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迎春花情结(散文)
文‖ 毋东汉

我的初识迎春花,那是在中学生时代。冯德英的长篇小说《迎春花》,给我留下的不仅是革命英雄人物和战争故事情节,还留下一种山花野卉——“迎春花”的芳名,但我还不认识迎春花。

后来,那年二月八王曲古会,我要去逛城隍庙看热闹。下王曲坡时,瞥见路旁崖畔上垂下的翠绿枝条,开着金色的小喇叭花,嫩黄花蕾的尖部呈红色,像妇人头上发髻的玉簪。有个同伴问我:“这是什么花?”我的确不认识,但又不甘自认肤浅,竟自作聪明地脱口而出:“迎春花!雪未融尽,它就开了,所以就叫迎春花。”同伴们信以为真,佩服我的“渊博”。下午回到家里,我重温《迎春花》中对迎春花的白描,居然十分吻合,我长长地嘘了口气,歪打正着,侥幸一语中的。
又过了几年,我和常悦伦老师去韩城外调,由于等待班车,有了闲暇,慢步来到韩城烈士陵园参观瞻仰。我看到烈士们坟上,都盛开着迎春花,坟墓小而密,每丛花下,安卧着一位勇士忠魂。我凭吊之余,摘了尽兴绽放的一朵,夾在了《西安日报》社赠给我的《采访手册》里;说不清是欲当作书签用,还是有寓意,总是有一丝念想。韩城解放了两次,敌人反扑时,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同志;他们是迎接祖国春天的迎春花。

此后又一年初春,我和妻去东韦村看女,回来时,没有走大路,更不想搭车。我事前和妻约定,走少陵塬畔,为的是挖掘迎春花。徒手挖出了根系完好的几株迎春花,可鉴夫妻俩的努力,拿回来栽在门楼上:我蹲在门楼上,用勾搭绳吊上来妻盛满泥土的竹笼,可见夫妻俩的理趣相同、配合默契、意志坚韧和拼搏比肩。门楼迎春花的开放,铭记着夫倡妇随的甜蜜。
家住神禾塬畔的文友郭德仲,那年打电话问我,需要什么农产品?他来看我时带一些。他意念中有小米、红薯、苞谷糁供我选择。我略加思索,就说:若方便,挖点迎春花,则不胜感激。他果然用自行车带来几株迎春花在衣架上,根带土,用塑料纸裹着,好沉。我看了如获至宝。
在我家院子里的一个大花盆里,满栽着迎春花,每年雪融就迎春开放,今年又开了。我不记得:这盆迎春花,是我和妻挖的,还是郭德仲送的?到底是给门楼栽过剩下的,还是单另采挖栽培的?我好像曾经把迎春花赠送给省城来访的文朋诗友。送我迎春的人我牢记,我送迎春给谁早忘却。毕竟八十二岁的我,记性远不如二十八岁时候。迎春花和我的缘分,完全建立在精忠、赤诚、深情、厚爱的精神寄托载体上,且成为我咏春写景的对象。经“儿歌大王”鲁迁介绍,我写的儿歌《迎春花》被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王宜振主编的《中国儿歌大系.西北卷》收入。拙作《迎春花》咏曰:
“迎春花,开崖畔,
金灿灿,一长串。
一串一串又一串,
好像挂满金项链;
折一朵花仔细看,
金色喇叭真鲜艳;
喇叭合奏项链歌,
融化冰雪暖人间。”

(《中国儿歌大系.西北卷》第78页)还配有彩色插图,画了一位美丽姑娘采迎春花欣赏,呈侧面皮影姿态。同时收录的还有我《蜗牛旅游》《放风筝》等儿歌,共6首。我和迎春花岂止有缘,移栽的迎春花,百分之百的成活率;也许与我笔名“育圃”情投意合两相宜。
2024-3-15-于樵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