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乡愁

文/任淑媛

     1月21日，冰城文学艺术交流社组织我们去哈尔滨市图书馆参观云轻老师的摄影展，聆听这位诗人、摄影家的讲座。走进讲堂坐下来的那一刻，被大屏幕上方“雪花凝聚的乡愁”几个大字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这个题目。

      每一次走进哈尔滨市图书馆，都会感觉到浓厚的书香气息。这里有我们的精神食粮，更有寒冬里冰雪融汇的温柔诗句——雪花凝聚的乡愁。跟着朗诵者的诵读声，走进云轻老师的诗歌。捧起一片雪花，在他温柔的诗句里，寻找那抹乡愁。那里有母亲的叮咛，父亲的期盼，以及远离家乡游子的思念。

      云轻老师说:“城市是最近的乡愁，心是最远的远方。”我很喜欢这句话。我们都生活在繁华的都市，在都市的角落里寻找那抹乡愁，心却在遥远的远方——生我养我的故乡。每当雪花飞舞时，思绪总会不知不觉地随着雪花摇曳的身姿回到儿时的摇篮。那间泥土垒起的茅草房里，特别难忘的是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欢乐的笑声。一家人围坐在方桌前，吃着母亲蒸的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和酸菜猪肉炖粉条，想起来都流口水。那时的我无忧无虑，天真又活泼。记得有一天，一家人一起吃饭，爸爸给我们讲了个笑话，记不清是什么内容了，姐姐笑得前仰后合的。因为她蹲在炕沿边上，不小心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屁墩，还在笑呢。哥哥扶起姐姐，坐下来继续吃饭。这一顿饭都在笑声中度过。吃完饭后，妈妈总是把泥火盆放在炕梢的边上，我选几个麻土豆埋在火里。大约一个小时后扒出来，土豆的外皮都烧得黑乎乎的，剥掉后，里面露出焦黄的一层硬“噶本”，包着白白的瓤，吃起来特别香。几十年后的今天，已经吃不到儿时的味道了。

前几天，我又一次回到老家，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被星星点点的房屋点缀着。伴着雪韵乡情走在熟悉的小路上，突然，一只麻雀从我的头顶飞过，一声声鸟鸣把思绪带回了童年的时光。

     那年冬天，一场大雪过后，草房的顶部被盖上厚厚的雪被，连“家雀”的小家也被雪盖上了。总有几只麻雀飞来飞去，淘气的哥哥搬来木梯子，爬上房顶去找鸟窝，不小心却把麻雀自己垒的小屋弄坏了。他喜欢玩弹弓，从兜里掏出几个石头子，射向飞来飞去的麻雀。射的还挺准的，一只麻雀倒下了，另一只麻雀紧跟着又倒下了，掉在了地上。哥哥拾起两只麻雀，高高兴兴地跑到正在做饭的母亲面前说:“妈，我打了两只家雀，给妹妹吃吧。”妈妈说:“你是不是把鸟窝还弄坏了？”哥哥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的，但是我把它们打死了，是为了给妹妹补身体。”我在一旁偷偷地笑了，心想:哥哥惹祸了，还说为了我。妈妈没有责备他，只是告诉他以后要知道爱护益鸟。妈妈做好饭后，把两只鸟埋在灶坑的火里。不一会儿就烤熟了，扒出来摘摘烤糊的家雀毛，扒出里面的胸脯给我吃。我把鸟腿给哥哥吃，哥哥不吃，都留给我，还对我说:“老妹，香吧？”我说:“真好吃”，还一边吃一边笑。记得那时我才8岁，哥哥比我大7岁，特别护着我，现在想想我还是很幸福的……

      都说故乡是我们记忆中永远的沉香，乡情是我们灵魂中永恒的诗行。的确，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我们走多远，都忘不了灵魂的归宿，忘不了生我们养我们的家乡，那是永远不变的根。乡情浓，故乡亲，游子归家路千里。乡音美，故园醉，父母笑颜甜似水。乡情是最美的风景，如诗如画，总是让离家在外的游子梦绕魂牵。云轻老师的每一幅摄影作品里，都饱含着浓浓的乡情，每一句诗行里，都融进了淡淡的乡愁。

      云轻老师说:“当我们用镜头捕捉生活中的精彩瞬间时，我们也是在创造一种视觉上的诗歌。每一张照片都可以像一首诗一样，传达出拍摄者的情感和思想。”我非常认同老师的这句话。一个真正的诗人，写出的每一首诗，都是一幅意境深远的图画。诗读起来给人一种画面感，恰巧是摄影师的思想情感，这就是诗与摄影的骄傲。

  曾看到过云轻老师的一幅摄影作品：桥头旁有一棵歪脖枯树，温柔的雪花亲吻着老树身上一圈一圈写满年轮的皱纹。不远处的雪地上，一位母亲拉着雪爬犁走过来，上面坐着一个孩子。看到这幅图画，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家乡的那条铺满冰雪的小路，想起爸爸用五块木板制作的木头爬犁。爬犁下面两块木板，上面三块木板，用钉子固定好，两侧系上绳子，就可以拉着走了。记得小时候，故乡的老房子前面有一段斜坡路，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路面比较滑。我坐在木爬犁上，爸爸拉着我，一边跑一边说:“老姑娘，开心吗？”我大声地喊:“爸爸，好开心！”冰天雪地里，不畏严寒，父亲陪着我快乐地玩耍。脸蛋冻得通红，帽子上结满霜花。虽然是摄氏零下30多度的天气，但是却不感到寒冷。因为那片熟悉的土地上，有父母亲的爱，有亲情的暖。

     “游子/你可记得土地的芳香/妈妈/你可知道儿女的心肠/一碗水/一杯酒 /一朵云 /一生情……”每当耳畔响起向开顺老师曾唱过的这首《乡愁》，总会唤起我对故乡的思念和眷恋，优美而悲凉的旋律在内心深处久久地荡漾，更像一首凄美的诗。悠扬的乡音乡韵，会引领我重返那片深藏记忆的土地……那是雪花凝聚的乡愁。

作者简介：任淑媛，笔名蝶鸢，毕业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学院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哈尔滨市呼兰区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冰城文学艺术交流社社员。现任《大东北诗刊》总编，《天下文学传媒》责任编辑兼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诗词楼阁》特邀签约作家，《作家文苑报》特约记者。作品发表于《大东北诗刊》《中国当代诗歌作家》《中国当代诗歌大辞典》《中华诗词集萃》《新世纪民间文学名篇概览》《中国当代诗人谱》《雪藻兰襟》《北方诗人》《萧乡文学》《华语诗坛》《新晚报》《广播电视周报》《作家文苑报》《长江诗歌报》等报刊及各大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