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城市
首页 \
文学 \ 中国诗人 著名诗人郭栋超诗歌一组
中国诗人 著名诗人郭栋超诗歌一组
精华热点

〔 著名诗人郭栋超诗歌一组 〕
1.昏花,不是太阳大限将至
老眼昏花,一街薄雾,
混浊如凝冰,一滴一滴,滴落。
潜入浮土,
这不是草色近却无,
是一街灯还没亮,
一街灯没亮的时辰,
昏花,不是太阳大限将至。
路上,一位老者自言独语,
孩子们生意不好,
送不送我,都要回去,
回家去。
商场墙壁贼亮贼亮,
视频上,那头牛老了,
拖车,如翠辇拉着,
拉着一路快意。
谁的一路快意?
十二只动物园的圈养虎,
扑倒它,扑倒一头跑动的肉粒,
它来没来及思考
生与死的意义?
灯亮了,时间不曾结束。
海格尔、萨特、休漠,思辩着终极。
伏尔泰,渴求地狱之火,
笛卡尔,分离着生命之痛,
胡塞尔,放弃了一切,
庄子,不偏颇乌鸦、老鹰、蝼蚁。
我散淡的走了,
田地只有铁犁,
两柱之间,坐着夫子。
晃悠街道,街道上,
我已无心无肺。
不曾听到海涅说:
神会宽恕你。
他说了没说,
不知。
2.钥匙
夜,如气球般崩裂,
崩裂,并不是因了太阳炙热。
一点点,所有的物什,
都该有了
自己该有的样子。
我在玻璃窗内,
就会出去。
傍晚,我就要回来,
一身都是尘埃,
轻松是天上的月芽。
归来,
钥匙今晚会不会生锈。
3.墙壁
别给我玫瑰,给我
石头砌筑墙壁,
恐惧掺杂美丽。
别给我玫瑰,
纯洁的水,
倒底是一滴或是两滴?
树林碎枝会有,
一片一片青叶,
大气之锚锁住锁不住,
光环下的
远古远古又远古的荆棘。
水波粼粼,
曾经划过水草的鱼儿,
昨天与今天,
鱼儿与水
微笑着不曾拥抱。
4.丢掉的未必再能找回
它青绿时,只属于春天,
最美的相遇也仅仅是相望。
那些开花的,也许会有果实,
那些飞扬的,必将飞扬,
而这都属于春之后的夏天。
备受折磨后的枝杈,
风雪压断了它的幽闷。
疯狂跳跃的喜鹊,
舞动那根枯枝,
舞动独特的遮雨避风,
就在那个季节,
那个希望与悲剧的季节。
雏鸟的母亲没有归来,
一根又一根木棍掉落,
掉落了,却再也不能捡起。
腐烂雨水后的泥土,
树下一个人
送了另一个人玫瑰,
娇艳欲滴。
秋天,硕果累累。
5.高楼上有厨房
这是最为灿烂的季节,
谁都不会拒绝。
田野山河都有压抑
一冬的,
开放,隆重开放。
你亲近它却未必能带回它,
一不留神成了旧有时光。
拼接所有记忆的碎片,
拼接的隙缝吹过风,
能带回的,也许只是饥饿。
刀案并不浪漫,
那是厨房的物什。
满屋储存五味杂陈,
还有并未说出的
你追忆的旧有、
你向往的、未有过的时光。
6.我不吃鱼
我用睁了几十年的眼睛,
看到了我的奴颜,
世俗不是罪恶,
一口咬住顾影自怜。
多少年多少年多少年了啊!
自己制作的蛋壳帽,
戴上也是挖出了蛋黄。
那是生命,
我杀了那生命。
母亲走了,
可鸡窝尚在。
爬进鸡窝,一身鸡毛,
暖暖的器官蠕动,
生育箱刑具似的,
经过孕酮会有肉体。
咯咯叫着摇动
项上之冠,
这便是再生的鲜活,
没有谁能把它
踏成涂墙的泥浆。
我要从太阳炙烤的院落
牵出我的红马,
呵呵,我忘了,
它早已浪迹天涯。
那就牵出瘦驴吧,
公的母的哪个都行,
我自己取出霉烂的鞭子。
腥味的大海,
盐水洁净我的眼睛,
我不吃鱼,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咽下会不会抽搐,
忘了曾经摇尾乞怜。
海风吹乱了家鸡的羽毛,
放飞,便是鱼鹰,
是或不是,
都凭我的想象。
7.灵魂没有输赢
荒谬,是人与世界的共存,
恩慈、超度,
有吗?
有?无?
你能把握的,
未必是世界,
可两手不一定非要空空。
灵魂摆渡一切,
谁也不能审判
一切是否属于灵魂,
可它必定依附肉体,
这就是你我他的肉体。
人格独一无二,
我与你,无需弄虚作假,
即是我不理会你的问话,
那就把一切留给慷慨。
也许我会错过你,
伤感,未必是
表达痛苦的唯一方式。
那附合,
那吹捧呢?
我们都是瞎子,
自以为明白了一切,
你我他还需那根竹杖。
荒谬,一切都很荒谬,
灵魂没有输赢。
你说吧,
我没有答案。
8.渐行渐远的结局
荒岛,海盗,你,
孤独生出恶魔。
海螺唤来海生物及人,
荒岛上每一个野果,
诱惑使人释放的唯一,
恶。
你忘了熊熊的火堆。
野性是恶魔,
黑色的斗蓬后,
篷头垢面的是谁?
贝壳的柔软,包括人,
看到的是刀子,杀戮。
那长长的鱼网,
泯灭善良。
撒网者忘了救赎,
再也不会记得曾经的曾经,
人性不失,会有的,
一切在恐怖中转换。
寓言如此美好,
野兽也是我们自己。
苏醒后,围着野火狂笑,
夜深了,你见到的黑暗,
反而是光明。
生存不是玩耍,
所有的赞美、诱惑,
渐行渐远的结局,
理智,
是一切不会毁灭。
9.这终究会是你的狮群你的草原
初秋晚上就凉了一点点,
中午仍是热浪,
楼下喊叫:七号楼的户主,
马上下来做核酸。
秋蝉只有一个声音,
知了,知了!
楼下的喊叫,焦燥中,
急切又温馨。
老的少的,也包括
壮如野牛的汉子,
缓缓移动。
枫树因缺水蜷着叶子,
知了,在初秋尽情喧腾。
蚂蚱躲过鸟嘴,
躲得了寒冬吗?
人群缓缓移动,
连起一线,
如扭动的长龙。
医护人员满脸泛红,
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相互之间,在夏走之时,
都把喉头的话,
咽了又咽。
我知道人们想说,
地球上的
山火、瘟疫、蝗灾、地震、海啸,
还有百年前曾经有过的
舰船、火枪、鸦片、
皇宫、北洋、巴黎,
新文化的波澜,
终有盗火之神,
项上不屈的头骨。
几代人了呀,灾难中,
举着长矛标枪,
吼叫着:命运!命运!
尔今,
大洋上战旗昂昂!
墙壁上荧屏播放着
起起伏伏的戈壁山峦,
承载着家族存亡的雄狮,
吼叫着,那么真切,
义无反顾。
我的长大的雄狮呀,
这定是你狮群,
也会是你的草原。
这是一个小区,
实际上该有千户人家,
在夏走秋来的时日,
默念着,杀了这病毒。
这是无畏的狮群,
一百多年了,他们该有
属于自己的草原,
也该有咱们的太平洋。
山间太阳一线明亮,
一线也是阳光,
照着土地,照着海潮,照着山林,
狮群驰骋草原。

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