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态
作者:张仁敢
不知哪位高人说过:什么都可以有,但不能有病。
这句话,精典中的精典,千真万确。
近日,我感冒经历的痛苦,不仅体现在生理上,而且体现在情感上。
那日,我突然感觉喉部不适,奇痒无比。不停的咳嗽。以往,我喝点佐以生姜葱的盐开水,找几颗感冒药应付一下就行了,可这次真的扛不住了,不离嘴地咳嗽,尤其是躺下来,咳得更凶,咳得胸部隐隐发痛。
无奈,只得有求于白衣天使了。
我家住在农村,距离大镇上的医院较远,距离老乡镇z卫生院较近,考虑就近医治,便直往老乡镇卫生院了。
我驱车前往,早到了半个小时,医生还没上班。于是,在卫生院里转了一圈,以消磨时间。
如今的卫生院面貌,与我十年前的记忆相比大相径庭,今不如昔了呀!墙壁上不知是猴年还是马月张贴的相关预防疾病的宣传纸张,七零八落黯然失色;门厅里光线暗淡人单影只;厕所的瓷砖支离破碎黄垢堆积。(我清楚地知道,这所卫生院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先后两次撤乡并镇产生的结果。)
不一会儿,医生到了。据后来患友议论得知,现在这所卫生院包括院长、住院部值班医生、门诊值班医生、化验室化验员、药房抓药大夫、门诊挂号合起来仅有十余人,基本上是独人独岗。原有精干人马,都迁移到大镇医院去了。坐班医生办公室大门一打开,前来求医者,蜂涌而入。体现不出先来后到的秩序存在,与大夫熟悉的患者名正言顺地捷足先登优先把脉。
过了好大一会,轮到我了。
大夫拿出老式体温计放我腋下,我因不捂寒怕冷,也不淌汗发热,便随口飘出一句:我没有发热症状。那位姓仲的大夫不假思索地说:没有发热症状更糟糕!
当时,我琢磨不透大夫“更糟糕”的含义。
“请医生开点止咳类的感冒药吧!”
“到这儿,就得听我医生的,由不得你信口开河。”紧接着,他让我上二楼化验血。
20分钟,化验结果出来了,检验了23项指标,22项指标正常。
仲大夫指着化验报告23项指标中异常的那一项用十分坚定和反问的语气对我说:必须输液,不输液怎么能行?!
我很虔诚地挤出笑容答道:听从大夫安排。
来到挂号室缴费。
我把医保卡递到窗口,那位收费的女性同志有气无力地提醒我进行身份验证人脸识别。我因为口罩戴惯了忘了摘下。那位女性同志抛出来一句:你这个人大脑有问题啦?口罩不摘下,怎么进行人脸识别呀?
我活七十岁的人了,在单位工作近四十年,从来没有人说我大脑有问题。我仔细端详了那位女性,看上去倒很漂亮,不知说话怎么这么不得体的。很想与她说道说道,瞬间,我按住即将爆发的火气。私下里开导自己:你是来就医的,没有必要与其争高论低。
缴费结束,径自来到取药室。大夫安排与取药处拿一张暖宝,那个发药员说需缴费1.5元。这时我发现药房的桌面上散放着许多一元的伍角的硬币。我没有准备,下意识地说出一句:网上一张同样的暖宝仅3毛钱,你这儿1.5元,似乎利润太高了点!
“你上网去买,没有人讹你买呀!”说话的语调十分的不友好。
来到输液的病房。眼前的实况令你不得不毛骨悚然。
18平米的一间病房里,接受输液的有15个患者,里面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特别是一群患者喉咙像拉风箱一样,让人难受。两个病房一个护士,忙得她不可开交。有些患者自己换水自己拔针头。
护士抓着我的手背,接连拍打,然后涂上酒精,皱起眉头带有几分责备的腔调:筋脉怎么这么细的呢?左手扎了一针,不行,在右手又扎了一针。
挂到第四瓶水时,我膀胱涨得难受,想进卫生间小解,可病房卫生间不开放,门把用胶带绑得严严实实。为啥不开放?护士的理由既简单又充分:没人打扫。我,还有其它患者,只好憋着。
好不容易在输液病房里熬过了两个多小时。其间,我考虑的比较多的是:一是这么小的病房,这么多的患者挤在一起,不发生交叉感染才怪哩!二是现在少数医生的服务态度确实让人不快令人发指。
我怀着不愉快的心情,离开了Z卫生院,并在心里默念着:身体健康很重要,患病的滋味不好受啊!
张仁敢,1955年生,江苏省高邮市人,中学一级教师。酷爱文学,曾在《江苏教育》《语文教学》《扬州日报》《高邮日报》和十多家网络平台等各种媒体发表数十篇教育教学论文及数十篇(首)散文、小说、寓言和诗歌等文学作品。自信:文学创作绝不是为了沽名钓誉,也不是要证明自己有什么才能,而是记录生活、感动生活和回馈生活的一种方式,是内心世界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感恩与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