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牌主播梅芳竹青诵读
171节
172节
173节
174节
阳光合成
刘西元院长的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第171节
连载171
第二天阿迎和玉芝的弟弟吃过早饭就来了, 刘玉芝拿出老山茶招待来客。刘三妹指着电视对阿迎说: “迎叔公, 阿树偷了我家的电视, 给我追回来了, 今天就请你干部一起作个证, 免得以后他们又耍赖不认账。”众人满腹狐疑, 不知你刘三妹葫芦里卖什么药。
“要我怎么作证, 我又没看见他偷你家的东西。”阿迎迷惑地说。
“也不用你做什么, 你就坐在我这里喝茶就行了。”刘三妹说道。
说话间, 门口一阵喧吵声, 金刚钻领着六个人走了进屋。邱豆腐在家看着两个小孩, 其实她也知道理亏,不想再做丢人的事了。
“噢, 迎叔公也在, 那更好, 让你也评评公理。”金刚钻拉长着脸, 对家迎说道,众人跟在后面, 满面杀气。
刘玉芝见状, 心里像吊桶一样七上八下, 他侧眼看一下老婆, 只见三妹端坐一旁, 神态自若, 暗暗偷笑。
众人方才落座, 金刚钻厉声道: “玉芝, 三妹, 阿树的电视明明是我们母舅送给他的, 你们为什么诬赖他偷你家的? ”
“是呀!一个月前, 我们的母舅说要送个电视给他, 我们可以作证。”其它三个兄弟也附和着说。
“我的电视機有记号, 阿树和豆腐也看过, 阿树昨天也承认是在我家偷的。”刘三妹说。。
“记号明明是前天你自己偷贴上去的, 有谁看见阿树偷你的东西?阿树也没承认他偷东西, 是你硬诬赖他的。是不是, 阿树?”金刚钻装着理直气壮地说。其它幾兄弟也气凶凶起哄起来。
阿树毕竟心虚, 有气无力地说: “是这样。”
刘三妹笑了一笑, 站起身来, 讥讽地说: “阿树, 亏你还是男人, 敢做不敢当, 敢说不敢认。”
阿树被说得不敢抬头, 更不敢看众人。
随後,刘三妹转向家迎说: “叔公, 既然他们几人来了, 趁着你在这里, 让大家看个明白, 大家听一段戏再评理吧!”
说完她从挎包里拿出収录机, 放在桌上,按下按钮, 回到坐位, 翘起二郎腿, 看着对面几兄弟的反应。
只见刘金钻四兄弟和阿木, 双塔越听越不对劲,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 坐立不安起来。而阿树仍低着头,涨红着脸, 羞愧不敢看人一眼, 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大缝钻进去。
刘玉芝等兄弟越听越高兴, 暗暗地佩服刘三妹做事精明。
金刚钻听到阿树承认偷电视的那一段, 气得霍地站起来, 对着阿树吼叫一声: “废物, 窝囊废, 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去, 别牵累别人。”说完招呼双塔,阿木和其它兄弟气冲冲地出门去。他們沒想到劉三妹竟來這一套,几个人的脸可丢大了, 哪敢再听下去。
阿树随后也起身想跟出去。
“阿树, 你别走, 我们一起到派出所去说个明白。”刘三妹再客将一军。
阿树结结巴巴幾乎哭著说道:“三妹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阿树哪敢再坐, 羞愧满睑,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待续

刘西元院长的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第172节
连载172
邱豆腐见丈夫闷着头回来, 知道事不济, 闹砸了, 再三追问, 得知原委, 又把丈夫臭骂一顿: “本来夠丢脸了, 东西还人家就算了, 偏偏你们一班废物要去找事,再惹事, 这下好了, 你就等着坐牢吧。”按当时论罪, 偷窃一千六百多元, 少说也要判五年以上。
邱豆腐无奈只好自己上门说情, 她知道, 刘三妹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如果阿树真的被判了刑, 她母子几人如何生活?
