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特意私下里找她谈话。“山凤,既然在这儿做,你就要入乡随俗,基本的按摩你要学会。顾客是上帝,在发廊,顾客点了谁,谁就得去,这是基本的规矩,否则你没收入事小,其它人都跟你一样不做按摩,,我这店也不用做生意了,进了这儿,你就得照规矩来,懂吗?”老板那理所当然的口气就如同我养了一只狗,你就得给我看家,我养了一只鸡,你就得给我下蛋,没得分辩的理由。
“老板娘,我就……洗洗头,打扫一下卫生,好吗?至于工资,随便你给,行不行?”山凤可怜兮兮的神态,近乎哀求了。
“你知道啦,现在外面到处抓没办暂住证的人,你什么证件都没有,我还得为你担风险呢。”
确实大白天的,巡警在街上到处走访查询。
老板娘接着说,“我这里就缺小姐,不缺搞卫生的。以你的条件,做按摩,赚几千块钱一月很容易,有什么不好呢?”老板娘边乜眼打量着山凤的上上下下,边开导她:“你看那些小姐,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开口闭口就是名牌,嘴巴一刻不停地吃,什么烧烤啦麻辣啦肯德鸡啦比萨啦……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手头大把的钱,可你呢?永远都是那两件过时的衣服,更别说吃了,你干嘛这么苦自已呢?放着大把的钱不赚,你出来不是为了赚钱的吗?怕赚多了钱孝敬爸妈?还是怕钱多了烫手啊?何况你在这儿到底做什么,你家乡人也不会知道的,怕什么呢?有钱不赚,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呢!”
山凤抿着小嘴,目光钭视着旁边,虽然她心中一直在反对对方的观点,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驳,生怕她心中不悦,两个‘山’字叠加,说声请‘出’,那她又没地方落脚了。
“这样吧,等一下我叫俩个人来教你,想在这儿干,就要懂得按摩。”她口气坚决,不容商量,说完扭身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稍为年长的女子把山凤叫了去,让她站在一旁看她为别人做按摩,那女子边示范边告诉她,哪里是什么穴位,哪里该用什么手法,哪里该轻,哪里该重。按到男性的敏感部位时,那女子一点也不羞涩,好像手下被按摩的不是活生生的异性,而是一头猪,一头死猪!山凤却看都不敢看了,直接把目光移到旁边墙上去了。可墙上还贴着女性的裸体画呢,不过没关系,她也是女人,山凤想着,心里悲哀得直想落泪……这算什么事嘛!自已怎么会沦落到要帮人做按摩为生?而且看来是躲也躲不掉了
“帮人做按摩时你可以试着和对方勾通一下,这样也照顾了顾客的心理及情绪,不要时时刻刻板着副脸,好像人家是来讨债的,得罪了顾客,老板就要修理你了。”那名女子还在尽职尽责地指点她,“虽然来按摩的顾客或多或少都带了色情而来,但多数人挑逗几句,偶尔动动手,你应付得好,他们也不会胡来了。至于我教你的按摩,记得当然好,不记得也无所谓,你做的时候看上去差不多了就行了,久了,就自然会了。”见山凤可怜兮兮,欲哭无泪的样子,那女子动了恻隐之心,临了好心地教了她几句,并交给她一本学按摩的书,叫她自已看。
第一次单独给人做按摩,山凤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着,老半天不敢把手伸向顾客,似乎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颗定时炸弹,碰一下马上就会爆炸,也像一条可怕的响尾蛇,随时会抬起头来,取她小命。
“做呀!怎么不做呢?”在那位按摩师的大声催促下,她才谨慎而又笨拙地把手按了下去,却不知那是老板特意为她安排的老实人,那男子自始至终规规矩矩的,由得他没有章法的乱按,只偶尔跟她聊一两句,还叫他别紧张呢,对于那些敏感地带,山凤碰都不敢碰,干脆偷工减料了,幸亏那男子也不说什么,胡乱按了一阵,出来后,她发现自已的衣服早已吓得汗湿了。
再做按摩时,她心理虽然放松了不少,但总无法照那女子所说的大胆放心地和顾客聊天,她无法不忘板着副圣女般的脸孔,而顾客一看便知她不是轻浮的女子,有的倒也识趣,不再胡来,大不了试探性的逞一下口舌之能,但仍有动手动脚的,她便夸张地尖声大叫,以示抗议,所谓人在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已不像以前,谁碰一下便毫无顾忌的伸手就打。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仍惹得不少人冲她发无名火,无端端的找她的楂子,尤其是她有时停下来,干脆不做了,跑外面去,所以老板那里,不时有顾客设诉。
“你怎么这样呢?这店里这么多小姐,就你是特产干部,动不动就罢工,摸一下会死人吗?那么鬼叫鬼叫的,吓死人了!都像你一样,顾客成天来设诉,我连跑厕所的时间也没了,真是的,当自已瑶池玉女啊?怎么就榆木脑袋不开窍呢?你同样一日三餐,在我这儿有吃有喝的,你看看人家怎么赚钱的?你再看看你自已,真是笨!”不时地被老板当众修理一顿,老板恨得只差没拆开她头盖骨重装了,山凤唯有逆来顺受,默不作声。
进发廊两个星期后,山凤被蚊子咬的红点及划痕都已消失,又恢复了之前的白璧无瑕,美得清纯脱俗,在一群尘脂俗粉中,她如鹤立鸡群,知道她按摩技术最差,也不解风情,但叫她按摩的人还是越来越多,且有不少人打她的坏主意。玫瑰扎手,想摘的大有人在,对于某些人而言,越难到手的东西越能勾起征服欲。情场老手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