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历】崔立民,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青年文学家》理事会成员,黑龙江省民协会员,大庆市民协会员,肇源县三联文学社义顺分社秘书长,曾在媒体做特约记者十余载。酷爱文学创作,有新闻、故事、小说等作品在国内各大报刊和《都市头条》《海外头条》《北美翰苑》网络媒体上发表。

《老三抢媳妇》
文/崔立民
春天时,迎着阳光的小草已经绿油油的了。草甸子上的两只大眼贼。一只挖着洞,另一只抱拳站立着给把风(就是望风)。
草原后的大屯子住着哥仨。老大和老二整天舞枪弄棒,打打杀杀的。从此就练出了一身本领,而老三呢?就知道种地,经管自家的马匹和牲畜。
有一天哥仨还有妯娌俩正在吃饭,老二就看出老三不太乐呵。老二就问,三弟有啥不高兴呢?说出来让我跟大哥听听。
大嫂说,三弟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让我跟你二嫂也好给你把把关。他二嫂也随风唱影地着说:三弟你快说一说吧。
老三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说,我相中(喜欢)了邻屯的一个姑娘,我要娶她回来做我的媳妇,可是她不同意。老三就连连叹气!
老二说这还不好办吗?明天我和大哥把她给抢回来不就成了吗?你就在家等着洞房得了。
第二天俩人牵出了高头大马,一匹马套上了爬犁(木制的交通工具)整了整坐骑。又别好了匣子炮(手枪)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大嫂和二嫂就嘱咐这哥俩,你们哥俩可别毛愣三光地(即是慌慌张张),吓着姑娘家的娘家人。
老大和老二应声回答,你们放心吧我们自有分寸。
就在姑娘家的大院前,老大昂头看到了两只飞翔的鸽子,一抬手啪啪两枪打了下来。老二说,大哥见面礼有了,翻身下马捡了起来。
这姑娘家也是响窑(家里有枪也有炮勇)当看到老大的枪法之后,也都没敢轻举妄动。
只见哥俩提着鸽子,从院门进到屋里。
老大见到了大当家的(家里主人),双手抱拳说,大当家的我这厢有礼了。
老二把鸽子一放说,我这也有礼了,这是我哥打下来的见面礼。
大当家的一看,这鸽子只是膀根受了点轻伤,不由得佩服起来。不过,他没动声色,只是客套着回礼而已。
可是老二快步来到身前,掏出了匣子炮顶到了大当家的太阳穴上。说道,我们家老三相中你家姑娘了,你要是答应我们就拉活人回去,你要不答应我们就拉死人走。
大当家的和三个炮勇都被吓傻了。大当家的眼珠一转说,好说,好说,我们家同意便是了。随后,招呼出姑娘跟着哥俩坐上爬犁回到了家。
老三高兴的像个孩子,也不说谢谢哥俩,抱起媳妇就入了洞房了。
大嫂和二嫂紧忙赶走了窗户下的小孩子。也听了听,老三和姑娘的对话声。
大黑马
在那跑马占荒(就是骑马跑一圈这片地上有蹄印的地方都是你的)的年代。小开荒上的人们,种的各种农作物都成熟了,收割着心中的喜悦。
好日子就这样过了有几年了。老三家的孩子也活蹦乱跳的了。这年的秋天,老三赶着自家的大马车往家回拉柴草。
已经下了陡坡了,老三就从车上掉了下来。说是迟那是快,大黑马后腿一蹬就坐住了坡子。
立马就用嘴叼住了老三。老三从高高的柴火车上掉了下来时,眼睛一闭心想这下完了。哪成想被大黑马给救了。
老三站起身来抱住了大黑马的脖子说,大黑马,大黑马你就是我的亲兄弟。大黑马听懂了一样,不停地点着马头。
大黑马救人的事就越传越神。有个绺子(土匪)就听到信了,几个土匪就研究,要偷大黑马,要是被发现了咱们的就动手抢得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叫偷风不偷雨(小偷惯用的手段)。七八个人五六条枪就摸到了这兄弟三人的大院来了。
大黑马的警惕性很高,听到了动静就打起了响鼻(跟人们喊差不多)。可是风大屋里住的哥仨没听着。
大黑马就急眼了,用大马蹄子刨着马槽子。这回哥仨都听到了,都起来拿枪打跑了土匪。这几个土匪都知道他们的历害,都怆惶地逃窜去了。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不怕贼偷惦记。有一天,老三骑马到邻屯办事,回来时经过一片小树林。
就被这几个土匪给截住了,抢走了他心爱的大黑马,还抢走了腰间的匣子炮(手枪)。回到家里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儿子就问,爹,爹你哭啥呀?他妈妈一把抱过了孩子说:咱家的大黑马被土匪抢去了,你爹爹这是伤心了。
小孩子不知所措用小手挠了挠脑袋瓜子,用双手托起了下巴,也跟着大人叹起了气来。
老大和老二知道了这事以后。老二说,老三被抢了就被抢了?咱们在买一匹马不就行了吗!
老大把手往桌子上一啪说:要是叫小子他们能抢,咱们也能抢!
老三用手擦了擦眼泪说:大哥说的对,我有手有脚?我也会去抢,我也要抢回一匹象大黑一样的马来。
大嫂和二嫂还有老三媳妇,都不同意老三加入绺子。抢东西和打家劫舍是犯王法的,万一那天官府找上门来,咱们的哭都找不着调?!
当胡子
一个寒冷的冬天,大地一片苍茫。这时候的天是亮的晚,黑天到是来的飞快,说黑天太阳就卡山了,老三躺在炕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觉了。
老三也不知道哪头炕热就加入了一个大绺子,也当了土匪了,跟这伙人四处打家截舍。
在家根前抢的都比较顺利,走出去抢就给老三的死埋下了祸根了。
在老三当胡子第七天的时候,这伙绺子就从安达抢到了青岗县了。在一个晚上这伙人就研究要抢一个响窑(就是有枪的人家)。过去是能养起枪的人家是家大业大,牛马成群的。
老三自报奋勇跑在前面,哪成想这家人听到了动静就放了冷枪。就一枪正中老三的前胸,老三“啊”的一声,倒地身亡了。这伙土匪一看出人命了,也都四散逃命去了,谁也没来管老三。
只有老三冰冷的尸体在这家院里放横呢?老三生前也交了个好朋友,就跑到他们家里给送了信。
老大老二又骑上快马到这户人家把老三的尸体给拉了回来。老大又把尸体背到了后山,在后山的朝阳坡处给老三埋上了。
老大一边埋一边哭,都怨我,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抢?我对不起过世的爹和娘啊?说完就拨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说是迟那是快,老二一把夺过老大的手枪。
老二说,大哥你好糊涂啊?老三的路是自己选的,跟咱们都没有关系?人死不能复生的事?!这是命里该然!
老大老二哭了好一阵,回家才告诉老三的媳妇。老三的媳妇抱着孩子哭了三天三夜,这大嫂和二嫂也劝了三天三夜。老三的媳妇领着孩子就回了娘家,从此娘俩音信皆无。
老三媳妇把孩子交给了爹和娘,就削发为尼。遁入了空门,看破了红尘,吃斋念佛,期盼人们健康平安。
(谨以此篇献给《北美翰苑》成立五周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