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少年的精神之旅

一一读张炜的《远河远山》

姜群芳

      说起张炜，我想到的是他的《你在高原》，那绝对是中国当代纯文学作品中的鸿篇巨著，整十册，共有四百五十万字。这样一部大作品我现在还不敢去看。所以，当看到他的一部十一万字的小说《远河远山》时，便欣然翻开欣赏。

      生活在海边小城的少年桤明多思且敏感，他喜欢写作，把写作当作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他观察这个世界，感觉这个人间，并把他的感悟，疯狂地写在纸上。

      他的这种怪异的行为没有得到周围人的认可与理解，特别是他的继父。他因此变得孤独而沉默。

      桤明认为自己不应该是孤独的，他开始了一场寻找知己与同道的艰难旅程。

      永立，一个残疾的少年，他的身体上的痛苦是桤明的继父造成的。他与桤明是好朋友，但他无法忍受残疾的痛苦而自杀。他的死，给善良敏感的桤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灵阴影。

      小雪，与桤明志同道合的女孩，是她与她的老师鼓励桤明在写作的道路上坚持下去。但随着永立自杀与妈妈去世，桤明决定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小城，逃离继父的控制而去流浪，也因此与小雪分别。

      在流浪的过程中，桤明认识了歪歪、疙娃、大胖、会计老人、贤人、神童、韩哥。这些人和桤明一样，都喜欢写作，桤明与这些人交流，心灵变得更加纯净而坚毅。

      十六年后，桤明重新回到他曾经逃离的城市，发现他喜欢的小雪已经嫁给了她的老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桤明勇敢地承担了照顾年老继父的责任，虽然他少年时恨着他。

      继父死后，桤明与雷子结婚，两人相依为命，四十八岁时，雷子死去，桤明并在五十岁的时候写出了他的人生之书，一部凝聚了一生精力，表达了深情和意愿的书。

      桤明又来到小雪身边，此时的小雪丈夫已经去世。

      桤明对小雪说:我特别爱你。

      小雪点点头。

      然后，两人分别。

      这部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更不跌宕起伏，它全部的内容就是一个少年的叙述与思考，叙述他经历的人与事，思考关于善良、友谊、爱情、执着、生存、死亡等人生终要面对的话题。在思考的过程中，一个经历过各种苦难的少年，慢慢地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这本书读来并不爽快，甚至有点艰涩，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艰涩，读者才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