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伊始,我和花友到洛宁县山区寻觅野生的龙胆花,计划采些野生龙胆花种子繁育试验。

龙胆花是龙胆科龙胆属草本植物,我国四大高山花卉之一,因叶似龙葵、味如苦胆而得名,以其深邃神秘的蓝色而备爱园艺界宠爱,被称为“会跳舞的高山蓝精灵”,是重要的药用植物和观赏花卉。同属植物400余种,我国占230多种。其中中国龙胆(Gentiana chinensis Kusnez)是我国特有植物,主要分布于云南、四川、湖北等地。龙胆(Gentiana scabra Bunge)本种分布于朝鲜、俄罗斯、日本和我国的辽宁、黑龙江、吉林、浙江等地,有园艺品种。
第一次听说龙胆花还是我1988年刚上大学时,植物学老师讲我国是“世界园林之母”,介绍龙胆花、杜鹃花、报春花、绿绒蒿是我国四大高山花卉之一。我十分向往龙胆花迷人的蓝色,心慕龙胆花三十余年,一直没有机缘一睹野生龙胆花的美丽。
2018年国庆节,我独自一人到洛宁县山区寻找野生牡丹花,方向很明确,就是寻找野生牡丹花。在近山顶处的山沟里,我遇到了一群野猪,两侧是悬崖峭壁,左右仅五十米空间,地下是乱石和杂藤树木,当时只想着一旦野猪攻击如何逃生如何躲避。幸运的是,野猪没有攻击我,可我吓得腿软心跳,没有心思再寻找野生牡丹花。当一群野猪从我附近跑过后,我迅速离开这地方。
那天是晴天,艳阳高照。我艰难翻过山顶,从山的北坡走到山的南坡,顾不上喝水,顾不上休息,顶着太阳沿山间小路返程!
缘分,缘分,幸福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如曹植洛水遇洛神!就在弯弯曲曲的山路旁,杂草里数株神秘的蓝色花迎日开放。这气质,这颜值,这条形叶和放射状花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分明是龙胆花。
虽然我从来没有遇见过龙胆花!蓝色的熏衣草我见过,蓝色的牵牛花我见过,蓝色的丁香花我见过,蓝色的桔梗花我见过,蓝色的蓝雪花我见过,蓝色的勿忘我我见过,蓝色的亚麻花我见过,蓝色的飞燕草我见过,蓝色的丹参花我见过,蓝色的马兰花、鸢尾花、耧斗菜、矢车菊、地丁、堇菜、小药八旦子我见过,蓝色的绿绒蒿我在电视里多次见到。
这是美丽的遇见!神奇的是,她就在我经过的路旁等着我,她不是在路旁等别人,无惧烈日,无惧流言蜚语,旁若无花而灿烂开放。前一天是阴天她是不开花的,而当日是晴天,又恰逢花期,温度适宜,她“明眸善睐,瑰姿艳逸”。我激动地俯下身去,以至五体投地,默默地凝视着她,仔细欣赏她旷世绝颜,几百秒钟竟然没有表达出一个字。

俯在地上约十分钟,我才缓过神来,才相信这是美丽的遇见。太阳为证,高山为证,花草树木为证,我用席慕蓉的诗《一棵开花的树》向她表白: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而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为了这最美的遇见,“三星”牌相机记下了这美丽的时刻,一直存在我的电脑里,存在的我手机里,存在我的QQ相册,存在我的心里。我终生铭记这美丽幸福的时刻:2018年10月3日13点14分,爱你百十生,一生一世!
我把遇见的龙胆花照片发到了植物群里,希望老师帮忙鉴定一下龙胆花具体种,有人说是龙胆本种,有人说是达乌里秦艽,有人说是中国龙胆、条叶龙胆、钻叶龙胆。我没有经验,照得细部特征不明显。还有一个原因,在河南省洛宁县,在海拔1200米的山上,有野生龙胆花是值得怀疑的。
2018年至2023年,我十次踏上寻花之路,不论看到多么神奇的花儿,心里总是幻想再次遇见曾经遇见过的龙胆花,总想再看到她的绝世容颜。期间,2022年国庆节在嵩县遇见龙胆科的红花龙胆,2023年在山西遇见龙胆科的秦艽、鳞叶龙胆、花锚,在嵩山遇见龙胆科的北方獐牙菜。心有所属,我还是喜欢曾经初恋过的龙胆花。
2023年10月15日,又是一个晴天,又是合适的温度和生境,还是在洛宁山区的向阳山坡,还是我曾经遇见过龙胆花的地方,她与我再次缘分般重逢。若早,是阴天下雨;若晚,天气已寒;不早不晚,不见不散。

