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凡尘(小说)
作者:李建州(甘肃)
十九
夏池景正在办公室里忙着写一份材料，呛人的烟味充溢着整个房间。
乔玉洁刚跨进门，就被烟味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你俩咋来了？”夏池景透过浓浓的烟雾，看到是韩学才和乔玉洁，不觉会心一笑，急忙沏茶，“和好了，不闹情绪了？”
韩学才和乔玉洁都没有说话，而是并肩坐在沙发上。韩学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姐夫，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夏池景看着他们，有些疑惑：“怎么了？你们看起来有些严肃。”
乔玉洁看着夏池景，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发现史莱克和李灵皓之间有不正当的勾当。”
“这与我与什么关系？”夏池景不解地问。
韩学才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夏池景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脸色凝重地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地开口道：“这怎么可能？”
韩学才摇了摇头：“我查证过了，证据确凿。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道德问题了，而是违法犯罪行为。”
“学才、玉洁，你们能来找我，我真的很感激。听到你们说的这些，我感到十分震惊。作为公司的领导，我竟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严重问题，这是我严重的工作失职。你们能勇敢地站出来揭露这些事情，我非常敬佩。”夏池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会立即加强整顿，规范工作流程，绝不容忍任何违法违规的行为在这里发生，特别是要对那些工人说清楚，别因一时的冲动，毁掉了家庭，伤害了亲人。至于我的问题，你们放心。今年开春之后，就不会存在这些问题，公司会源源不断地送材料过来，那些当地的小企业，也不会再影响我们。去年年底由于时间紧，路况不好，一些材料供应不及时，才就地购买一些急需品。也怪我太大意，没有过细考察市场，听信了李渡的一面之词。”
韩学才和乔玉洁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只要夏池景能够引起高度重视，采取有效措施，就能够遏制这种不正之风。
夏池景继续说道：“另外，我出资让你们出去旅游，实则是给你们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因为我不止一次地已经觉察到学才有了问题。我想借此机会让你们远离是非之地，希望你们掐断从前的一切，不要再藕断丝连了，重新开始生活。我南方有一个朋友，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过去找他。干不出成绩，你们就别回来见我！”
原来夏池景用心良苦，为他们着想。他们感激地看着夏池景，心中充满了敬意。
开春第一次工作部署扩大会上，全体员工及临聘人员全部到场。等其他各负责人安排完工作后，夏池景阴沉着脸，铿锵有力地说：
“过去的多半年，我们到乔家湾来扎根驻守，虽然时间短，但是我们经过全体员工的努力，做出了一些成效，也取得了一定的业绩。在此，我代表公司向各位员工表示感谢。具体的工作业绩和今年的重点工作，各负责人都已经讲过了，我不再赘叙。鉴于去年工地管理存在的问题，我只强调以下几点：首先，我会对整个工程队进行重新审查，对于任何涉及到违法乱纪的员工，都将从重从快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迁就。其次，我会重新审视我们的工作流程，确保没有任何疏漏。同时，我们也会加强员工的培训和教育，提高他们的法律意识和道德观念。从现在开始，我会立即采取行动，加强整顿。另外，我再宣布两件事情：一是即刻解除公司和韩学才的劳务合同；二是各部门即刻停止一切向地方购买材料的行为……”
众人小声议论，都不解地望向夏池景。
“为什么要解除韩学才的劳务合同呀？”李翠英突然在会场高声问了起来。
“我知道大家的困惑。韩学才是我的挑担，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乎人情。但我想告诉大家，工地有工地的规矩，谁敢破坏，就得依章办事。”夏池景望向会场，深色凝重地说，“你们谁都坐过韩学才的私车三更半夜往县城跑，干什么去了？你把家庭，你把妻儿老小放在心上了吗？一年四季辛辛苦苦地在这里干活，为的就是快活吗？”
工人们悄悄低下头去，会场顿时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次的事情让我深刻反思，我们公司需要更加严格的管理和监督机制。我会加强内部管理，建立更加完善的监督体系，确保类似的问题不再发生。同时，我也希望所有员工都能引以为戒，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为公司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你们是公司的核心力量，我相信在你们的支持和努力下，我们一定能够渡过这个难关，让公司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
等到散会后，李翠英急忙想把这一情况告诉韩学才，这才发现韩学才根本不在会场，给他打电话，也变成了空号。
“该死的！你到底去哪了？”李翠英急得直跺脚，嘴里咕哝着，“不行，我得找见他。要不，他拍拍屁股走了，我可怎么办！”
就在李翠英焦头烂额的时候，乔玉清却晃悠着踏进工地的大门来。李翠英见状，喜出望外，急忙迎了上去。
乔玉清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约她到外面去谈。
乔玉清站在小山头的一块平坦的岩石上，俯瞰着远处的风景。这里宁静而美丽，只有微风和鸟鸣作伴。不久，她看到李翠英沿着小径走了上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玉清，你约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李翠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我只想知道韩学才在哪里。”
乔玉清转过身，面对着李翠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翠英，我知道你很关心韩学才，但毕竟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不过，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只有这件事谈妥了，我才能告诉你关于他的下落。”
李翠英皱了皱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乔玉清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关系到学才的名誉，也关系到你的未来。”
“别卖关子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李翠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耐烦地望向远方。
