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酒(小小说) 文/张光明
俺们村的老孙头鬼点子多,凡事总设法占点便宜,人送绰号“鬼子精”。
这一天,他送走姑爷,返回堂屋 ,瞅瞅桌子上那堆稀罕吃食和那瓶上千元的茅台酒,眼角的笑纹扇子骨似的散开了:“不赖不赖,这小子虽说有点二虎,孝敬老丈人舍得出血,比儿子强多了 !”
说起茅台酒 ,老孙头差点笑喷了!前几天听人说姑爷他们村的“王瞎子”高价回收名烟名酒,便灵机一动,抬手从酒柜里取出那个品相包装保护得极好的空茅台酒瓶子,拧开盖,咕咚咕咚往里灌凉水。
“老东西,不下地干活在那鼓捣啥哩?”老伴疑惑不解地问。
“闭嘴!你懂个屁!就知道撅着腚死受!”唾沫星子飞了老伴一脸。
灌完水,他又把茅台酒瓶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修饰一番,直到确信“王瞎子”看不出破绽,方才跨上他那匹“电驴子”,“突突”几声飞走了。交待一句,“王瞎子”其实并不瞎,只是眼神不好而已。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又满面春风地飞回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沓子“毛爷爷”,冲老伴晃一晃,“瞅瞅,这是啥?”
“作吧,你就!”老伴知道他的毛病,撇撇嘴,扭过脸。
…………
刚要出门,老伴挎着半篮子鸡蛋进了屋:“姑爷走了?”
“嗯。”看见鸡蛋,酒虫子又爬上了嗓子眼,“去,炒俩鸡蛋,切点熟肉,喝两盅!”
不等鸡蛋炒好,他便迫不及待地拧开姑爷的茅台酒,“吱”地嘬了一口,咂摸咂摸嘴唇,眉头立马拧成一疙瘩:“呸呸呸,啥茅台嘛!狗日的,谁坏心眼一一”他猛地咬住话尾巴,捧起酒瓶子细细一端详,顿时,眼珠子瞪得鸡蛋大,缺了几颗门牙的瘪瘪嘴张成一个“0”型半天合不上!
一旁的老伴明白了:“该!木匠戴枷板,自作自受!”
老孙头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脸涨得像紫茄子。
都市头条编辑张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