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司炉
诗/萧连颖
一一谨以最崇高的敬意,献给当年火车头上为国奉献的英雄好汉们

(一)衣染
不分几点即出勤,每趟烧煤可数吨。
汗水谁曾量大小,内衣各色染花身。
(二)形象
一张铁锹走天涯,奉献青春不顾家。
满面尘灰烟火色,油包一套似盇甲。
(三)启动
两个窝头一碗菜,形成劲力启车来。
腾云驾雾呼雷动,八面威风始释怀。
(四)信号灯
汽笛大吼过三关,令我司炉莫少闲。
焚火间歇观信号,应答呼唤保安全。
(五)报酬
工资每月三十八,数口之家依靠它。
穷困奈何少说话,失看饭碗泪着花。
(六)学习
政治学习七点半,三条语录诵诗般。
甜中忆苦何其苦,苦里思甜可叫甜。
(七)机车队长开病假条
摸了他头摸你头,他头高傲你头低。
头温标准依此据,何必表量不用医。
(八)心向北京
炉火金白炽亮明,青春四溢映胸红。
列车满载三千六,一路高歌向北京。
(九)除夕
不闻鞭炮闹通宵,汗水淋笺慨诉骄。
曾有八年谁可晓,火车头上显狂飚。
(十)战友
钢板制成大铁锹,斗量煤炭向炉抛。
司炉也似钢锤锻,万里征程战友骄。

附:
1.我写《火车司炉》 文/萧连颖
2.读《火车司炉》组诗有感 文/于运涛
我写《火车司炉》
文/萧连颖
我说的火车,是以燃煤为热源,使锅炉产生蒸汽帶动车轮转动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老火车头,大名是蒸汽机车。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蒸汽机车是我国铁路干线上的主型机车长期使用。火车头上的机车乘务人员作为一个庞大的群体,是产业工人阶级有代表性的一部份。近百年来尤其是新中国诞生以来,为我国的建设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论严寒酷暑,风雪雨雾,他们始终坚守岗位上。高提手把,大开汽门,多拉快跑作为一个时代的特征早已汇入史册。
司炉是蒸汽机车乘务员中最基本的部份。火车头上一班由三人组成:司机、副司机、司炉。我有幸在火车头上工作过。后因工作需要去做技术工作。我所在的机车组安全行车超百万公里,被集体记功。
人们的社会活动,无不打上时代的烙印。我在火车头上的那年,正是特殊的历史时期。尽管收入低,生活困苦,工人们还是努力工作为国奉献。尤其是司炉群体,最年青最活力的一群人,承担着繁重的体力劳动。而那时的环境,对工人的关怀基本谈不上,且规定人们的言行必须符合政治要求。若有不慎就可能受到批评甚至处罚。甚至受牵连的人在升职等方面也要受到影响。铁道部部令明确规定,大中专毕业生从事机车乘务工作的,实习一年后可直接定职司机副司机。而事实上,心理阴喑的企业单位部份领导以各种借口拒不执行部令,强行把分配来的有专业知识的人划入司炉。随着时代的变革,这些人中后来有的成为司机,有的担当运转主任,工程师,行政管理干部,机务段领导。这是后话。
回顾那段历史,虽然老火车头已退出历史舞台,但我仍感到不能忘记蒸汽机车,不能忘记艰苦条件下在火车头上出大力流大汗努力为国奉献的人们。要记住他们的丰功伟绩。受水平所限,我选择了使用诗歌,题目是《火车司炉》,实际上写了整个蒸汽机车乘务员。
十首小诗都是以真人真事为背景的。
《 衣染》排在组诗的头首。说的就是司炉工的劳动强度大,平均每趟车燃煤十几吨,由司炉和副司机完成。内衣全湿透了以后浸湿外衣。而外衣颜色不同互染成为花色。记得那时都穿白色园领衫,之后套一个紫红色的绒衣。最后是园领衫也成为红色。汗水不仅在上身,两腿同样顺裤而流,许多人双腿关节炎。那时计划供应粮食,一般城市居民定量25斤,司炉则是52斤。当时以粗粮为主。《启动》一首也是说列车满载启动时因牵引力大需要高汽压中水位,火床煤层厚且燃烧充分。这时是由司炉焚火作业。当时司炉工资是三十八元六角。有的是一九五八年参加工作的,到一九六七年已是副司机了,结婚并有了下一代,还是三十八元六,当时有个文革群众组织叫“九三八六"兵团就是这些人组成的。《报酬》一首反映的正是这种现实情况。《学习》一首,写了早七点半就政治学习,对专业性很强的机车队基本不学业务,却搞所谓政治挂帅提出批评。那时是每天诵读语录,有时还搞忆苦思甜。《形象》一首描述的重点是油包二字。当时的机车乘务员在交班时要擦车,用棉纱把车轮和车身擦干净。工作服是煤灰加油泥,形同油包黑而亮。当地有俗语说,远看像要饭的,近看是机务段的。《机车队长开病假条》一首,是说本来应由医生开的病假条,机车队领导代替了。医生只有权在病历上写“建议休息"。机车队长先摸自己的头,再去摸要求休病假的人的头,然后开一天假条。这种办法行使的时间约年余,受到群众强烈批评而不得不停止。尽管有许多的困苦,却不能改变产业工人阶级为国奉献的初心。《心向北京》正是通过火车头的一路高歌向北京,表达对祖国对党的忠诚。最后一首是《战友》,写工具铁锹是虚,写司炉似钢锤锻般是实。司炉与铁锹是钢铁样的战友。那时机车上已有加煤机,但大家还是选择了使用人工投煤,可以为国家节约煤炭。这正是“万里征程战友骄"的结句由来。
《火车司炉》没啥诗味,也很粗糙,有失律出律处。值得我写下来的动力就是忠实记录反咉那段历史的真实和那些努力为国奉献青春的人们。