“我想让韩大宝认下你这个亲生母亲！”乔玉清平静地说。
“乔玉清，你有病吧！什么韩大宝韩小宝的！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你当真不明白！需要我把历史的过往再细细给你说上一遍？”
“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呢？这与你又有何干呢？”李翠英生气地说。
“我是他的老师，自然这份责任重大的教育情怀和教育使命让我去这么做的。还有，作为一名女性，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感触。不过，我的女儿已经走出了阴影，我不想韩大宝错失了你这个亲生母亲！”
李翠英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了原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颤抖着声音说：“韩大宝？亲生母亲？”
乔玉清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坦诚：“是的，翠英。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当年你生下大宝后，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抚养他，最终无情地抛弃了他。现在，大宝处境非常可怜，他急需母爱的滋润。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孩子。”
李翠英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摇着头：“不，不！我……”
乔玉清轻轻握住李翠英的手：“翠英，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请你相信我。大宝是个好孩子，一直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你，是他的亲生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你能认下他，给他一个家。”
李翠英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是否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
乔玉清看着李翠英，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知道这个决定对李翠英来说很艰难。
过了许久，李翠英终于开口了：“玉清，你让我考虑一下，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乔玉清点点头：“好的，翠英。我会给你时间，但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开学在即，大宝需要你的关爱和陪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一起下了山。虽然李翠英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但乔玉清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几天后，李翠英再次找到了乔玉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玉清，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我决定等他上学的时候，偷偷去看几次。至于你说的想让我认下这个孩子，困难还很多。我不想再掺和进韩家这滩浑水了，毕竟我现在也有家，也有孩子，还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乔玉清听到这句话，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她知道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没有白费，便紧紧握住李翠英的手：“谢谢你，翠英。我相信大宝如果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韩大宝。”李翠英叮咛道。
乔玉清点点头。
“玉清，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这下你说说学才的下落吧！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给他打电话，就是联系不上。”
“我姐和我姐夫去了南方，现在联系不上。”乔玉清说着，掏出手机当面拨打韩学才的电话，竟是空号，又给乔玉洁打电话，依旧是空号。
李翠英愣住了，看着乔玉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学才去了南方？他怎么没有告诉我？”
“旅游去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乔玉清淡定地说。
“玉清，有句话我一直纳闷，想问问你。”李翠英有些难以张口，思索了半天说，“我和你姐夫在你起，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也许，这是上天对我姐做出的惩罚，她曾经拥有的东西，却不懂得珍惜。以前我们苦苦相劝，她就是不听，等亲身经历了，无需多说，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至于你们将来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乔玉清嘴上说得轻松，可心底里怎能不生气呢。为了乔玉洁，她们全家人不知无眠了多少个夜晚。
“你就傻傻地做着你的黄粱美梦吧！”乔玉清瞥了一眼李翠英，心中有些许喜悦，暗暗自语道，“存心不良的女人，也让你尝尝拆散别人家庭的苦果。”
罗南风在合作社的养猪事业刚刚起步，正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他精心照料着猪群，每天都用心观察它们的状态，不断调整饲料和水源，确保每只猪都能健康成长。他的努力很快得到了回报，合作社的养猪规模逐渐扩大，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客户前来购买。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罗南风发现猪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原本健康的猪开始出现食欲不振、腹泻等症状，甚至有几头猪不明不白地倒地后，顷刻间就没有了气息。他焦急万分，立即让技术员焦星前来查看。
焦星检查过猪群后，脸色却异常凝重。他告诉罗南风，这些猪患上了一种罕见的传染病，而且传染性极强，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整个猪群都可能受到波及。
罗南风惊愕不已，询焦星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焦星沉默了一会儿，说自己无能为力，要想避免其他种群感染，建议尽快处理掉这些病猪。罗南风还想询问有关一些事情的时候，焦星却是一脸茫然地摇头，连说不知道。
