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来的美子
作者:越洸
第九章 张雷的小心思
张雷工作的机修厂早就知道了张雷恋爱的事。
这事不用宣传的,在大多数人的平乏的生活中,小青年恋爱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但人们说着说着就开始拿这事开起小张的玩笑了。
有人看见了张雷和女孩压马路的,就开起了玩笑,说:“张雷,昨晚那黑往那钻了吧。”
张雷是厂里的青工,别人说他,他也只有任人说。
他有些尴尬地对大伙笑了笑,大伙就乐了。
若拿了个凡事计较的刺头这样说闹个不痛快大伙就不愿意了,可张雷老实,说说他挺开心的,且这样说着就将平时大家的气氛给调和了。
又有人说了:“小张,谈恋爱就是要皮厚胆大。”
另一人就朝刚才说这话的人叫上劲了:“你啊个坏种,那是你,你可别教小张学坏。”
那人听了也来劲了:“我这不是教小张学坏,这就恋爱大法,生米早煮成熟饭。”
大伙哄地一下更乐了。
张雷闹了个脸红脖子粗的,平时听多了这帮师傅们玩笑都知道大伙说得什么是生米早煮成熟饭。
可张雷暗地想:我到现在连她手到没牵过呢。
其实张雷也不是没想过要拉美子的手,和美子齐并齐的走着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在注意着美子的手,神思在游走的时候就瞅到了美子的微微鼓起的小胸脯。
那是一天张雷下班早。
小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了好几家的录像厅,一路上都是录像厅门前袒胸露背妖艳的女人像。
录像厅的高音喇叭也是一阵阵刺耳的女人的尖叫声。
张雷不知怎么就掉魂似的一头钻进了路边的一家录像厅里。
……
后来张雷从录像厅里出来的时候就象是做了贼一样,所有的看了录像的人出了录像厅都是脸上挂着陌生的互不相识的神色,就象是大家都偷了东西谁都别说的样子。
走了离录像厅有了好一段路,张雷还回过头四周看看,生怕有人知道他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又走了一段路,张雷确信再没有会猜测到他是从录像厅出来的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但电视上的画面竟象生了根样的映在了他的脑海里,那男女的镜头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显现。
张雷又想到了美子,有点后悔去看了这样的电视。
可这样想着,却又不自觉得将电视上的画面又联系上了美子,想到那画面就又想到了他看到的美子的微微丰满的身体张雷立时心里就乱开了,这样就反而对美子有了点紧张感。
但张雷和美子已在形式上对外面是一对恋人了
张雷在月底发工资的时候特地上街给美子买了一个好看的钥匙扣。
钥匙扣给了美子的时候,美子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是很精致的一个钥匙扣。
美子当时没有好意思当着张雷的面细看,可在张雷回去了后就悄悄地拿了出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了一阵子。
钥匙扣是金黄黄,连在钥匙扣环上是美子属相的牛,牛在一个金亮亮的金属上很好看。
美子看着看着想到了张雷,她真觉得他真有意思。
一天在街的路边俩人看了一会一个小摊子上的一大堆小商品,美子就看了一会一个小的钥匙环,张雷就知道送她这个了,而且美子从没告诉过他她属牛可张雷都知道了。
美子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想着张雷是怎样想到送她这个小礼物的,一点一点将张雷的样子想在了脑子了,好象浮现在了眼前,末了脸又红了通遍。
她羞羞地想:真有意思。
她想着了张雷就想到了钥匙扣,见到了钥匙扣就想到了张雷,美子心里就涌起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不同于姨和妈给她的那种感觉。
她暗暗地想:真有意思。
第十章 钥匙扣的情结
钥匙扣的情结使美子与张雷之间多了层亲近一点的感觉。
尤其是美子,从小到大,除了爸妈给她新年做一身衣服还从没人给她送过一点东西。
美子将钥匙扣收在了自个的小抽屉里。
小抽屉里只有她的一些照片和一个到城里来后银行开的存折,存折上有两百多块钱。
美子从不乱花钱,每一点零花钱都存进了这个小小的存折里,也常常将它拿出来看看,倒不是怕它丢了,也不是看有多少钱,而是另一种她心里有着的和过去小时乡下不同的感觉。
