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港诗笺〔五首〕
峭 岩
浅水湾凭吊萧红
萧红,民国时期“四大才女”之一。著名作家。1940年去香港,第二年太平洋战争暴发,日军攻陷香港。1942年1月22日,因患病不治与世长辞,年仅32岁,葬于香港浅水湾。本人为纪念萧红,曾写过一部长诗《落红》。
出发时,云是亮的
到达时,云就哭了
那么沉的天空压下来
清凉的雨点砸向我
点点滴滴,喊着一个字:疼
她不知道我会来
我从八十年前的战乱中
迷茫地奔向血色的黄昏
送给她一点什么,填补残缺的天空
那半部《红楼》垂下的叹息
溅起浅水湾不息的涛声
我寻你,是寻找昨天的踪影
寻找一首凄婉悲怆的诗歌
我是那首诗活着的一粒火种呵
洒向你流过泪的夕照和星星
我确信,沙滩的脚步里
在绿色、红色、黄色的纱巾里
有一个俊俏的东方女子
她手握大北方,屹立在这里
不曾走远,在雨里,在风里
我把呼兰河的水洒向浅水湾
那水面轰然散开,鱼儿叼着游走了
我的眼睛幻觉起来
有一片红的花瓣逆流而上,妖娆光艳
她回来了,与我相拥,相抱
她告诉我什么是生活
我托住她的泪花
她一挥手,整个天空就亮了……
我站成一棵凤尾竹
与香港对饮
坐下来,晨阳正灿
太阳,东方的太阳照过来
和威士忌的酒色融在一起
左边是我,右边是香港
我们对饮
这边是思念,那边是诗歌
我们对饮
有一声呼唤,在远方
隔着历史的大墙,在更远的地方
我问香港,听到了吗?
带血的声音,撕裂黑夜的声音
香港只笑不答
我推开重叠的楼厦的头颅
可它们像久别重逢的姐妹
拥抱着,亲吻着,搂得很紧
呼唤,阻挡在楼群的后面
我俩不说话,举着酒杯喝酒
一杯,敬给昨天的阴雨
一杯,敬给今天的鸽群
一杯倒在地上,慰藉英烈的血
一杯洒向天空,告慰征战过的白云
只有诗歌醒着一双眼睛
紫荆碑前,我鞠一躬
巨大的紫荆花,盛开着
它是历史,是维多利亚港湾的神
召唤我,迎接我
花瓣是金色的,和平与安宁
百年血的征战,百年生命的抗争
尊严得到认可,地位得到彰显
紫荆碑是庄严的化身
紫荆碑立在这里,中国立在这里
历史发出声音,时空回荡着雷鸣
雨中,我默立,脱帽
向它深深鞠躬
以我八十年的生命
这里有我的血肉和魂魄
我问身后的山峰
可看到了生与死的哲学光芒
我问远方的流水
可察觉到奋争的足迹和信仰
我转身时,一群孩子涌来
紫荆碑被一群小鸟围住
花瓣被翅膀托住,被羽毛装饰
孩子们以天真向碑身示意
青春中国正向未来走去
我们的大梦,也已启程

行走在彩色和咖啡的交错中
似乎,彩色,声色,酒香和咖啡
充斥着白天和夜晚
似乎,红男,绿女,孩子和老人
拥挤着大街和小巷
我不再艳羡和留恋
我关心每一块石头
是否还有火的刻度
我关心每一朵鲜花
是否还保留原始的颜色
我更关心弄堂的老人
是否还铭记古老的歌谣
我更关心身穿马仔的孩子
是否还唱着黄河、长江的歌声
在告别最后的时刻
我采一朵紫荆花夹进书页
又检拾路旁的一块石子
它们廉价却无比贵重
心对心默念着
永不变
我们的约定
大胡子摇滚歌手
在地下的通道里
我与他相遇
大胡子的歌手
一把吉他,一个投币的盒子
报告了他的全部履历
在香港,在九龙
依然有这样的情景
不用问他来自哪里
不用问他的国籍
不用问,不用问
一切都明白了
是生活的一种声音
由大胡子上演了
他有爱人吗?他有孩子吗?
纸盒的钱币告诉了一切
不要急匆匆走开
请留步,给他一个微笑
他是有骨气的兄弟
嘶哑的歌声里有泪也有火
他在点燃自己
2024年3月13日香港归来试笔
地址:北京市海淀区北太平庄花园路12号1503室
电话:13701016381

峭岩: 原解放军出版社副社长兼编审、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政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际华文诗人笔会常务主席。出版著作有短诗集:《星星,母亲的眼睛》《幽幽绿地幽幽情》《峭岩诗选》,叙事长诗《高尚的人》《静静的白桦林》《一个士兵和一个时代的歌》《遵义诗笔记》《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跪你一千年——写给文成公主的99首情诗》《萧萧班马鸣——萧军诗传》《落红——萧红诗传》《峭岩文集》12卷等50余部。获“中国首届新国风杰出诗人奖”、第十五届(昆明)国际诗人笔会授予的“中国当代诗人杰出贡献金奖”,新诗百年全球华语诗人“杰出贡献奖”。享受国务院特殊贡献津贴。

罗兰:语言艺术教育及研究人,大型活动策划人,培养的学生在国际国内比赛中成绩优异,荣获语言类“国际优秀导师”奖。微信公众平台【罗兰之声】【夜听罗兰】创建人。荔枝罗兰之声FM1264639,触电新闻【罗韵兰馨】,都市头条【夜听罗兰】。录音并制作多部诗集,录制发布朗诵作品近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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