罗南风失望透顶，决定到县畜牧局找专家来诊断。专家在猪圈转了几圈，又对病猪进行了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这场灾难并不是自然发生的，而是人为造成的，饲料中添加了一种能够引发这种传染病的药物。
经过几天的观察治疗，那些病猪渐渐好了起来。罗南风悬着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罗南风愤怒地质问焦星：“你是一个技术员，你的职责就是确保猪群的健康和安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焦星平静地说：“我疏忽了饲料的配比，以为自己的经验足够丰富，不需要太过在意，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为了查明真相，罗南风开始着手调查饲料的来源和配比情况。他发现饲料的配方是焦星提供的，而且焦星一直负责饲料的采购和配制。罗南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焦星的技术和能力不过关，那么合作社的养猪事业将面临巨大的风险和隐患。
“为了合作社减少损失，我得辞退这个技术员。”罗南风心里嘀咕道。
“李支书，你给我选派的所谓技术员，现在看来，他的表现可并不怎么样啊。”罗南风不客气地对李渡说，“他给养殖合作社带来了很多麻烦。”
“这……”李渡一时语塞，“他可能确实有些疏忽，但人无完人嘛。我相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一定会改正错误的。”
“机会？”罗南风反问道，“明显这是人为因素造成的！养殖合作社是我的事业，我不能拿自己的事业去冒险。”
“冒险？你这话就有点过了。”李渡有些不悦，“我只是想让养殖合作社更好地发展，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既然如此，那不如把他辞退了吧。”罗南风表情冷漠地说道，“养殖合作社的技术指导员这个职位非常重要，不能让一个不靠谱的人担任。”
“辞退？”李渡皱了皱眉，“这不太好吧？毕竟他是我推荐的人。”
“所以，你要对你推荐的人负责啊。”罗南风毫不退让，“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就让他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如果他不行，那就该让他走人。”
“可以，我让焦星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将被辞退。”李渡无奈地说。
罗南风找李渡讨要说法的事，早已经被焦星获知。他一声冷笑，对着猪舍里的群猪说：“不是我不想干，而是你们的主子不想让我好好侍候你们，咱们走着瞧！”
某天下午，罗南风来到猪舍巡查，发现焦星正带着几个员工在猪圈里忙碌着。他走近一看，发现焦星正在给猪喂食一种新型饲料。罗南风皱了皱眉，问：“焦星，你为什么擅自改变饲料配方？”
焦星头也不抬，冷冷地说：“这是我舅舅推荐的饲料，他可是养猪行业的专家，我觉得他肯定比我更懂怎么养猪。”
罗南风有些生气：“那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种新型饲料有没有经过检测和试验？”
焦星轻蔑地笑了笑：“检测和试验？那得花多少钱啊。我舅舅都说没问题了，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罗南风脸色铁青，知道焦星是在故意挑衅自己的权威。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焦星，养猪不是儿戏。如果你继续这样任意妄为，出了问题谁来承担后果？”
焦星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后果？我只管自己的工作，出了问题自然由你来担责。”
罗南风气得说不出话来，奋力地摔门而去。
罗南风越思越想越后怕，这件事情还没有过去几天，麻烦事情又来了。
罗南风发现焦星正在给猪打针，注射的是一种新型疫苗。
“焦星，你在干什么？”罗南风立刻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给猪打疫苗啊，有什么问题吗？”焦星转过头，满不在乎地说。
“这种疫苗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们合作社的疫苗不是统一采购的吗？”
焦星不耐烦地回答：“这是我舅舅推荐的新型疫苗，说是效果更好，能够预防更多疾病。”
罗南风有些生气：“啥都是你舅舅推荐的。你舅舅可真是专家呀！话说回来，就算是村委会推荐的，你也不能擅自做主给猪注射疫苗，这样会带来很大的风险。”
焦星轻蔑地摇了摇头：“罗南风，我看你是太谨慎了。我舅舅可是有经验的，听他的话准没错。”
罗南风知道跟焦星讲道理是徒劳的，他决定再去村委会一趟。
罗南风找到了李渡，怒气冲冲地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担忧和想法。他希望李渡能够支持自己的决策，尽快辞退焦星。
李渡听了罗南风的讲述后，沉思了一会儿：“南风啊，我理解你的担忧和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每个养猪合作社的情况都是不同的，我们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决策。”
“但是焦星的行为是错误的呀，完全不顾我们的规定和流程，擅自改变饲料配方和注射疫苗，这会给养猪场带来很大的风险。”罗南风有些不解地说。
李渡叹了口气：“我知道焦星的行为有些过激，我会找他谈话的。但是你要知道，他也是为了养猪场的发展和效益着想。我们需要通过沟通和协调，才能更好地解决分歧。”
罗南风无奈地摆摆手，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径直走出了村委会。
李渡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心里咕哝道：“你小子，往村委会跑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罗满堂最近一直感觉胃部不适，有时候还有阵阵疼痛。他见罗南风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多言，便悄悄地跟罗西坤提起了自己的情况。罗西坤非常担心，决定带父亲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去医院的路上，罗满堂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自己得了什么重病。罗西坤看出了父亲的担忧，安慰他说：“爸，别想太多，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不会有事的。”
罗满堂和罗西坤来到了医院，医生为他们安排了详细的检查项目。在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罗西坤一直祈祷着父亲的身体能够一切正常。但是，当医生拿着报告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十分严肃。
医生看着罗西坤，开口道：“你父亲的胃癌已经到了晚期，需要尽快进行治疗。”
