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说燕子

张玉庭

A

春来了，春风送暖之际，总会想起燕子，想起南宋词人晏几道的《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作品写的是诗人怀思歌女小苹的情愫。词的上片写“春恨”，写了梦后酒醒、落花微雨的情景。下片写相思，追忆“初见”时的情况，表达了诗人的苦恋之情与孤寂之感。“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一句尤其意味深长，写的是诗人的样子，他孤独地站立庭中，空对着飘零的片片落英；又见双双燕子，在霏微的春雨里飞去飞来。燕子越是在“落花”、“微雨”中双飞，越发反衬出诗人相思念绵长的春恨。这足以说明，双飞的燕子的确代表着爱情。  

B

春来了  春风送温暖之际，还总会想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古代故事。

有位少妇不幸丧偶，好心的婆婆见她年轻，曾一再劝她改嫁，她却一再坚定地拒绝，理由是，屋檐下曾有过一对恩恩爱爱的燕子，自打一只不幸失踪后，那剩下的一只就坚持着年年岁岁独自飞，从不见它再觅新伴侣。这位少妇还写了首小诗明志：“昔时无偶去，今日犹独归，故人恩既重，不忍复双飞。”显然，这位少妇是在用“不忍复双飞”的燕子指代自己，特意写给婆婆表明心迹的。如此看来，可爱的小燕子完全有资格代表爱情，其作为也完全可以代表情侣间永志不移的山盟海誓。

C

春来了，春风送温之际，更会为燕子保卫爱情保卫家园的“壮举”感叹不已。

一次，一对相爱的燕子在屋檐下做了个巢，不料离开觅食时，一只麻雀乘虚而入，意欲霸占燕巢，小燕子归来，“唧唧啾啾”地劝他离开，那麻雀却死皮赖脸霸着不走，燕子无奈，只好邀来一群伙伴，而且每只燕子的嘴里都衔了一口泥，大家群策群力，不一会儿工夫，便把巢的出口封了个严严实实，把燕巢变成了侵略者的坟墓。如此看来，聪明的小燕子还是“先礼后兵”的堂堂君子，它保卫家园保卫爱情惩罚敌人的妙招，的确令人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