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公敌》故事梗概

这是一部当代中国农村城镇化进程的秘史,详尽描述了古老大地上一个商业帝国疯狂扩张的全过程。
上世纪50年代,佟家庄青年农民韩佃义与塔镇老金家的女儿金枝儿相恋,因家族阻挠,劳燕分飞,金枝儿远嫁丁公山之南的三山县,韩佃义痛苦异常,亦远走他乡。
佟家庄虽毗邻塔镇,却是一个标准的传统落后农业生产的典型,在浮夸风的年代,演出了一幕幕的荒唐剧。塔镇公社的年轻干部邵观无就亲眼目睹了其中的一幕。村民在参观结束后贪婪地吞吃大馍馍的情景,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老书记佟安福心地善良,一天深夜,发现村民周适忠因饥饿难耐试图偷食生产队粮种时,将他好心放走。
佟家庄一直在贫穷无奈中徘徊不前,至70年代末期,全国开始实行包产到户,土地重新回到了农民手中。政策的改变刺激了农民的劳动积极性,大地焕发出一派生机,村民佟克宝更是信心百倍地有了买马的计划。
开始走向富裕的人们前所未有地强烈地感激、热爱着自己耕种着的土地。佟家庄准备将村中韩姓人家的离村较远的林地换取某村的良田。老韩家后人秋分爷爷,自觉韩林不保,偷偷向远在关外的韩佃义写信求助。
离乡20多年后,韩佃义重归故土,独自踯蹰在村后的莱河边,暗暗观察着对他的归来一无所知的佟家庄和塔镇。佟克宝的小儿子佟黑子因惹恼了塔镇少年被追击至此,韩佃义亲手交给他一把菜刀。在韩佃义无声的鼓动下,佟黑子以自己的凶狠吓跑了塔镇少年。
佟黑子回到家中,细细藏匿起了那把菜刀。他的父母对他的游手好闲表示了不满和忧虑。他的哥哥佟志承却与他截然不同,平时学习刻苦,根本不用父母操心。第二天,佟黑子见到了回到村中的韩佃义。昨天的事件使他被韩佃义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力量所征服,暗暗将其当成了自己一生的精神偶像。他像影子一样尾随在韩佃义身后,目睹了韩佃义对村里人的拜访。
韩佃义以自己的方式保住了老韩家的林地,赢得了包括佟克宝在内的很多人的敬意,也同样以自己的方式让对佟家庄无所作为的老书记佟安福主动“放权”。他雇人劫持了晚上去塔镇找人下棋的佟安福,使佟安福几乎吓破了胆。但这桩秘密,却被佟黑子发现。佟克宝带着疑问找到佟安福,但出乎佟克宝意料,佟安福守口如瓶,反而严词指责了所有老佟家的人对祖先的背叛。
甘为佟家庄牺牲的佟安福暗助韩佃义当上了佟家庄的书记,自己则每日走乡串户,以说媒为业。
韩佃义从此带领佟家庄开始了对塔镇旷日持久的“蚕食”。
一天,韩佃义偶遇塔镇公社农机厂的厂长邵观无,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密谋借助农机厂成立塔镇建安公司,把农机厂迁到佟家庄,然而此举却遭到了一贯农业生产为主的众村民的反对。因不服韩佃义而当了小贩的佟克宝,以保护土地为名,召集村里人百般阻挠,连秋分爷爷也替韩佃义感到了不妙。
关键时刻,佟安福走到了周适忠的家里,从周适忠身上打开了突破口。周适忠首先当上了建安公司的工人,佟家庄也从此有了“工厂”。渐渐地,有了工厂的佟家庄又有了自己的“电视机”……佟家庄就这样开始“好了”。
为了照顾秋分爷爷,秋分爷爷的孙女灵子要求佟家庄的当家人韩佃义把自己的户口从外村迁回来,遭到了韩佃义毫不含糊的拒绝。
佟家庄的这一切变化,也开始让许多“镇上的人”很不好受。韩佃义的又瞄准了塔镇的另一家企业——纤维板厂。这时候的邵观无已出任塔镇土地管理所的所长,自然能够给韩佃义提供更多的帮助。
通过数年积累,佟克宝终于如愿以偿,买来了马,但没想到在回村的路上一头从马上栽下来,造成重伤。弥留之际,佟克宝与韩佃义前嫌尽释,并让两个孩子称呼韩佃义为“韩爷”。
父亲去世,懂事的佟志承决定放弃学业,回村务农。韩佃义鼓励他敢于走出“村子”,却把学习不好整天惹事生非的佟黑子收留在身边。佟黑子引来了塔镇少年无休无止的攻击,但在这凶猛的攻击下,佟黑子得到了迅速成长。
当塔镇小五金厂新址在佟家庄的土地上兴建之时,对佟家庄的攻击已经不再仅是一些幼稚冲动的孩子。佟家庄不断壮大,塔镇也在“苏醒”。他们开始了跟佟家庄的争抢,并狂妄地围堵工地。紧急时刻,韩佃义把建筑队伍主动撤离。
破天荒,佟家庄的农民也要出门旅游了!韩佃义组织了数辆大卡车,拉着佟家庄人到圣人之地曲阜参观了“三孔”。没人想到,他们带回来的是一本小红书——《论语》。
第二天,佟家庄开始了与塔镇最大的一次对决。令人惊异的是,佟家庄人的武器不是刀叉棍棒,而是人手一冊的小红书。在小红书的威力下,塔镇人被打得屁滚尿流。此举被当时的塔镇书记一再津津乐道:“问天下事,哪有越得过这‘仁义’二字的?”