读《火车司炉》组诗有感
于运涛
读了《回族诗刊》2022年第2期刊载的萧连颖先生的组诗《火车司炉》,颇有感受。
我和连颖是济南铁路机械学校的校友,读的都是《蒸汽机车》专业,他高我一级,是学长。先后毕业后,他上了车,成了机车乘务员,也就是开火车的。我分配到检修车间,成了机车钳工,通俗点说就是修理火车头的。只不过后来我们都改做了其它工作。
《火车司炉》组诗,与其说是用笔墨写成的,不如说是作者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是个人多彩经历的厚积薄发,给我以耳目一新的感觉。我虽然也曾在本刊发表过有关机车乘务员的诗作,但因为自己缺乏这方面的切身体验,就写得比较浅显。
小说《平凡的世界》有句话说得好:“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也没有一天是平静的。”《火车司炉》组诗就是从机车乘务员平凡的工作生活中,选择了有代表性的节点、场景加以提炼凝聚。组诗的文字虽然朴实无华,却生动形象,情感丰富,有血有肉地描述了铁路一线职工的情操,揭示了普通劳动者的风貌。
如组诗中《形象》一首写道:
“一张铁锹走天涯,奉献青春不顾家。
满面尘灰烟火色,油包一套似盔甲。”
这首诗就形象地夸赞了机车乘务员无私奉献的主人翁本色。当时的机车乘务员,不仅要开车,还要保养车头。他们常说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机车。为什么他们的工作服油光可鉴,除了因被烟熏火燎以外,还由于他们在擦拭车头时爬上钻下蹭脏的。再看车头,铮明瓦亮,铜铁分明,可比工作服干净多了。现在好了,有专门的地勤人员保洁车头,乘务员可以一门心思开车,确保安全正点。
改革开放前,国家和职工个人在各方面都有困难。组诗也形象地反映了机车乘务员的苦乐酸甜。虽然他们是铁路的关键工种,看起来“离地三尺,腾云驾雾,八面威风”,但收入是“工资每月三十八(元)”,吃的是“两个窝头一碗菜”。特别是蒸汽机车乘务员,由于工作条件艰苦,作息时间不定,吃饭不准点,许多都有风湿痛、神经衰弱、消化不良等身体疾患。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机车乘务员们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正如《心向北京》一首所写:
“炉火金白炽亮明,青春四溢映胸红。
列车满载三千六,一路高歌向北京。”
一台火车头拉三千六百吨是什么概念?就是载重六十吨的铁路货车,要拉六十辆,全列长七、八百米。当威武的蒸汽机车牵引列车呼啸而过时,真可谓排山倒海,气势磅礴!为了确保车头的动力十足,哪个火车司炉不是汗水浸衣炉火红,车行万里想北京?
在本期诗刊的《我写〈火车司炉〉》一文中,连颖先生写道:“《火车司炉》没啥诗味,也很粗糙,有失律出律处。”但我觉得这瑕不掩瑜。诗歌是写给读者看的。如果别人能读懂,能感到亲切,得到启示,产生共鸣,就达到了写作的目的。组诗《火车司炉》好就好在从现实生活中取材落墨,给人以强烈的新鲜感。
最近读了几本诗集,发现有的诗作确实文笔华丽,格律规整,大概是下了“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須”的功夫。但从头到尾空洞无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好像是把字词按平仄生硬凑在一起似的。有的作品故弄玄虚,用典冷僻,词句晦涩,怎么也看不懂,读诗如坠云雾山中。还有的诗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抒发着比古代失意文人还要凄迷的忧思,读了后恍惚间不知穿越回什么年代。类似这样的作品,因为脱离实际,脱离生活,脱离读者,恐怕只能被冷落了吧。
真希望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像《火车司炉》这样的好诗!
写于2022年7月25日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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