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毋建祥
我父亲一生自力更生,发愤图强,做过许多可以颂扬的事情。父亲虽然去世多年,但我对父亲的怀念和感激之情经常出现。在“快乐驿站群”众老师的影响下,我也将怀念父亲之情诉诸于纸面。父亲,您的离世让我们深感痛苦,但您的美好品质将永远存我们的心中,我们永远怀念您。
我的父亲1923年5月出生于山西省运城市临猗县南赵乡北赵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卒于2000年11月,弟兄两个。我爷爷原指望自己孩子通过上学寻找出路,谁料想1938年日本人占领了山西,在我们村杀人放火,将我家院子门房点燃了,家里经济一落千丈。在太原上高中的伯父和在本地私塾念书的父亲,无学可上,相继停学回家,依靠耕种土地讨生活。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心存大爱,保护弱小。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父亲赶马车去荣河给村集体拉农具,回村路上遇一群小孩路上玩耍,驾猿马受惊狂奔,为保护小孩生命,父亲用力控制马,大腿被马严重踢伤,但保护了一群小孩生命。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发奋图强,自学成才。父亲腿部受伤后,不能参加重体力劳动,生产队为照顾他,让他当牛马饲养员。父亲在当饲养员期间,一边精心侍弄集体的牛马,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性,一边刻苦学习兽医知识,并经常到孙吉兽医站学习请教。由于父亲掌握一定的兽医知识,周围村里牲畜病了,都找父亲医治,在当时孙吉兽医站长推荐下,父亲进入孙吉公社兽医站工作。1962年始,国家因经济困难调整,下放一部分国家干部。本来下放人员名单并无父亲,因我家里成分高,并遭一个村干部陷害,被别有用心的人调包,于1964年下放回村。后来我父亲多次上访申诉,与1978年平反,重新回兽医站工作。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千方百计,坚韧不拔。父亲下放回家的日子里,因家里孩子多,开销大,父亲深知仅靠生产队劳动收入无法满足家里开支,就利用掌握的兽医知识,在当时政策许可下,尽可能多养羊和猪。当时父亲养的奶羊,比其他家庭的奶羊每胎平均多下两个羊羔,每年多繁殖一胎。在父亲的坚持下,我们的日子逐渐好转。
父亲心地善良,助人为乐。本村一位村民,因经济困难,半夜三更将我家奶羊偷走准备到集市上卖掉,我父亲夜间起床发现后,顺着羊蹄追赶到村外。该村民哭着给我父亲诉说他偷羊实属无奈,我父亲承诺他偷羊一事,不对任何人讲,并无偿送给他一个羊羔,多年以后,这个人主动给他人讲我父亲帮他的故事。父亲1984年退休后,周围村的村民家里牲畜有病时,还经常找父亲治疗,当时社会人们之间交往都通过钱来计算,我父亲却只收药费,村里几户经济困难人家牲畜有病治疗时,我父亲经常贴钱给予治疗。父亲临终给子女交代后事时,曾提到村里几户人家,和自己有一些手续,人家若还时,你们可以接受,人家不说,你们绝对不能到其家里提说这件事情。
我父亲十分重视子女教育,他常对人讲,子女就像树苗,若栽在干土梁上,好的树苗也难以成才,质量略差的树苗,栽在水边,也能长成大树。我父亲理解的“水边”,就是让孩子有一门手艺,或尽可能多的读书。在家里十分困难的条件下,我父亲在自家院里,开出一块菜园,栽种需水量很大的西红柿,起早贪黑从井里取水灌溉菜园,通过卖西红柿补充家用。1975年,“割资本主义尾巴”政策不允许农民搞多种经营,我家正在卖钱的西红柿,被连根拔掉。家里生活陷入了困境,孩子上学费用,不能拿出来。于是父亲开启了“卖肉”的生涯,曾骑自行车一天往返离家180里路的运城卖枣;春节期间,在外的人往家赶,父亲却利用过年生产队管理松的时间段,去运城盐池出苦力。一时不能提交的孩子上学费用,则通过多方借贷来凑齐。当时村里经济实力比我家较好的几户家庭,他们家和我家年龄接近的孩子,因嫌孩子上高中费用高,让孩子初中毕业后辍学回村劳动。在父亲的咬牙坚持下,我们兄弟五个,老大和老二均学了木匠手艺,老三,老四,老五均上了高中。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他们通过考学参加了工作。
我的父亲就是一本厚重殷实的书,其中蕴含着深邃的人生哲理,让我们受益良多。他对我们的爱比海深,比山高,千言万语道不出他为我们付出的一切。
都市头条编辑:张忠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