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娥(韶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
不知是小兔子太多情舍不得离开人间,还是老天要为龙行天下造势,这个春节期间雨水真的不少。不时传来游子因极端天气不能按时返乡过年的消息。看到好友发的朋友圈显示有些冷清的花市,我不由得为花农担心:辛勤劳动了一年,就指望这个时候能够创收,谁知过了疫情三年还有恶劣天气的影响。也许上天被辛勤劳动的人们感动了,总算在除夕的时候雨过天晴,我们也就拖家带口的逛了2024年清远迎春花市。让我想不到的是,一天逛两次,而且真正感受到了年味,体会到了“年”给我们民族带来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远远看到一座颇具喜庆色彩的红门楼,红底黄字的“2024清远迎春花市”格外显眼。不少市民到门前照相。也许因为人潮涌动,很难抓住合适的镜头拍摄。我们一行四代七人随着人流缓缓前行,似曾相识的“大十字架”结构,似曾相识的春节期间热销花,再加上需要照顾的小宝贝,我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新奇和意外之处,只是走走、拍拍,看到行走在花市的人们大都跟我们一样闲逛的多、买东西的少,再看到琳琅满目的年橘、发财树、海棠、五代同堂、百合、鸿运当头、向日葵、满天星、绣球花、桃树枝、牡丹、蝴蝶兰、墨兰、君子兰、水仙、万年青、猪笼草......现在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这一天卖不出去就麻烦了。担心归担心,因为本来没有准备买花,也就只能将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放在心里了。好些小朋友在指定的画布上签名祈福,也为花市增添了几分年味。疫情将人们禁锢了三年,寒冷的天气又将一些身体欠佳的人被迫关在了家里。好不容易天晴了,到花市凑热闹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逛花市除了看花,还可以享受到美食,小朋友可能买到心仪的玩具、小宠物,还有一些套娃娃之类的小游戏。可以说,逛花市是老少咸宜。难怪除了步行,还有推着娃娃车的的妈妈、有推着轮椅的儿女。
等我们走马观花大致逛完了花市,看到路边还有不少车停着,甚至有堵路的车辆。
晚上吃过“团年饭”已经到了“全民看春晚”的时间,先生却别出心裁,想亲自实践一下去花市“捡漏”的快感。我对这种“小市民心态”有几分嗤之以鼻,却也想看看晚上的花市如何绚烂到最后的。隔着窗看“灯火里的中国”,别有一番风味。离花市大约两公里左右,却让我难以气定神闲了,车辆停停走走,看来“捡漏”的人还真不少。我跟先生开玩笑说:“没到高速公路那里体验塞车,就到赶往花市的路上感受一下春运。”“春节真是一个凝聚人心的节日呀!‘再远也要回家过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抚慰了多少游子的心灵呀!如果中国没有春节,民族凝聚力就会差很远!”我认同,也感慨我们民族文化的强大活力。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捡漏”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看到不少满载而归、心满意足的人们。等我们走进花市,人潮涌动胜过白天,稍不注意就可能给人流冲散了。虽然好些档口已经卖完收档,但买卖方的热情都特别高涨。“最后一盆!最后一盆,买到就是赚到!”“清货啦!清货啦!百合十五元一枝!百合十五元一枝!”当然,更多的地方是明码标价,看起来真的比白天优惠了不少。真没想到,年三十夜感受到了“抢购潮”。人们似乎不买点什么就不愿意走似的。我拉着先生的手给人群挤来挤去的,看到那些就要卖完准备回家的花农神采飞扬的状态,我也为他们高兴。“茶花六十啦!茶花六十啦!”我跟先生循声望去,好些人在里面挑选。“六十块钱真的不贵,那么大一株。”先生显然有些动心了。望着大半个人高的茶花,我也心动了。不过,我跟先生说,我们没有院子,似乎不适合种那么大棵的花。尽管东摸西看,我们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人似乎慢慢少了一点,但是卖百合的档口还是热闹非凡,基本上看不到售花老板,只看到买到的举起花束心满意足地离去,还没买到的急着喊:“我要两枝!”“这里要两枝!”“老板,四枝!”我们下定决心只买种的花、不买插的花,所以整个花市涌动的“百合潮”对我们没有丝毫影响。我们还是在灯火的映照下“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心里也期待着与我们有缘的花儿相遇。

“墨兰十二元!墨兰十二元!”先生以为听错了,我问过老板,真是十二元一盆。先生果断地说:“买!”围观者又掀起了“抢购风”,先生白天的时候还说兰花类不好养,怕养不好影响心情,现在居然想一买就两盆。我跟他说,如果种得好,一盆就不错了,可以开枝散叶;如果种不好,就一盆没养好也不会特别影响心情。先生虽然听从我的买了一盆,后来一路上都有些后悔没买两盆。我们拿来对比的花一下子给人买走了。先生又想起那葱郁的茶树,可是我们再也没有找到了。花市的灯熄灭了两次,先生估计是世间到了,管理人员准备散市了。一看到还有些店铺在做生意,也就延长时间了。我跟先生说:“明年的花市应该会更多人来。”
灯火阑珊处,人流慢慢稀少。先生捧着淘来的墨兰,好像捧着宝贝。“家里的君子兰要失宠了。”我跟先生开着玩笑。“不会的,不会的。”先生仿佛在跟我做着保证,嘴里滔滔不绝的是把墨兰种到哪个盆、怎么通风透气......
回到家里,在《难忘今宵》的陪伴下,我配合先生把墨兰种好、摆好,先生还忍不住到家庭群显摆一下。一看时间,已经是一点十五,无意中我们也守岁跨年了。当然,春晚是彻底错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