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的奔跑》 作品连载
第一章 被季节框住的记忆
春
生活的节拍
作者:李 霁
主播:丽水边
从阳台上可以俯瞰一个小花园,前几日,有园丁开始拾掇,他们在空地栽种了几棵树苗。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我紧闭的门窗并不以为然。季节一程一程更替,光阴一片一片流逝,在喧闹中沉寂,在沉寂中消解。春天来了又怎样呢,我对许多事情依然力不从心。另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始终保有压力,像那些日子,我梦见自己走在路上,路很长,我一个人走,把埋藏于心底的所有情绪应和着步履平缓下来。
这些梦境让我变得愈发迷惑,我怎么就逃离了呢?通常日子里,分明承袭了随波逐流的惯性,那延展而至的生活规律会使人陷入经年辛劳的常态之中。也许生活就是茫然的样子,我叹息一声,日子就飞快地跑过去。
转眼到四月了啊,四月是最多情的季节,茎孕育着蕾,枝抽生着芽,黑暗中的草根在雨里大口地吮吸。季节有着自己的定律,该来的到来,该去的离去。没有告别,没有激动,没有吟唱,像一棵孤独的树,一半在土里安祥,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我为什么不能再快乐些呢?关键不在于此。我可能被某种干扰复制了,只是可能。现在,我的心中却一片空旷,是不是也该栽下几棵树,在这美妙的春光中,面对窗外的来来往往,我有一种难喻的羞愧。
我还是很庆幸,偌大城市里某个角落是我的栖身之地。起初,我并不在意这些,但是十年过去了,是多么感念的时光,我越来越依恋这些。房间里温度很低,5岁大的女儿不管这些,光着脚丫看她的《大风车》,她喜欢月亮姐姐,喜欢顽皮、咕咚,音乐响起,她手舞足蹈,她的动作惹人疼爱。
孩子妈妈就坐在不远处,她投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女儿,她是那么爱,她的目光沉溺其中,我相信,她脸上流露的微笑仿佛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现在,我手背上还有女儿用各色颜料涂鸦的花朵,这几朵花,让我想起女儿的样子,柔软的头发扎着两个朝天髻,兴奋的小脸漾着红晕,鼻尖沁着汗,吐着顽皮的小舌头,一直画呀画的,是那么认真的小姑娘。
感动总是一瞬间的事,有时我会担心,在我心里,一个人的日子已经太长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并非时间的消磨,并非迷恋的沉溺,而是一种淡隐的回归,一份心情的凝寂。我在其中,不得不告别一些美好,不得不寻籍一些安慰。但更多的,我会断断续续地记录下一段文字。
这大半年的时间,我写得太少了,对我而言,写作是一段愈加孤寂的时光。我在行文时会听些歌曲,音乐总会带给我一些特别的感受,我听着歌,忽然觉得我的文字也有了节拍。
作者:李霁,秦皇岛市文学创作院院长,秦皇岛市作家协会主席,河北省作家协会理事。《海韵》杂志执行主编。国家二级作家。著有散文集《一个人的奔跑》。作品曾入选《全国知名作家走进秦皇岛》《当代人》《散文百家》《河北作家》《中国自然资源报》《河北日报》等。报告文学《大山里的牧羊人》荣获河北省文联“喜迎党的二十大——新时代 新征程 新故事”主题文学征文一等奖,并入选2022年度河北文学排行榜。策划主编了《秦皇海岳》小说散文诗歌卷、《木兰花开——第一书记扶贫手记》《潮水在倾情咏唱——走进北戴河新区》等文集。
主播:张淑芝,网名:丽水边。中共党员,退休前系秦皇岛市事业单位党务工作者。热爱文学,喜欢朗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