进了门, 村干部家迎和玉安,火星还未走, 邱豆腐对着三妹夫妻说: “玉芝叔公, 三妹婆, 阿树这次真的一错再错了, 我也劝他们, 第一次做错就错了, 不要一错再错了, 但他几个兄弟非要找事, 现在反而弄出大笑话来,真不好意思。”
刘三妹夫妻坐着不搭腔, 邱豆腐接着说: “今天这事, 本来阿树是不肯来的, 无奈被他大哥几兄弟逼着才来, 我们也知道错了。”
刘三妹横竖娥眉, 圆睁凤眼对邱豆腐说: “阿树偷了我家电视, 本来拿回来就好了, 我们也不想再追究, 不外传了, 留给你们一点面子, 偏偏你们要赖账,要把事闹大, 还请外乡人来,这下可好了, 连外乡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要怎么收场,我们只有交派出所处理了, 省得以后再闹事。”
邱豆腐一听, 吓得腿都软了,恳求道: “三妹婆, 你们大量大福, 大福大量, 饶了阿树吧, 你看,他若被抓去判了刑, 要我带着两个才几岁的孩子怎么活?”说着眼圈一红, 两行眼泪就掉下来了。
刘三妹见她说得可怜, 觉得原先邱豆腐也不知电视是阿树偷的, 今天邱豆腐也没来找事, 心中一软, 就说: “看在你的份上,要我不报派出所也可以, 但是, 是你们自己把事情闹大,闹臭的, 现在连外乡人都知道了, 总不能又静静过去吧, 迎叔公, 你是村干部,说句公道话, 按乡规民约处理总要吧!免得以后又倒打一耙。”
“对, 最少得按乡规民约处理, 去年阿进偷人家的猪也按乡规民约处理,放鞭炮, 各家各户分米糕, 放电影。”玉芝的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按他们兄弟说的这样做, 怎么样?” 阿迎开口道。
“这个……, 能不能……”邱豆腐为难了。
“不按乡规民约处理, 就由派出所处理。”刘三妹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 反正脸皮都丢尽了, 还怕割脸肉。”邱豆腐一咬牙, 答应下来。
刘金钻几兄弟都不敢再理此事了, 阿树又放不下面子, 除全村放电影检讨几句外, 其它诸事只好由邱豆腐办理。
其实刘三妹也是热心人, 村里人有事找她, 她都热心相助, 连村里想取环的人找她, 她都肯援手, 人家答谢她的也只有2至6粒鸡蛋。那时,计划生育在农村普遍实行, “一胎放环, 二胎结扎, 不到四年简隔期怀孕的要引流产。”的政策, 刘三妹生了四个孩子, 自然是结扎对象了。刘三妹不愿意做结扎, 总找理由推却, 后来干脆听说结扎队要来了, 就跑去福建秀篆, 下葛亲戚躲避几天才回家。
长坝村在山脚下, 离大队较远, 村官又怕得罪人, 不敢理这些事, 她就这样来个“你来我走, 你走我回”的游击战术,竟也躲过好几年。
待续一

刘西元院长的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第173节
连载173
有一天上午, 劉三妹正在地里浇菜, 听人说结扎队就在进村的路上, 快要到了, 她一惊非同小可,立即放下粪桶, 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 把粪桶丢在地里, 往后山跑去, 她怕草丛, 树木太矮, 给人发现,她就趴在地上, 像民兵训练一样, 葡伏着前进一百多米, 藏在灌木丛里, 她又惊又饿,直到傍晚回到家,才知道, 原来那些结扎队是路过去隔村的, 隔村是红光大队的, 害得她虚惊一场, 气得把报假信的人骂了一顿。
一九八五年,一个春天的早晨, 天还未大亮,冷风夹着毛毛细雨, 轻轻润洒着崇山峻岭, 洗涤着充满勃勃生机的大地, 孩子们要上学读书,六点多钟,刘玉芝照常起来做早饭,突然,刘玉芝看见隔壁牛栏间的门开着,心中一惊道: 怎么三妹昨夜没关牛栏间的门?刘玉芝进去一看,哎呀,惨了!两头大牛和一头小牛都不见了踪影,他前后查看一遍,没半点牛的影子,急忙叫醒三妹,三妹一骨碌翻身起床,周围查找一番,那有半点踪影?同时玉芝的胞弟的两头牛牯昨夜也不见了,两家人都吓昏了,牛是种田人的命根子,没了牛,以后怎么种地啊?
怎么办? 刘玉芝吓得六神无主, 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刘三妹把饭做熟, 让四个小孩吃饱上学去, 夫妻俩人吃点早餐, 分头到周围几个村探听一下。
两人分头走亲访友,走了一整天,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两人又饿又累,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好在九点多钟,玉芝的胞弟带来一点消息,他在成丰亲戚那里探听到,三个月前,成丰大榕村有两头牛给福建下葛人偷去,后来找了回来,还说福建秀篆也有一帮偷牛贼,两帮贼经常来江原作案后,把牛牵到丁塔圩去卖掉。这点消息,给玉芝夫妇带来一线希望。当即三人说定, 明天由刘三妹去秀篆,玉芝的胞弟玉安去下葛打探消息,他们那里都有亲戚,玉芝留在家照顾小孩。
第二天一早,刘三妹就出门了,真是春天后娘脸,说变就会变,昨晚还是星光閃閃,今早就变得阴雨濛濛。
从长坝到秀篆要走二十里山路,要经过三里坡,杀人坪,劫子旗,藏鬼洞才到秀篆的牛角圩,三妹的姨母就在牛角圩里。这一带都属犁头岽的山麓。