在韩佃义等人的苦力经营下,佟家庄逐渐发展壮大,不断地逼近着塔镇,而至于将塔镇包围在自己中间,如同“吃掉了”塔镇。靠近塔镇西郊,有了佟家庄翰童集团的总部,东郊则有属于翰童集团的花仙娱乐公司,其中的小白楼更是名闻遐迩。塔镇历来自感优越的金家人、李家人,无奈地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佟安福也不再四处游逛说媒,他当上了小白楼的看门人,被人亲昵地称为“福老头”。
因为韩佃义,劳苦一生的秋分爷爷得以享了下半辈子福,死去后韩佃义为其大出殡。在秋分爷爷的坟边,韩佃义跪谢邵观无对佟家庄的帮助。
秋分爷爷的死去,让人们发现韩佃义也像秋分爷爷一样,没有女人的陪伴已经很久了。村里的浮浪女人蔺三花夜里闯入韩佃义家中,要求以身伺韩,未果。
邵观无已在县城退休,由于牵涉到一些纠纷,被逼去往省城,临行前要求韩佃义为自己做一些大白馍馍。佟家庄人虔敬地准备面粉,净手冼面,做出大馍馍为邵观无送行。以后,每至年节,去给邵观无送馍馍,成为翰童集团不可更改的惯例。
翰童集团如同一个庞大的乡村帝国,在新的时代里继续迅猛地发展,然而,韩佃义不知从几何时,已经不再孤苦。他享受着豪华的排场和无数的女人,就连福老头也开始对其腹诽,但更多的人则认为这没有什么不正常,是韩佃义创造了佟家庄人的幸福。
可是,有一天,丧夫的老女人金枝儿突然出现在了塔镇广场。她打听到了韩佃义的下落,半世情人终得相见。时过境迁,物已非,人也非,多少沧桑和遗憾,即如韩佃义这样豪强的人,也难以梳清决断。刚烈的金枝儿失望之余,自戳丹心而亡。
韩佃义退隐的消息在佟家庄和塔镇人听来不啻惊雷,然而,韩佃义确实决定放弃翰童集团的权柄。他义无反顾地把荒僻的林地留给自己,把荣誉和富贵留给了佟黑子。佟家庄的每一个人都像佟黑子一样感到莫名的慌乱,佟黑子则更是感到自己被韩佃义所抛弃。韩佃义走出翰童的那天,惊动了无数人。佟黑子六神无主,分寸尽失。
巨大的隐忧像乌云一样笼罩着佟家庄人,镇上一股退却的势力也在悄悄抬头,因为佟黑子陷于深重的惶恐中无法自拔,使人感到翰童集团的颓势已经临近。翰童集团将因佟黑子而败落。镇上一伙青皮按捺不住,悄悄从四面八方向佟黑子围拢,不料,佟黑子威凌的眼神使他们却步,发觉不妙苗头的翰童集团办公室主任史臼几暗暗捏了一把汗。
塔镇政府机关干部老裘下班回家,路遇佟黑子,佟黑子让他原地等着,就自己跑开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菜刀,不由分说向老裘乱砍一气。此前老裘曾在佟黑子跟前说过一句改朝换代的话。老裘被砍,吓怕了一位镇长。这位镇长后来也找机会调离了塔镇。
翰童依然蓬勃发展,各种势力在悄悄维护着它。韩佃义曾有恩于史臼几,因此史臼几对翰童集团忠心耿耿。原先在塔镇中学教书的历史老师聂海文成了佟黑子的得力助手。聂海文主要负责花仙娱乐城,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把花仙娱乐城经营得风生水起。
作为经济建设的成果,翰童集团历来受到政府各部门的重视,佟黑子也在政界广交朋友,与其中自谓真性情的老王,更是投契。
花仙娱乐城的小白楼,来了个叫蓝娣的漂亮女人。聂海文受人之托,对其很是照顾。后来蓝娣的男人突然消失,不免引起人们的种种猜疑,蓝娣自己也有了许多不寻常的表现,说话疯疯癫癫,或在广场上高唱“拉魂腔”。
老王为了工作,需要请聂海文从花仙娱乐城寻找女人陪伴。聂海文不禁想到了蓝娣。虽然这是挣外快的机会,蓝娣也仍然没有同意。她意识到了自己被抛弃的处境,决定离开小白楼。但聂海文因与蓝娣的男人有契约在先,擅自离开小白楼,均视之为逃,不被允许。出逃的目的地,最好是韩佃义所孤守的韩林,因为受过了韩佃义的帮助,就意味着绝对的安全。在第一次走出小白楼之前,蓝娣给福老头留下了一份纪念品。