罗西坤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地击中。他强忍着泪水，问医生：“那您看我父亲现在应该怎么办？”
医生回答道：“我们需要立刻为您父亲安排住院治疗。治疗胃癌晚期的方案会涉及化疗、放疗等多种手段，这些都需要在医院进行。”
罗西坤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医生的建议。
在安排住院的过程中，医生对罗西坤说：“请你暂时不要告诉你父亲实情。晚期胃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他需要一个逐渐接受和适应的过程。”
罗西坤理解医生的建议，决定瞒着父亲，让父亲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
等安顿好父亲住院后，罗西坤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罗东震的电话。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大哥来说，同样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他知道只有罗东震才有可能撑起这个家，给予父亲最好的治疗。
电话接通后，罗西坤沉默了片刻，然后艰难地开口：“大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今天在县医院，爸，他……他得了胃癌晚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罗东震坚定的声音：“你先别慌，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罗西坤便把医生的诊断、治疗计划和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儿地告诉了罗东震。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罗东震听到罗西坤的电话，最初是震惊和不敢相信。他的手微微颤抖，手机几乎从手中滑落。他坐在办公桌前，愣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会尽快联系外地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爸治疗。”
罗西坤听到罗东震这样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知道罗东震一直是个遇事冷静、有担当的人，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能够渡过这个难关。
罗东震努力调整自己几乎崩溃的情绪，接着说：“你暂时先瞒着爸，别让他知道实情。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然后通知你。”
罗西坤感激地点了点头：“好的，大哥，辛苦你了。”
罗东震淡淡地笑了笑：“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照顾好爸，我马上赶过来。”
挂断电话后，罗西坤感到自己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罗东震挂完电话，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留下来。他知道罗西坤不是一个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人，除非事情真得很严重。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的方案，思考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平日里，他处事果断、冷静，但是这次面对的是他最亲爱的父亲，无法像处理公事那样冷静地对待。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焦虑和无助紧紧地抓住，不断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是父亲？为什么是他承受这样的痛苦？他感到自己的情绪在不断升温，但又无处发泄。
罗东震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冷静下来，为父亲的治疗做准备。他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迅速联系了几家知名的医院，询问是否有专家可以治疗胃癌。同时，他也上网查找关于胃癌治疗的相关资料，试图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心里很清楚，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尽快采取行动。经过一系列的电话和咨询，罗东震终于找到了一家有专家可以治疗的医院。他迅速与医院方面沟通，安排了父亲的治疗方案和时间表。安排好这一切后，罗东震感到自己内心的焦虑和紧张依然没有完全消散。他明白，这是因为他即将面对父亲，面对这个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
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父亲看出他的慌乱和不安，那样会让父亲更加焦虑和无助。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给他输上了液体。
“每年这个时节，都是流行疾病爆发的时候。你安心养病，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罗东震安慰着罗满堂。
“就是，医生也刚才说过了。就是普通感冒，肠胃不适。”罗西坤红着眼圈，也跟着帮腔。
“要不，咱们哪天去外地检查一下。正好我有空，陪你多转转。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出去看看吗？”
“是不是要去大医院？”罗满堂敏感地说。
“不是，旅游的过程中，顺便检查一下。”罗东震急忙辩解道。
罗满堂没有多想，很爽快地答应了。
罗东震趁着罗满堂输液的这几天，抓紧办理了请假手续，并四处筹钱，往卡里打进了十万元。罗西坤也是安顿好了家里，准备和罗东震一起去外省医院。
罗满堂输完液体的第四天，罗东震驾车，载着父亲和二弟朝外省医院出发了。
作者简介：李建州，甘肃合水县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高级教师。发表作品四百余篇，散见于《未来导报》《读友报》《甘肃工人报》及地方期刊杂志，部分作品发表于中国作家网、都市头条、书香神州、陇东黄土地文学、塞北文学、兰苑文学、九州作家、西部风微刊、蒙东作家等网络平台，2017年8月参与合水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合水旅游概览》一书编辑，并担任副主编，2018年8月承担合水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合水八大文化》之《秦直道文化》部分编写任务。2017年出版散文集《生命的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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