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奇遇
铁裕
在这座古老、闭塞、落后的城市,我已蛰居了40多年光阴。
不知有多少个寒冷、阴森的黑夜,如奔流的江河那样消逝在天涯;
不知有多少个孤独、寂寞的黑夜,使我感到了一种无边空虚与恐怖;
不知有多少个困惑、茫然的黑夜,我仿佛看到黑夜演绎出来的梦境;
不知有多少个暗淡、清凉的黑夜,我仿佛看到那一场场惨烈的剧情。
在那些逝去的黑夜里,掺杂着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愉悦、忧伤;我的向往、悲怆;我的理想、奢望;以及我的失意、落魄。
在所有那些逝去的黑夜里,曾经使我感动过、留念过;回忆过,也思索过。我想:
那看似温柔的黑夜,但却隐匿着肮脏与邪恶;
那看似苍茫的黑夜,但却隐匿着罪孽与卑劣;
那看似清朗的黑夜,但却隐匿着无聊与色情;
那看似空濛的黑夜,但却隐匿着阴谋与陷阱。
不去想它了,我对自己说:出去散散步吧,免得在这屋里闷得发慌,或是胡思乱想。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远古的神话故事,想着《聊斋》里的蛇仙狐鬼的故事,也想着自己看过的一些小说、影视的情节,或是剧本。
想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郊一角,这里是城市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靠近村落和山野。那些高矮不一的农舍,在夜幕里恍恍惚惚,隐隐约约,仿佛一叶叶沉浮不定的帆船,在茫茫的大海中漫无目的的漂泊着。
我仿佛看到上面,承载着一个个古朴的奢望和梦幻;
我感到那些帆船,承载着许多平凡人生的忧伤痛苦;
我也感到在黑夜,隐现着一些古朴优美深远的憧憬;
我似乎也看到了,这人世间形形色色的多舛的命运。
在山野中,则是一座座坟墓,茫然的俯视着这个冷涩的斑斓世界。真不知那些已成过客的亡者,是在领略这个他们曾经生活、奔波、留念过的城市,还是在默默的思索这人世的沧桑、变迁?
我所走的这条公路由于年久失修,有些坑坑洼洼。走起来会高一脚低一脚的,不小心则会被跌倒。电线杆上的路灯一明一暗,像鬼火一般。忽然,在不远处有个黑影在晃动,起先我以为是棵柳树,但定眼一看,却见黑影在缓缓移动。是人还是鬼?我心里一阵阵发毛,心砰砰跳动,想往后撤。但又想:鬼怕恶人,就大着胆子往前走。
可一想:自己一介穷读书人,心善、正直,从未作过什么恶,哪称得上是“恶人”呢?鬼会怕我吗?正当我进不是,退不是之际,那黑影走近了我。
首先,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
然后,我看到轻轻摇拽的衣裙;
其次,我看到婷婷玉立的身躯;
最终,我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
是人,而且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不再感动惊恐。只见那女人上身穿的是件黑色的衣衫,袖子却是水红色的,而裙子是绿色的,腰中系了一条蓝色的带子。在看头上,长长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另有一些秀发披在背后,就像明代妇女的打扮。那脸庞呢,自然是明眸皓齿,光彩照人。可谓莲脸生春,楚楚动人。
那模样使我想起了某部小说中的一个含冤、可怜的姑娘。难道真的是她?难道是因为我对她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感动了上苍,使她复活,从遥远的明朝走来?或者说,是时光倒流,我走入了那个朝代?我有些惊恐了,这是梦幻还是现实?我是不是真的遇上了鬼?我是否走进了小说的情景?
只见那姑娘在公路上踯躅着,并没有向我靠近的意思,只是在低吟,在美目流盼。
她是在等待自己的恋人,还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这时的黑夜仿佛在躁动着,继而全部夜色褪去。那姑娘向我投来媚眼,那秋波清亮而明澈,让人有种清爽、靓丽的感觉。她舔舐着嘴唇,一股浓浓的香味迎面袭来,我有些飘飘而然,有种欲望涌动。
我左看右看,看得真真切切的,把她看个明白。那姑娘不停的扭动了腰肢,就像迎风的杨柳,婀娜多姿,也像水中的荷花,面含羞娇羞。忽然,她的衣服着魔似的飘落下来,两个乳房明亮而硕大,一晃一晃的。那胴体白嫩而光滑,极为性感,极为诱人。此时,似乎周遭的一切阴森、恐怖,一切的房屋、山野都荡然无存,只剩下我和那个姑娘。
难道这是一个旷世奇遇?难道是我走了桃花运?只听那姑娘娇滴滴的喊道:“来吧,向我走来,我会让你得到一种美的享受,我会让你进入那最高的境界”!难道我遇到了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了吗?可是,那部小说中的姑娘可是个清白、纯净的姑娘呀!难道这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发懵了,糊涂了。
无论如何,我得离开这里,我得走出这黑夜。
于是,我逃命似的奔跑起来。那姑娘在后面大声说:“别跑啊,让我们来一次旷世、离奇、跨时代的交媾吧”!真是遇上鬼了,我更是像飞似的像城里奔去。那姑娘还在后面喊着:“你别跑,我不是鬼,我是人,我就是你想念、同情的那个姑娘”。
我没有理她,只是快步的往前跑着。我希望离开这个幻觉的世界,我希望走出这个让人惊恐、充满离奇的黑夜。然而,我依然听到她在喊着:
我的美艳、温柔;
我的性感、善良娴静;
我的端庄、气质高雅美丽;
我的高贵、错过此机会再也得不到。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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