏 轼：呈上来！
（杨梓晴将诉状举过头顶。苏仁递过状子，呈交给苏轼。）
苏 轼：依照诉状上看来，你父亲杨佛之死是出自于县衙衙役之手，你被官府强掳，便是知县暗中所为。你所指控这些，可有证据？
杨梓晴：有县衙捕头胡三可以对质！
苏 轼：传胡三上堂！
苏 仁：胡三上堂！
（胡三胆战心惊上场。）
胡三（唱）：
听传胡三吓得打尿颤，
今儿上堂人头要滚蛋。
我做的事情愧对苍天，
但愿瞒老爷能混过关。
（胡三进堂，跪倒在地。）
胡 三：参见老爷！
苏 轼：本府问你，你可曾到过杨佛之家？
胡 三：没有，绝对没有，天地良心！我才不知道这佛那佛的！
苏 轼：休要强词夺理，你抬头看这位女子是谁？
（胡三望了眼杨梓晴。）
（胡三转身，念白）
胡 三：我的个妈妈呀，这咋是杨佛的女儿！
胡 三：禀老爷，小人不识！
杨梓涵（唱）：
见胡三跪大堂谎言乱讲，
梓晴女压怒火如实禀上。
老爹爹狩猛虎反被咬伤，
回家来躺床榻脸色蜡黄，
吓坏了梓晴女没有良方。
正此时他带人马入了庄，
为躲命随众人离家逃亡，
半道上离了群晕倒路旁。
胡三抓我回府邀功请赏，
幸遇陈英哥救我出山岗。
苏 轼：陈英上堂！
（陈英上场。）
陈 英：参见大人！
苏 轼：你可认得眼前这位捕头！
陈 英：禀老爷！这是县衙捕头胡三！
苏 轼：你把当日救人之事细说一遍！
陈 英（唱）：
有陈英眼见得官兵太猖，
众百姓一个个望风逃亡。
闻说是李元帅出征边疆，
离别了举家人前去投帐。
半道上见胡三跋扈嚣张，
救下了梓晴女让她回乡。
有陈英做此事有些鲁莽，
反被贼擒拿在土岗之上。
幸遇得李元帅出得营房，
才搭救小陈英出了魔掌。
苏 轼：胡三，有两人指证与你，还有何话说？
胡 三：禀大人，就算我认识这位女子，又能怎样？
苏 轼：杨佛之死，可是你之所为？
胡 三：小人一向遵纪守法，杀人之事吗，小的不敢！
苏 轼：不动大刑，量你不招！来人呐，大型伺候！
胡 三：老爷不把王法讲，未开言来动刑忙。
苏 轼：好一张利嘴，带地保上堂。
（地保上堂，跪倒。）
地 保：参见大人！
苏 轼：大堂之内压有一张诉状，言说是你害死杨佛，还不从实招来！
地 保:禀老爷，小人不敢。小人一向守纪守法，连个鸡都没杀过，更不敢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去杀人了。
苏 轼：大胆地保，那个说杨佛死于刀伤！不动大刑，量你不招！
地 保：老爷且慢，我招我招！那日，县衙捕头胡三让我引路，前去抓丁。路过杨佛家，见门四开，便入室寻人，见老杨佛身负重伤，胡三与之争吵，便一刀将他杀坏！
胡 三：禀老爷，这都是知县刘知县教唆！
苏 轼：刘知县上堂！
（刘光胜上堂。）
刘光胜（念白）：一路走来一路想，破奇案验古董怕是有诈，暂且不管，进大堂看老爷怎样安排。
（刘光胜进堂。）
刘光胜：参见苏大人！
苏 轼：刘知县，一路饱受风霜之苦，赐座！
（刘光胜谢恩入座。）
苏 轼：刚才胡三招供，言说是受刘大人指派，一刀杀坏了杨佛性命。
刘光胜（唱）：
哎，大人呀——
有王旨来到了凤翔小县，
边关事涉及到国泰民安。
抓壮丁收杂税王命要办，
伤天害理之事道理不端。
刘光胜：下官确实奉王旨意派捕头胡三前去抓丁，可从未让他滥杀无辜，还望大人明鉴！
胡 三：刘大人，你怎么落井下石，我可为你挣了不少银钱，还有那瓶万佛散！
刘光胜：休要胡言！来人，推下斩首！
苏 轼：慢着，刘知县！这是知府大堂，不是你的县衙！
刘光胜：下官鲁莽了！
苏 轼：好一个鲁莽了，你且坐了！胡三，我且问你，万佛散是怎么回事？
胡 三:那日，小人与陈英交手，陈英遗落了万佛散瓶被小人捡拾。回衙交给了刘大人。刘大人爱不释手，让我继续追查，最后找到了陈英家！
刘光胜：禀大人，胡三血口喷人，还望老爷明鉴！
苏 轼：刘大人稍安勿躁，是清是浊，自有分晓！
苏 轼：胡三，你可认识此物？
（胡三抬头来看。）
胡 三：确实就是此物！
苏 轼：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胡 三：小人这是初犯，还望老爷高抬贵手！
苏 轼：为虎作伥，害人不浅。
苏 轼：宣陈光散、陈氏上堂！
（陈光散、陈氏上堂，跪倒。）
陈光散：参见大人！
苏 轼：你二人抬头来看，这可是你家之物？
陈光散：确是小人之物！
刘光胜：你满口胡言，这分明是我贴身之物，前日苏大人为救妻特从我这里拿去！
苏 轼：你们休要争吵，本府自有办法！刘大人，这既是你贴身之物，一定非常熟知，你且道来！
刘光胜：禀大人，万佛散乃是旷世奇药，无价之宝，举世无双，是我祖上所传。因小人及家眷未受外伤，药效不得而知！
陈光散（唱）：
听言来气得人浑身打颤，
刘知县在公堂满嘴胡言，
陈杨两家秘制了万佛散。
佛散二字取人名老爷来细看，
这瓶身出自杨佛之手有玄关。
两瓶相扣乃是一个萬字相环，
瓶底刻有姓氏老爷细细观看。
