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鼠 记
文/乔春
“把钱糟蹋了，白撩咧！”
“人家说放老鼠药时不能说话，老鼠信息灵得很，你就不信！”
“昨天晚上放老鼠药时，给张说，给王说，要操心着，放老鼠药呀。看把你狂的，我还当你放原子弹呀！”
“说得好么，钱白扔咧，连个老鼠影影也没见！”一大早，麻咪婆娘没停嘴地说了一大滩。
唉，没办法，忍了，还是忍了。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棉花籽儿眼——有油无光看不远。一丁点小事，你不忍，她就没完没了。一家过日子，该忍还得忍，咱自认倒霉！
再说，她不记从前，光看当下。上次那事，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年暑假一天，妻子早晨带孩子去娘家了，走时，她说准备多住几天。我想也好，没人打搅，自己清闲清闲一下。正好，当天镇上有集，他们走后，我骑上自行车到镇上逛会去了！
镇集上人很多，卖啥的，逛会的熙熙嚷嚷。忽然有人用手从后面把我拍了一下，我拧身一看是表弟：“表哥你上会来了”他说。“嗯，你也来了”我答应道。他接着说：“表哥，你今天不忙的话帮我把这些货处理一下”
我说：“啥吗？”“老鼠药”表弟说。我说：“这，我没弄过。”他说：“你不用管，我在这摆摊叫卖，你在旁边装着买的样，配合配合就行。”见表弟这样说，我也不好再推辞，我们就开始了。
表弟在那儿大声吆喝：“卖老鼠药！新到的特效药”“祖传秘方，老鼠爱吃，保险上当！”
我蹲在那儿拣来拣去，一会儿还搭搭腔。嘿，你还别说，效果不错，不大会儿，一拴布提包老鼠药给卖完了。临走，我一摸自己口袋里还有一小包，给他，他不要。表弟说我给他帮了忙还要给我买饭，我不让他买饭走了。
我回家自己做了碗爱吃的姜水饦饦，吃饱咥足，下午还打了一场麻将。
第二天，没有别的事，我便跟村上的建筑队干活去了。准备好好干几天活，挣些零花钱。
谁知，下午刚到工地，工头派我上到了二道架。突然，电话铃响了，我一看是媳妇的没接！
心想，这娘们，骚情的，成天在一块也不见得有多希罕，才一天没见着就打起电话来了。唉，真是一天不见十分想念，见上一面比屁还淡。
瞬间，电话铃又响了。我还是没接，怕工头嫌气。
电话铃不停地响，工头对我说，接一下电話，看说的啥？
我从口贷里掏出手机：“喂，干啥呢？人家忙着呢！”媳妇说：“我问你给案板底下道道里放的米颗颗一样的东西是啥？”“咋了，老鼠药！”我生气地说。只听媳妇：“啊，娃钻到案底下把那拿出來了！”我急了：“你弄啥的人呢！快问吃到嘴里没有”“我在院里水龙头那儿洗衣服一眼没望，他就钻案底下去了，问他，一会儿说吃了两颗，一会说没吃，反正说不清！”“爷，你咋弄下这活了！”我急忙中差点从二道架摔在地上。
回到家，二话没说让媳妇抱上娃，我骑上摩托车驮上他们就风风火火往县医院赶！
快到县医院时，一个戴墨镜的人从对面骑車来差点和我撞在一起，我停下一看是表弟！他笑嘻嘻问：“你和嫂子急着干啥去？”我不好意思地把情况给说了。他一听“哈哈，没事！”
我说：“老鼠药咋能没事？”“听我的，我说没事就没事”“到底咋回事”我不信。
他说：“实话给你说吧，我到外面去打了一场工，工头跑了，钱也没拿到手。”他接着说：“你看这马上就割麦呀，咱手上没点钱咋叫割麦机，麦割毕还要种玉米，肥料啥的。”他又说“我买了些淀粉和成面泥，用手X成细条条再用刀子切成岁节节，装在纸包包里谁能知道！”他扮了个鬼脸笑了。
我说：“你这不是哄弄人么！把我险乎儿吓死了！”
表弟说了声“拜拜！”骑上车一溜烟似地走了。
…… …… ……
说归说，笑归笑。表弟的老鼠药是假的，曾经让我虚惊了一场。可老鼠是真的，照样猖狂，照样害人，而且，我家里的老鼠似乎越來越多了，真是讨厌！
下午，老仗人打电话说，最近地里没有啥活了，人比较闲有时间，让我媳妇带上娃去娘家多耍两天。我满口答应了，并且用车子很快把她娘们送了过去。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心想，早晨媳妇的唠叨我是忍了，可心里总是想不通。为啥放老鼠药时不能说話？难道老鼠和人类的语言是相通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用在灭鼠了，成天用个大喇叭喊“放老鼠药灭鼠呀！”老鼠们都吓跑完了，这世界岂不成了干净而无鼠害的天堂？哪有这等好事？我真不信这个邪！
于是，趁媳妇和孩子都不在家，我特意搞了个实验，谓之曰“演说灭鼠行动”。吃罢晚饭，家里电灯齐开照得通明，我给昨晚放的老鼠药里再加了一点，还另多放了几处。然后，我双手插在腰上站在屋中间大声说道：“鼠辈听着，尔等钻地挖洞，啃门咬柜，食五谷，传百病，担惊受怕，甚是辛苦，今晚老子高兴，送上本地鼠辈名吃三菜一湯，快请畅用！”说罢，我锁上门在村广场玩去了。
十点半，我回家一看，好家伙，大大小小摆了一地足有十几个。其中有一个还望着我吱吱叫喊，不，是哀鸣，似乎在说：“救救我，我再也不敢害人了！”
那晚，我睡得很香，作了个梦，梦中我给了爱唠叨的妻子一个耳光。然后，我还用绳子把她的嘴拴问：“老鼠的信息灵不灵？”她的头一会儿上下点，一会儿左右摇，惹得我哈哈大笑！
联系，作者，乔春。邮编710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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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乔春，陕西周至人，从教39年，工作严谨，责任心强，多次获得学科奖励。本人工作之余爱好文学，成功编写《百家碎戏》一部，先后在《周至报》《教师报》《西安晚报》《陕西日报》《组工之友》等报刊发表诗歌，言论百余篇首，作品获奖多个。2022年起在网络上发表文章20篇，诗歌50首。其中2022年6月撰写的“青山绿水，秦岭最美”获秦岭中央国家公园宣传语征文优秀奖；2022年12月获“华夏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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