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桃花儿开
文/耿志平(甘肃)

“布谷、布谷……”布谷鸟叫叫停停,不急不躁。
布谷鸟大概注意到我在看它,收住了叫声,从梧桐树上像离弦的剑一样飞出来,在空中翩翩起舞,为我表演。另一只紧随其后,让我欣赏了独一份的视觉盛宴。我还没有过饱眼福,它们就飞上了树枝,与枯叶融为一体。
布谷鸟叫了,春天真正的来了!
玉兰花小心翼翼地露出了花朵,带着羞涩,像腼腆的少女,还不能看到她的真容。就像白居易笔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歌女。不过玉兰花没有忧伤和哀愁。
院子里的山桃花偷偷地开了,像不速之客。粉的白的,五色花瓣儿在风中显得那么的单薄。没开的花骨朵则要“强壮”的多,一串串一枝枝,谁也不甘心落后。我围着花拍照,生怕错过了精彩瞬间。亭子下的老人坐在那里拉家常,对花有点无动于衷。也许她们会觉得我可笑,山桃花有啥好看的,还像孩童看到了心仪的玩具一样喜欢。我且不去管她们怎么想,我先饱了眼福再说。
雨滴若有若无,风紧一阵慢一阵,我多么希望它能停下来,不要吹落了这些可爱的迷人的花儿。
小时候我不咋关注山桃花开的是否繁茂,每年的六七月份山桃成熟了,林场里的人也有附近村子里的人,结伴去山上采摘毛桃,山桃全身的毛,比核桃小很多,外皮不能吃,不像家桃可以吃。不过山桃仁可是一样很重要的药材,可以活血化瘀。人们给树下铺个麻袋用木棍敲打毛桃,一点也不温柔。毛桃唰唰唰就掉下来,也不知它疼不疼?一树敲完了就捡在袋子里。满山遍野都是忙碌的身影。它很重,一次不能背太多,大多数由男人来背。男人女人一个个赤红着脸,也顾不得桃毛的痒,埋头苦干。草堆里经常会碰见蛇,有些人吓得哇哇大叫。山丹花开的正艳,没有人顾上欣赏她,不知她是否失落和孤单?
山毛桃的皮虽然薄,但当时弄不掉,要背回去整堆倒在院子里,窝几天,皮就脱落了,有空了用木棍敲打。再把皮和桃胡分开,在阳光下晒几天,就可以卖钱了。几乎家家户户有劳力的人都去摘,用以补贴家用。
子午岭上到处都是山桃,每年的这个时候,只要路过,漫山遍野的山桃花就对你微笑、招手,就像活泼可爱的少女羞红了脸颊。
我好多年没有摘过山桃了,更没有被毛桃的毛弄得满身奇痒难耐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写诗的崔护没有见到心上人,后人为他遗憾了上千年。如果那位少女知道有人对她如此痴情,她大概也会含笑九泉,死而无憾了。
当年那些摘山毛桃的人都老了,好多人都作古了。当年的小孩也人到中年了,不再需要山毛桃补贴家用了。而我却越来越喜爱不起眼的山桃花,看到它,我就想起往事,想起摘它的人,想起那些艰难的岁月。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现为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