她也有了自个的存折,这在她乡下时想到不敢想的,好象就是妈也从来没有过这个小小的本子,这也是她不再是乡下人的区别。
看着这小小的存折,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她的一个要好的同学叫周梅花,她家在她们的同学中算是较富裕的。
周梅花的爸在乡里是第一个做生意的,开了一家杂货店。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记得,就开在乡供销社的边上。
美子去过好多次,周梅花时常有些零钱,一天她们一起到街上耍,周梅花说到乡储蓄所去。
美子和她去了,周梅花竟从隔着好几层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红的小本本,说是存折。
周梅花将她身上的十元钱又存进了小本本里。美子在周梅花拿着的手里看了这个小本本,稀奇了半天。
美子常看着这小本本的时候,就想现在周梅花在干吗呢,她们可是最要好的同学,可自美子的爸生了病,她缀了学后她们就很少见面了。
有几次美子回家,梅花来看过她几次,她们在一起还是欢天喜地的乐,美子和一般人都是话少,可只要和梅花在一起了,两人就好象有说不完的话和耍不尽,这连美子的大姐二姐小的时候都有些羡慕和嫉妒。美子童年和少年的伙伴就只梅花一个。
美子现在虽说是城里人了可还是时常想着梅花。
美子也记得梅花中学后上了一年高中,可她爸的生意因为好了,家里没有人手,梅花就给她爸去站店了。
前年回去,她也见着了一次梅花,她人也长胖了一些,和美子见了面两人亲热了半天,虽还象小时一样,可美子毕竟是城里人了。
梅花小的时候和美子的衣服差不多,可美子再回到家里时两人在一起就有了好多不同。梅花还是喜欢穿戴,可穿得城不城的乡不乡的。美子到是很朴素的样子,可就是梅花不能比的,那怕是一件美子花了很少钱买的一件便宜的滑雪衫,可在美子的身上就是得体好看,羡得梅花都有些忌妒的望着美子。
美子脱了下来让梅花试了穿。
可梅花臃肿的身体怎么再也穿不下了。
最令梅花羡慕的是梅花的皮肤是个红柿子,而美子的脸上是淡淡的红象个苹果。
梅花真是羡慕城里人死了。美子说要梅花明年来城里玩,梅花应了。
美子每次拿出这小小的存折的时候都会想一些她和梅花的事。
可现在不同了,美子再打开自个的抽屉时,看了存折,又有了另一样东西看了,那就是张雷送她的亮锃锃的钥匙扣,美子心里美滋滋的。
因为张雷常来,美子的房间里一些她用的用品都被收到了窗外的铁丝上。
原先刚跟张雷来往时,美子还没悟过来,张雷坐在房里,美子的乳罩和小裤衩就在房的窗边,美子在和张雷对着坐的时候,就感到张雷的眼光有些闪闪烁烁的。
美子闹不懂,以为是他也和她一样的有些紧张,可待张雷走后,美子顺着他闪烁的眼光才发现这个秘密,羞得她半天不敢出门。
这以后张雷再来时,就再也见不到一个美子用的东西了,就连卫生纸美子都收得一张都找不见了。
张雷象是仍还有些闪烁的眼神终于变得收敛了起来。
第十一章 美子象只受惊了的兔子
张雷虽是觉得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有着一个卑鄙的自我,可与美子在一起时就变得单纯多了。
美子和他在一起待得时间多了,渐渐地将她女性的情怀显露出了许多,比如她有好吃的,就要留在张雷来了后一起吃。
两人吃着吃着有时相视一笑,张雷心里就激动得很。
再比如两人再一起看电影回来的路上,张雷不小心踩到了水里,美子就很认真地给他擦干衣服上的水,还责备他不小心。
故此张雷只要和美子在一起了,那种卑劣的念头就不翼而飞了。
张雷有时看着美子,觉得真想吻她一下,可就在这会儿一个电视上的镜头闪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就紧张了起来。
一会儿那镜头一闪一闪地在他脑中串了起来,张雷心里就更慌了。
美子并知道他的心里变化。
可张雷就觉得身体里的那个涌动的东西一涌一涌地冲着他的脑门。
张雷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极了,不敢看美子,而让自己的那种大脑中的镜头从意念中滑去,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
美子仍没事一样在他一边走着,正在兴致上。
张雷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直到和美子分手了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张雷让风吹着自己,看着天上的星星,美子的笑映在了眼前,张雷的心里有了充实感,回了家里。
可是就是回到了家里,洗了脸和脚趟到了床上,一个影子似的电视上的画面还是浮涌到了张雷的大脑皮层里,张雷光着上身躺在床上望着房间的顶板,这样让自己的思想成了一片空白。