结果不出所料,蓝娣被追回。后又出逃几次,均告落空。大雪天,绝望的蓝娣躺在广场的长椅上昏昏欲睡,佟家庄的老女人三大娘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家中土地庙,聂海文的手下止步于土地庙外。在土地庙,与秋分爷爷有过暧昧情感的三大娘向蓝娣讲述了佟家庄和韩佃义的过去。
佟黑子来看三大娘,见到了蓝娣,被她吸引。蓝娣离开土地庙再次出逃,同样又被截获。佟黑子怏怏不乐,聂海文为其解闷,引他去泵房看“鸟人”。佟黑子以为他开玩笑,但聂海文的确让他亲眼看到了。两人一起残忍地对待这个沾满羽毛的“鸟人”,这“鸟人”却是聂海文刻意拿蓝娣妆扮起来的。
奄奄一息的蓝娣重新被送回小白楼。好心的福老头与人想方设法,把蓝娣送到了被人称为“老人宅”的韩家林地。在那里,韩佃义为蓝娣治好了伤痛。死里逃生的蓝娣对韩佃义充满了感激,决定留下来陪伴孤独的老人。
一直在外为官的佟志承辞官回乡,首先去老人宅拜访了韩佃义。韩佃义当面对他的举动未置可否,在他走后却又有话要讲,就让蓝娣专程赶到塔镇去找佟黑子,让他想办法去叫他哥。此时的蓝娣已经可以在塔镇畅通无阻。
佟志承其实也正在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他知道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也明白韩佃义在自己身上所付出的心血。佟家庄要出一个官,现在的情况是,出了一个官,又被这个官自己所放弃。回到佟家庄,是自己的愿望,但也是心灵的不安。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辞官回乡对佟家庄,对自己的兄弟造成的影响。他不禁感到自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蒜王大饭店吃过饭,他终于没有回到自己在城市里的家。他重又回到了家乡的县城,在心树旅馆将就住了一夜。
第二天,佟志承的朋友牟彦杰打电话告诉他韩佃义叫他。其实佟志承的辞官便因牟彦杰而起。牟彦杰作为从市里派下来的某县县委书记,竟不谙官场规则,被迫辞官,被安排在一个煤矿任职。佟志承在其走后不久,遂坚决做出了辞去县长职务的决定。
佟志承当天面见韩佃义,韩佃义明确提出佟家庄需要一个吃官饭的。佟志承自觉辜负了韩佃义,内心掀起狂澜。
内心不再安宁的,还有他的弟弟佟黑子。当他知道哥哥辞职的消息后,下意识地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威胁,而自己即将不敌。老王的分析也加重了他的种种猜疑。
佟志承见过一面的蒜王大饭店老板的女儿小螺失踪,小螺的亲友及同村人群情激愤,声言要去塔镇找佟家庄的人火并。佟志承查问出内情,方真正清楚佟黑子及其佟黑子掌控下的翰童集团历年来独霸塔镇的种种不堪。眼看怒不可遏的人群涌向塔镇,佟志承抢先来到佟黑子的办公室。
佟黑子对佟志承的行为表示疑惑,并称佟志承为佟家庄的“叛徒”。兄弟之间的这场灵魂的较量,以佟志承的退却告终。佟志承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走出佟黑子的办公室。在大街上,寻找小螺的人群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坚定,从容,把一张张寻人告示张贴在各处。
让塔镇人不解的是,这些人群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止,似乎在透露一种微妙的信息……通过心树旅馆的韦老板,佟志承对翰童集团知道了更多。
牟彦杰领来一个新结识的朋友戚庆山,一位前来开发新市场的房地产老板,兼知名音乐家。戚庆山看清了一个有过仕途经历的人的价值,意欲通过牟彦杰,请佟志承出山,与其合作。佟志承并未明确答应,却因他的出现,而将本县官场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官员们对佟志承的到来,表示了如同自家人般的欢迎。