苏 轼：这一瓶刻有什么字？
陈光散：禀老爷，这瓶底刻有“陈”字，乃是我的姓氏！
刘光胜：哎呀，苏大人，听老匹夫如此言语，莫非世间还另有一瓶，何不拿上堂来对质！
苏 轼：陈光散，本府问你，另一瓶现在何处？
陈光散：当年我们兄弟为了治伤，只做了两瓶，一瓶归我，一瓶归杨佛。现如今，杨佛已死，我也不知它在何处？
刘光胜：苏大人，既然另一瓶无处查询，分明是陈光散故意胡搅蛮缠。况且，大人让本府过堂，是要查验什么古董，如今下官有事，需要先行一步！
苏 轼：大人莫要这般急促，你且坐了！衙役们，带杨梓涵上堂！
（杨梓涵上场。）
杨梓涵（唱）：
离了牢狱忙把大堂来上，
一年来将悲情压在胸膛。
上堂去我把冤情来细讲，
望老爷秉公执法洗冤枉。
（杨梓涵入堂，跪拜。）
杨梓涵：叩见苏大人！
刘光胜：大胆贼子陈英，敢在此冒名顶,身陷死牢，怎敢逃脱！
苏 轼：本府提人，自有道理，休要多言！杨梓晴，我来问你，你因何罪入狱？
杨梓涵（唱）：
苏大人坐大堂听我细言，
杨梓晴跪大堂泪流满面。
因家贫曾和爹爹上南山，
狩猎不成反跌山谷逃难。
一家人生死别离难团圆，
遇陈英一路护我回家转，
在他家静心养病好几天。
心想说急忙回家把家人探，
却见县衙气势汹汹到此间。
言说陈英打伤衙役要赔钱，
不由分说皮鞭入狱心疼烂。
陈老伯浑身是伤命难保全，
杨梓晴一旁气得浑身发颤，
急忙奔上前和他们去争辩，
慌说是打伤衙役就是本男。
霎时法绳困身要打入死监，
临行时刘知府索要万佛散，
限三月拿十瓶前来把命换，
若不然等秋后定要来问斩。
他们将我拉拉扯扯入了监，
隔三差五来把我大堂审判，
夹棍拶子又施十指下竹签。
病恹恹躺牢房人鬼不辨，
卢夫人与梓晴前来探监。
我姐弟相聚一场把话谈，
说出了万佛散藏在房间，
卢老爷闻讯后催人寻探，
找来了瓷药瓶暂且保管。
苏 轼：宣卢毅上堂！
卢 毅（唱）：
听老爷堂内一声唤，
有老夫急忙走上前。
双手呈上瓷瓶一件，
望老爷细细来查验。
（苏仁提过药瓶，拿在手中拼接。待苏仁接过后，坐在一旁。）
苏 轼（唱）：
将两瓶拿在手中细瞧，
一个萬字不差半分毫。
瓶底有陈有杨实可巧，
看来这桩官司有了苗。
转面我把大人一声叫，
人证物证如今凑齐了，
该拿何语辩你无罪逃。
刘光胜（唱）：
眼见得人证物证大堂齐到，
刘光胜心里暗叫大事不妙。
这些事都奉圣旨下官来操，
你我即刻打马赴京见当朝。
苏 轼（唱）：
你莫借圣意来把本府欺，
心中有话当堂来要问你，
壮丁缴税你趁机捞油水。
难道说掳黄花女是圣意，
打家劫舍也是朝廷所为！
照你这误国殃民害人贼，
叫衙役先摘他的乌纱帽，
再脱掉他身上的青色袍，
押大牢禀朝廷绝不轻饶，
把胡三推下堂割去头脑。
（苏轼在唱的同时，众衙役脱去刘光胜的衣帽，将胡三举起下场。）
杨梓晴、杨梓涵、陈光散、陈氏：叩谢青天大老爷！
（李八骏上场。）
李八骏（唱）：
适才间见大人巧断此案，
不由人出恶气拍手称欢。
（李八骏进入大堂。苏轼急忙起身。）
苏 轼：李元帅突然来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八骏：刚才在人群见苏公断案，实属佩服！
苏 轼：本府分内之事，岂敢大人谬赞！
李八骏：不过，还有一事我需禀告大人。
（苏轼一惊，急忙问道。）
苏 轼：元帅，有何事尽管讲来。
李八骏（唱）：
见双瓶放在大堂，
猛然想起事一桩。
陈英曾经把话讲，
双瓶便是姻缘妆。
卢 毅（唱）:
元帅这话讲得棒，
义女就该配俊郎。
大人速回大堂上，
该把这事牵一场。
苏 轼（唱）：
大家都把此话讲，
苏轼要把媒婆当。
开言连叫新人忙，
速回家园入洞房。
（众人起身，叩谢！）
（众人齐欢聚，陈英扶着杨梓晴。闭幕！）
（全 剧 终）
作者简介：李建州，甘肃合水县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高级教师。发表作品四百余篇，散见于《未来导报》《读友报》《甘肃工人报》及地方期刊杂志，部分作品发表于中国作家网、都市头条、书香神州、陇东黄土地文学、塞北文学、兰苑文学、九州作家、西部风微刊、蒙东作家等网络平台，2017年8月参与合水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合水旅游概览》一书编辑，并担任副主编，2018年8月承担合水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合水八大文化》之《秦直道文化》部分编写任务。2017年出版散文集《生命的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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