张雷在床上有些失眠地想着这些,可朦朦胧胧中又叉到了那电视的画面上,在温暖的被子里,他更感到自己的另一个影子又出现了,他的下身和那天在黑暗的录像厅里一样膨涨着无比坚硬起来,象一块生铁,但使他周身热燥起来,不能睡去。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
美子早起了后,想到张雷今天肯定要来。美子洗了脸后,就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了半年前和小丽一起上街买得口红来,对着镜子在唇上抹了一圈。
美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口红而变得有些艳艳的有了好些色彩,对自己一时满意得心情象是怀里装了个小兔子兴奋得一跳一跳。
星期天姨一早就出了门,姨有一段时间做晨练了。
这一段时间里,姨也是特别的高兴。
大儿子的婚事定在了年后的二月初二,单位也分了房子,他整天也忙得不见人影,文子一早就出门早读了,家里就美子一个人。
到了八点多钟的时候,美子知道张雷这时候大概就在这个时间要来了,便停了手上的活,又提前了小便,小便后,她换了下身的纸,她来的姨妈已是第三天了。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
张雷敲门了。
美子有些兴奋地开了门。
果然张雷见了她时,美子就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好象楞了一下。
美子开了门就笑着闪身转过了脸,她知道张雷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口红。
张雷笑着进了屋子,问了声:“怎么这么高兴。”
嘿嘿,美子还是笑了,张雷见到美子一脸灿然的笑,心里也是很兴奋,眼睛仔细的瞅着了美子。
美子说,“看我什么。”因为激动竟将家乡话给带了出来,话一出口,美子就连忙不说话了。
这也不是美子第一次和张雷说家乡话,只是美子在平时都说得是三河话了,只有在激动时才情不自禁地会说清河话,但美子还是尽量说三河话的。
早晨的阳光正从窗户射进了过道里,美子说了句坐后正要给张雷让开道,突然,就感到张雷一下子在后面抱住了她的身子,美子一下惊得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雷也因激动而有些肌肉颤颤的脸,美子也突然因被张雷抱着而惊骇起来,一下不知道该怎样才好,突然才声音惊粟地有些哭音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张雷也惊得有点身子有点颤颤的,可他却没有放开美子,脸上的肌肉还是一跳一跳的,心里象是有着巨大的海浪,声音也是颤抖的:“我…我…想…想…你。”张雷颤颤地说了这么句话。
可是美子仍是不知该怎样应对,那种惊骇忽然变成了一种对张雷的恐惧,她一下死命地挣脱了张雷,急急地冲进了房里,一下带起了房门。
美子喘着粗气被吓得浑身竟不住地在房里的门边颤抖起来,这事来得太突然了,象她这只小鹿突然碰到了猎手。
张雷也在门外喘着粗气,不知这局面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半响,张雷才想起敲门。
美子大气不敢出地倦缩在了墙角。
过了好一会,张雷见美子在房里既不开门也不应声,他平定了自己的思绪,想到自己昨晚做的电视上的梦,在门外小声哀求起来,求她不要怪他,他就是太想她了,可美子却突然小声嘤嘤地哭了起来,张雷就真得有点怕怕的了。
门外有人走到了门边似在要开门,张雷一下更慌张了,便不再劝美子,理了理头发。开门的是文子,奇怪地看了张雷,张雷连说了个慌便仓皇地逃也似的溜走了。
美子知是文子回来了,听见张雷下楼的脚步声,擦了眼泪,装着没事一样开了门,文子见了姐眼圈,奇奇问了一句,美子用热水洗了脸说没事,心里却难过地想着刚才突然发生的事。
文/越洸
编辑/王孝付
作者简介:越洸,安徽省铜陵市人,65年1月9日生人,本名越友谊,后改越洸,以示与人不同。81年中技毕业,分配至安徽省铜陵市有色公司风矿业工作,天生爱好文学,至成人后一发不可收,对文学写作、创作如饮甘饴,也如饮鸩止渴般堕落其间,风矿工作六年后,终于下海,在海水里浸泡后才知海水是咸的,奋力上岸求活,周周转转,辗辗转转近六十矣。文学写作害我不浅,以后退休只有稀饭喝。故再投文学写作、创作,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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