她也许已经又等了我六年。她也许差点失去耐心,她可能想着我不会上山去看她,虽是晴天但雨后道路泥泞,她在忧怨中已开花数天。她记得我为她读过席慕蓉的诗,她还是等到了我,就像相互等着初恋。
重逢那一刻,我相信她是眼含泪水,因为我已经两眼糢糊。虽然她已开放数日,但她绝世气质,绝世容颜,仍然让我激动不已。
我再次俯下身来,仔细欣赏她迷人的条纹迷人的蓝。华为相机记录了这次美丽的重逢。
其中最大一株高70厘米,6个枝条,有花及蕾20余朵,有些已“等到花儿都谢了”,有些仍在翘首以盼,个别还是花蕾。这次我没有受到惊吓,看清了龙胆花的外表和心房,看清了远山近景,看清了周边成片开放的荻花!最不舍的还是她深邃的眼睛,还是她迷人的条纹迷人的蓝!
我清晰记得这美丽幸福的重逢:2023年10月15日13点40分,爱你爱我,十分爱你!一生是你!
我再次把遇见的龙胆花照片发到了植物群里,有全株的,全花的,特写的,生长环境的,标注时间、位置、海拔、生境,希望老师帮忙鉴定一下。基本可以确定是龙胆(Gentiana scabra Bunge),龙胆科的科长属长,龙胆科是以本种特征命名的,龙胆属是以本种特征命名的。
三门峡花友、洛阳花友希望能够到现场看看。我画了详细的地图,说一周后不会有花了,必须是晴天,必须温度适宜。机缘未到,他们没有抽出时间到洛宁山区看望龙胆花。

龙胆花在洛阳地区基本上国庆节开花,元旦前后种子成熟。三门峡花友、洛阳花友希望采些野生的龙胆花种子做观察试验。
2024龙年之初,我和花友相约到我曾经遇见龙胆花的地方。雪后初霁,天气晴朗,略有寒意。我和花友驱车三个小时,再登山一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荻花瑟瑟,草枯土黄,冷风扑脸,仿佛在嘲笑花痴!这山头几年前已承包给公司搞项目开发,山上的野生树木花草越来越少,公司用小型农机犁地后种上了果树,种了一遍又一遍。
当天,有几十名工人在干活,还有小型机械,生长龙胆花的地方已是黄土朝天,种上了果树苗。我失望至极,已有人说这位置不可能长龙胆花,或是人工种植,或是鸟儿衔来种子偶然生长开花,或是照片造假!
我是洛宁人岂能失信于人,我自称杨老师岂能造假!看到美丽的牡丹是人生的幸福,看到美丽的野生花儿是人生的幸福,分享美丽的花儿也是人生的幸福,我是诚信的洛宁人杨老师!
我扩大范围在黄土地寻找,在地梗处寻找。花友已经放弃了,我还在寻找。
按照我记忆的三个月前的位置,对比当时拍的照片位置,我跪在地上,又在黄土附近仔细找寻四十多分钟,在黄土下面仔细翻着。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干枯的龙胆花枝条和干枯的花果!她好像用忧怨的眼睛看着我。
虽然只是找到了五个枝条和花谢后的果壳,我满身尘土,露出幸福的笑容。可惜的是,种子没有成熟时就被机械压断,一粒种子也没有采到,扩大范围也没有找到一株龙胆花,而三个月前这里分明长着数十株美丽的龙胆花。

龙胆花,又名“勇气之花”,它不仅是一种美丽的花卉,更是一种象征。龙胆花的花语是“爱上忧伤的你”,这句话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深刻的故事。
我不甘心,在龙胆花枝条的黄土附近仔细寻找,希望找到龙胆花的根苗。冬季,洛宁山区的草儿一片枯黄,要分清哪株是龙胆花哪株是其他野草的根,确实不容易。
龙胆花的须根发达,主根发达的肯定不是龙胆花。我决定挖两株野草根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龙胆花的根苗。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用铲子挖开黄土,仔细地观察每一株野草的根。终于,我找到了两株疑似龙胆花的根苗。它的须根细长而发达,看起来很像龙胆花的根。我小心地将它挖出来,仔细地观察着。
虽然不能确定它是否真的是龙胆花的根苗,但我还是感到了一丝希望。
2月13日晚上,洛阳花友发来微信,说挖的两株野草在花盆里发芽了。
2月21日,洛阳花友又发来微信,说两株野草中有一株的叶子挺像龙胆花。
2月23日,洛阳花友报告,两株野草被雪盖住了,应该不会冻。
但愿,两株野草中有一株是龙胆花,希望它能在花园中茁壮成长,为家人带来平安和健康。虽然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寄托,但它让我感到了内心的宁静和安慰。
在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遇到那些让我们感到忧伤的人或事。但是,正如龙胆花一样,我们可以选择用爱去化解忧伤,让生命变得更加美丽。
我相信,只要我们心怀希望和爱,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和挑战,我们都能够拥有龙胆般的勇气坚强地走下去!

作者简介:杨留生,河南省洛宁县兴华人,1969年12月生,中共党员,先后任职于洛阳市洛龙区统计局、洛龙区农业农村局,爱家乡,爱牡丹,爱园艺,参编《国花牡丹档案》等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