话说刘三妹拿着一支长柄的布伞,提个小提包匆匆地上路了, 提包里放着衣服,面巾, 牙刷和二包当地做的麦芽糖和二包花生酥糖。阴沉沉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刘三妹妹2.0的视力也只能看见20米内的东西,当然,标准视力表最高只有1.5,因刘三妹在检查视力时,退后2米还能看清视表最后那一行,同事笑说,她的视力可算2.0了, 是猎狗的眼腈。绵绵飘落的雨点打在雨伞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冷风阵阵刮来,开始时会使人觉得有些寒意,慢慢地越走越觉得身体发热,路上没有其它行人,刘三妹过了三里坡和鬼(贵) 子坑,又走一里多路,到了杀人坪,这杀人坪也只是路边一块十多平方米的平地,长满着杂草,因为五十多年前,这里抢劫杀了人,人们就把清风坪叫做杀人坪了。杀人坪到劫子旗.这段路的路边不时有村人叫钩吻的藤本植物,学名又叫大茶药,这种植物,对人有剧毒, 它长得像金银花,讨厌的是,它们有时还和金银花杂生在一起,不懂的人常会误摘,惹来横祸,虽然它对人有剧毒,但对猪却无毒,农家人还常拔些回家,让猪吃可以驱虫。
待续

刘西元院长的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第174节
连载174
看到这钩吻,刘三妹的心就沉重起来,她清楚地记得,十五年前她在西岩山采茶时,想以此了决绝望的人生,幸而收到那冤家刘玉芝及时的来信才坚强地活下来。三年前,漂亮的表妹郑斯雅就是因做生意的老公另寻新欢,她气得服吃了钩吻自杀的。唉!可怜的表妹,你有好手好脚,自己也能挣饭吃,何必为一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自寻短见呢?你多傻,你自动放弃了权利,把老公拱手让给情敌,豈知你尸骨未寒,死了还未满一百天,人家就把那妖精娶进了门,可怜我那外甥儿奇奇常受后母的白眼。要是我那白鼻老公敢去拈花惹草,我就先废了他那下面的是非根去喂狗,然后把他赶出家门。
刘三妹边走边想,不觉到了劫子旗,这里有个旧凉亭名叫广福亭,凉亭左侧有一棵五六米高的小松树, 这凉亭已建了四十多年了, 可给两省过往的人们歇息用,路右边300米处有一个十几户的小村庄, 村名叫做高桥子,破旧的砖瓦房在梅雨的飞落中显得格外凄凉。这里还属广东省管辖,过了劫子旗就是福建地界了,因此在解放前,这里常是强盗出没的地方,来往客人白天要好几人结伴才敢经过。
凉亭里有三个人正在玩压王公,这是赌钱的一种,只用三张扑克牌, 其中有张老Q, 其它两张是十以下。做庄的人往往有绝活,他在洗牌时,每次都给你看底牌,但下赌的人觉得己明看着压的是王公,但给庄家一打开,牌就变了,其它同伙也帮着“洗火炭”忽悠人,直到把你的钱掏光才罢。
当下三人看见来了一个美少妇,顿起淫心,三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亭来。
“大姐去哪里?歇歇脚,陪哥儿玩玩好不好。”个头最矮的家伙皮笑肉不笑地抢着走在前头说。
刘三妹瞄了三人一眼说:“不要歪狗挡路头,我还急着要赶路呢。”
“赶什么路,待会玩完了哥们送你。”穿花衣的瘦个子嘻笑着说。
“来吧!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玩太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来,过来,包你满意,包你舒服。”高个子淫邪地说,三人变成三角队形逼了上来。
矮个子刚要伸手抓刘三妹的胸前,刘三妹右手抓住他的手,往前一带一扭,左手往他右肩轻轻一拍,矮个子立刻摔了个狗吃屎,刘三妹又顺势飞起右脚往高个子裤裆一踢,左脚又踢另一个胸口。
只听见“哎哟!哎哟!”三声惨叫,高个子蜷缩在地上翻滚着,两手捂住裤裆痛苦地哭爹叫娘,另一个捂着胸口,口中喷出一大口等鲜血,矮个子已坐起身,口鼻流出了血,右手像木棍一样悬挂在一边,瘦个子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刘三妹也不追赶,顺手捡起一个鹅蛋大的石头砸去,不偏不倚正砸中右腘窩,卟通一声,瘦个子右脚一软,向前扑倒,刘三妹赶上前,右脚踩在他的左手上,瘦个子痛得直求饶:“大姐,大侠,姑奶奶,我们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们的小命吧!我家还有老母、残妻和病小孩啊。”
刘三妹厌恶地往他身上吐了一口痰骂道:“真是一群废物,凭你们这点本事也想玩老娘,呸!”说完,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拿起雨伞和提包得意地走了。毕竟她大事还未完成,不敢耽搁太久。
到了牛角圩姨母家,六岁的奇奇也在外婆家, 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 刘三妹把一块麦芽糖塞到他的小手里, 奇奇礼貌地叫了一声: “谢谢阿姨!”
刘三妹将寻牛之事说起,姨妈詹月娥说:“前几天听圩东边的金针说,她女婿把一头小牛寄养在她家,不知何故,小牛日夜老是乱叫,会不会是你的牛?”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