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我的伞 我作妈的“手杖”
作者：李向宝
也许是老母亲已经八十有四的高龄，也可能是我许久以来一直想为母亲写点文字的心念使然，还有“三八”节即将到来的缘故，各种原因强烈的催促我为母亲写点什么，也是一个儿子的本分，何况自己也与文字打了几十年交道，更没有不动笔的理由。
母亲出生于30现代末期，兄弟姐妹六人，由于家庭成分不好，加上外祖父吸食大烟败家，原本相对殷实的家底在特殊年代被“交公”，家庭生活就捉襟见肘得多了。除了三个舅父读了点书有些文化外，母亲和两个姐姐就没有读书，后来识得一些简单字，也是参加扫盲班学到的。现在通过看电视剧，听着声音对着字幕，还认得了不少字，心情好了还问问我们某个字的读音，让人刮目相看之际，真为母亲的好学和聪慧敬佩，同时也心生深深地遗憾，为目前所处的时代和没有读书而遗憾。
想必是母亲吃够了没有读书的苦头，深知做一个“睁眼瞎”的无奈。所以，对我兄妹三人的读书根外重视，但当时我们的小村子里深知十里八乡是不多见的。
哥哥小时候体弱多病，动不动就出“风斯”（就是学名叫“荨麻疹”的东西），或者过段时间就感冒发烧，即就是这样，母亲也不会轻易让哥哥不去上学，找当时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开几片药，打一针退烧药就送到学校了。好在哥哥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受不了干农活的苦，就发奋读书，80年很顺利的考上了师范学校，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干了一辈子教书育人的工作，如今六十岁了还常常念叨说：不是咱妈抓咱的学习，小小不吃读书的苦，现在还不知道受啥罪哩。
哥哥考上学后，尽管只是中专，但在当时已经很不容易了。妈妈就教育我和妹妹说：你哥人家好好念书，吃上面面粮了，一辈子吃的都是轻生饭，你两个要看样学样，好好读书，争取和你哥一样端上国家的饭碗。否则，像妈一样，当一辈子农民，种一辈子地，受一辈子苦，啥时候才是出头之日呀！
我小时候贪玩好动爱惹事，也爱抱打不平，动不动就和人家小孩干仗，为这事妈妈没有少操心。这也许是大多数属猴人的天性使然吧。尽管一学就会，但就是不爱学习，总想和村里的伙伴们上山砍柴，下河捉鱼，上树掏鸟鸟窝，捉些青蛙烤的吃，反正就是不爱呆在家里，受妈妈 “控制”去念书。
看着我的调皮捣蛋不如局，妈妈同意让我上山砍柴，实质想让现实教育我。第一次上山别提多高兴，感觉山上空气好，登高可以看到以往看不到的远方，可以和天上的鸟儿对话，还可以与兔子“赛跑”，好不惬意。不知不觉间柴火也砍够了，玩得也兴致过了，同行的伙伴催促我赶快下山，否则山路不好走。果不其然，下山过那个又长又陡的溜道时，我一下子向前扑倒了，单薄的上衣滑到了头顶，肚皮直接被划出无数条很深很深的血口子，整个人马上蒙圈了，狼狈地回家了。吃了亏，肚子痛了好多天，还不敢给妈妈说，怕丢人现眼，也知道自己不是山上如履平地的兔子，也不是天空自由自在的小鸟，听妈妈话、好好念书才是自己的唯一出路。
妹妹最小，学习比较踏实，就是反应慢点，属于典型的“笨鸟”先飞型。看着两个哥哥都考上了学，自然压力比我当时大，因为前有两个参照系。也是到了叛逆期，也可能有贪玩的因素，反正在初二时逃学过一次，害怕妈妈“收拾”，就躲在二舅家，与一个表妹都不念书了。妈妈没有发火，只是把她领回家，迎接她的不是“疾风暴雨”，而是一人一把锄头，在大热天中午去给玉米上“二餐”肥料。种过地的人都知道，这个活太苦不好干，蒸的满头大汗不说，苞谷叶拉出的一道道口子，被汗水浸湿后，火辣辣疼得要命。果不其然，第二天妹妹就上学去了，也比以前更用功，后来也考上了一个“翻秦岭”的学校。
看着儿女们像鸟儿一样离开了“巢”，父亲干工作几乎不落家，一个人操持着家务，尽管很辛苦，妈妈却很欣慰。担心她一个人孤独，我们兄妹三个都叫她一同住，但她还在父亲过世后，一个人住了近乎20年。两年前，妈妈沉重地告诉我：她不想一个人住了，因为晚上害怕。我琢磨了好长时间，以为老人不是怕其他，也不是怕孤独，主要是怕一个人有个三张两短，别人会笑话我们做儿女的。
如今，妈妈已进入暮年，每每看到她佝偻的身躯，听到她时常呻吟的声音，望着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真的不忍直视。这还是曾经那个美丽、要强、历练的妈妈吗？！
人常说，养儿防老，妈妈养了我小，我要养妈妈老。她曾是我头上一把巨大的雨伞，让我风里来雨里去，从没有害怕过；如今我要做她的“拐杖”，扶着她走完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人生路，看尽人世间曼妙的风景。
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祝愿妈妈和所有的母亲风采依旧，幸福快乐！
作者简介：李向宝，男，生于1968年12月，大学文化，中共党员。《世界文学》签约作家，曾长期在党委办公室和国企综合管理部从事文秘和管理工作。系商洛作家协会会员，商洛音乐协会会员。喜欢文学，爱好写作，曾有多篇散文在《商洛报》《华商网》《陇源文学》等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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