受寻找少女小螺的人感动,佟志承赴会当地县长,并要求帮助通过公安寻找小螺的下落。县长一口答应。
这天夜里,佟黑子斗胆走进老人宅。当他对韩佃义说出自己想要哥哥回来的时候,韩佃义脱口回绝:“不行!”佟黑子走后,蓝娣也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认为只有“韩爷”才能救塔镇,才能给塔镇一个真正的生命。韩佃义却回答她:你该离开了。
一伙盗墓贼前来盗墓,在韩佃义的猎枪警示下未逞。第二天蓝娣接到史臼几前来打听昨晚情况的电话,史臼几叮嘱她这些日子要多加注意。蓝娣受到触动,询问韩佃义有没有敌人。韩佃义的回答让她心惊不已。
佟黑子遭夜袭,韩佃义有所警觉,但蓝娣闭口不谈。韩佃义向蓝娣流露出了自己对佟黑子的真实感情,带蓝娣参观了自己精心挖掘的金顶坟,并请蓝娣给自己做出几身“送老衣裳”。
蓝娣去塔镇买布做寿衣,发现街上正开始一场对盗墓贼的大搜捕,情形非常紧张,而且她还看到佟黑子绑着绷带,一瘸一拐地从街口走来。众目睽睽之下,佟黑子解开绷带,让长长的绷带迎风飘扬。
这一天,佟志承也看到了佟黑子。他把一只意外得来的古董送给了本县县长,随身带着一只象征“五德”的汉玉蝉,准备再找佟黑子细谈。警察拦住了他,告诉他佟黑子昨晚被袭。忽然,他听到了刺耳的蝉鸣,再也难行一步。
佟黑子根本没想到,一个商人这么看重一个归隐的县长。戚庆山来问佟黑子留不留人,佟黑子不留,他才敢要。佟黑子不言留去,却要请戚庆山帮自己操办一件大事。
事不宜迟,神通广大的戚庆山马上要以翰童集团为名,联合省市县各有关部门举办一次全省范围的戏曲汇演活动。计划得到各方大力支持,佟黑子赶去老人宅向韩佃义汇报。曾几何时,韩佃义谆谆教导佟黑子,要会办大事。
佟志承也没想到,常以清廉自许的牟彦杰竟然陷入一场情色麻烦。牟彦杰在任期间,与一女人有染,留下的书信,落在了女人丈夫的手中,被敲诈数万元。佟志承感到既可笑又可悲,出面调停,才避免丑闻外传。
在寒冷的老人宅,蓝娣为韩佃义做好了送老衣裳。而佟黑子也来到佟志承下榻的心树旅馆。一番交谈,让佟志承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情感丰富的弟弟。
通过戚庆山的勤勉努力,戏曲汇演如期隆重举行。大雪纷飞之中,戏台高搭,锣鼓齐鸣,大戏开场。蓝娣赶来看戏,又悄然而去。本县县长告诉佟志承,失踪的小螺有了消息,原是与人私奔,并非诱拐。当晚,在众人举杯庆贺戏曲汇演成功举办之时,佟黑子独自走向了白雪覆盖的旷野。他陷在齐腰深的积雪中,久久凝望着黑黑的老人宅。最后,他返回自家久无人居的老屋,用一把生锈的菜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他的办公桌上,人们发现了他希望把自己葬在韩家坟园的遗言。他像老韩家的儿子一样,埋在了那些高矮不一的坟墓之间。
佟黑子的死,对韩佃义打击很大,使他极为悲伤。佟志承与蓝娣一同从老人宅走开,但蓝娣重又返身回去。在空空的老人宅里,她取下了韩佃义的猎枪。她把枪口对准了在金顶坟旁一个砸开冰的水洼里摸索着什么的韩佃义。韩佃义这时候才告诉她,当年他搞到了金枝儿的骨灰,一直被他藏匿在水底。水像镜子,可以让金枝儿看到蓝天。
蓝娣备受感动,猎枪脱手而落。她转身而去,一把剪刀却从她怀中突然砸到了她的脚上……
佟志承回到老屋独坐,将一本小红书和汉玉蝉随手丢在了墙角。后来,他接任了弟弟佟黑子,预示着佟家庄一个新的现代文明的时代来临。在给邵观无送年礼归来的路上,牟彦杰告诉佟志承,自己将再次辞职,这回要去跟戚庆山闯荡。两个好友相互勉励。
当晚,佟志承去韩林看望韩佃义,不料韩佃义已早把自己封在了自掘的黑暗的金顶坟里,任他如何呼唤,也不再出来。在他转身而去时,背后枪声响起……
镇子上,倒是还有人仍旧记着一个仓皇出逃的女人。福老头,三大娘,他们好像精灵,苍老的,也是年轻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