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那该是怎样的命运眷顾下才有的团圆啊……》沙枣树
从天的心中纷纷坠落的玉碎片片,
给旷野山脉蒙上无尽的恬静,
如一本书:
在季节的步伐里翻阅着我的昨天与往昔,
又在酝酿着明天,未来的人生开篇。
涌向车站的四方游子!
飞雪玉弄,凌乱了他们的脚步,却凌乱不了他们望向进站口坚定的目光。
车站:家与外面世界的渡口,来来往往的人儿,
在这里倾情演义着未经导演彩排却依然勾人心潮湿润的别离相逢的剧作。
听四方传来爆炸声声:
这,来自阳光,沙滩,海浪那南国“年”的信息,
远自青海白马寺的佛光普照下某个姐家院落里“年”的动响
更或是来自伏羲故里我的郑川四山“年”的脚步渐近。
它们遥遥相和,揉成一曲打动心灵的灵魂之音,
飘荡在有华人的居所,
回音在天山南北的营房,我的身旁。
踏歌留恋在渡口,默默祝福远去的人影,迎着从站台外进来的学子归来,
他轻快的脚步抛弃着外面沿途的飘泊的雪花,
头顶随心颤抖的黑发,那是回家难掩激情的四射。
向他趋步奔来的母亲,她胸前浮动的红围巾映醉了她的笑眼。
她敞开的黑棉衣的怀抱,应是这人生里最温热安适的归属。
和小伙一样高且健壮的父亲,
卸下他的行囊,
替他负重,与他同行,
这一该是怎样幸福的团圆啊……
(二)
也许漂泊眷恋太多,永恒太少,
那一次次承诺“回家”的诺言,
失约在父亲站在寒风等列车而成塑像的痴望中,
他脚下被他踱瘦了的那条小径上,
篷满了他的牵念的长叹
一却绕在我的心头。
终成苦果。
午夜的烟花亮丽了黑的长空
父亲点燃一撮干柴的守候里,
那火星四射里祈许下他最渴望归来者的倩影,
听她一声甜唤,什么心愁舜间荡失。
他盼望中叫人心花怒放的团圆啊……
更深的夜,
掷一杯空寥,冷清与无望,
父亲踩着自己的影子离去。
除夕守岁的夜晚,
已故的祖父母被子孙们用最尊重跪拜礼节,在香烟的指引下,
回来端坐正屋,
灯光照亮了雪白的墙壁,
戏曲彩照的年画在灯光耀眼下
在一炕挤拥的老幼围坐下,
舞着千年的水袖飘飘
吟唱着人世间不变的爱恨交织的
善终圆满。
正襟端坐的祖先的牌位,
享受着后辈的叩拜
享用着满桌荤素搭配的美味香气,
酒杯声,筷子声,开怀的欢笑声
先古与今生的亲人联袂欢聚,
共同等待着十二点子夜辞旧迎新的时刻,
我的缺席,母亲倦缩在炕角,
低头说着自己的言语……
初四迎接女儿回家的日子-
父亲默默从别人眺望的兴奋的眼波前走过,
社火的人群里;
他轮起臂膀的击鼓,
他的洒脱,干净与忧郁溅落在村中巷尾,脚下这片热土,
任思念深种,
只想我有朝一日看得见。
(三)
恍惚间,最执念我的父亲母亲,
己被命运深深定格在我人生章节中途的那一页,
凭我倾尽真心与真切,也叫不醒他们灵魂的回声:
车站:阵铺长长思念的终点站台,
成了我孤独与沉默着忧愁的根源。
看爆竹声里的碎碎红屑落雪点梅,
拼枝枝春心萌动里梅的傲骨蓬勃,
添红梅无叶更无愁的水墨神情,
放逐一腔心思伏贴在和谐动车的箭头。
娇龙身驱腾飞横扫千里月,万沟壑的飞速直抵。
我的心歇息在山脉平川响彻秦韵曲牌柔情的绝美空灵里。
侧耳倾听,没有父亲和音的婉转,
缓缓漫来的曲牌如泣如诉更是悲,
村里突起的高楼,
它的地基夯实销迹了往日的木门院落,
只有不灭的印迹,
那一院小孩用打火机一探一探试点爆竹的模样,
捂耳四散的童趣,
伴着人与人间亲密往来,
吵闹不计的友善
同甘苦共患难的情义,
深深刻印与我见证那段岁月的长辈亲人们,同辈兄妹们,
在岁月的长途上,
沉醉着我们有风有雨有逆境淤泥的路上,
唤起我们牵手相依的今生好缘。
这里的天空一定收藏着我那古词里娓娓走过的田园风光,袅袅炊烟,和妈妈在黄昏雾笼里呼唤我回家吃饭的长音;
心思游荡山坡小道:
父母亲己在这里与乡土同心共眠,
面前的枯草将他们宽仁的品格善良的心永远覆盖,
多少次泪水打湿的梦境相逢:
你们与我断断续续说着永别后的曾经。
今日我踏雪淌水的归来,
你用沉睡与无言让我饮咽下回来融入不了,无处安放心的痛楚—
我以心胸着地的葡蔔,
只想感知您那为我驱尽炎凉的怀抱。
这是怎样肝肠寸断的前世今生的团圆啊?
不可预测的命运中,
有多少善良的人们,
在涅槃中重生,
在深爱中复活。
头顶受真诚人儿膜拜的苍天!
请您允许一生受尽生活曲折坎坷的父亲母亲在我日暮四季的念念中托生,
请期许在未来某个岁末的站台上,
彼此敞开心胸的相互奔赴,
那该是命运怎样眷顾下才有的团圆呵……。

作者 沙枣树:原名:路玉贞,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郑川人
农民的女儿,现是新疆农八师一屯垦人。
现为《中国翰院作家协会》文学院士并兼高级文学理事一职
中国翰院巜中国名人名家挡案》及百度金笔驻站诗人。
百度国粹艺术诗画家,
中国诗歌网“蓝v”诗人。
一生与葫芦河结缘,与诗画为伴
畅行大好河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