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

 作者 /许飘伶

         （一）

回村

刚进村口就热泪盈眶

四叔家的门口

还坐着头发苍白的婶娘

“婶娘”

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加快着步伐

可经一番打量后

才发现她竟是堂弟的媳妇

小花

而婶娘，她

早已埋在了后山的坟岗

      （二）

老村庄

弥漫的荒草

快占满整个老村庄

破败的院落坚守着记忆里的念想

只是塌方的小路和倒闭的院墙

包括大门上曾坚硬的铁锁

也都成了一堆残渣

儿时爬过的水道已经成了断崖

就连深不见底的窨子窟

此刻也只有一米见方

再没有鸡犬相闻的景象

更不用说

日暮的炊烟和晚归的牛羊

        （三）

吃席

坐了一桌子的人

却都是陌生的脸庞

只有耳旁的乡音还是熟悉的模样

忍不住对他们说

我也是这个村长大的娃

可在一阵错愕后

又被晾在一旁

轻声地问身边的小伙儿

“是谁家的儿郎”

他告诉我

他家住在村东口的老槐树旁

茫然的不知怎么接话

记忆中那里是一片打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