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回故乡
作者:刘家胜
汉江河畔段家台那地方,曾经是我下乡时住过的地方。离开那里已经几十年时光,那是我的青春少年在这里一段经历,经常梦回故乡,没想到,几十年以后,在这这里建起一座棕溪汉江大桥。这是我梦昧以求的愿望,回故乡的路更近了。 我曾经的家在汉江河畔南岸一个小镇上,后来居民下乡时,又住在汉江北岸段家台上。河这边,河那边,我们都曾经安过家。
棕溪口,那是我家几代人的根魂,多少年,多少事,时刻镶嵌在心里。斑驳的岁月之窗,网起时光长廊,全家四代人艰难历程,见证了棕溪口的百年沧桑。
往事虽已久远,心怀故乡那一份乡愁难以忘怀。当我们回一趟家,路过我们曾经在段家台的过往烟云,那种苍凉之地而今面目全非,汉江大桥从这里通往故乡棕溪,倾刻,心情更好,望一望汉江,看一看一江两岸绿水青山,展示出棕溪古镇的百年历史画面;再去故地重游,把昔日的情景再度回首,激荡在我的心田。

我家曾于1969年初春落户在蒿塔公社照耀大队,我在照耀一队段家台奉献青春,挥洒汗水。我曾在汉江边上有过徘徊,有过妙茫,有过惆怅,大好时光飘摇在虚度光阴之中。
段家台与棕溪口隔江相望,共欣汉江水,共烧江坡柴,共渡一条船。来这里并不陌生,从火烧沟口到刘四沟口十里长坡,几十户人家,每户人家我都去过,每块土地我都踏足过;和生产队社员们一起做过农活,有过艰苦,也分享过集体劳动的快乐。
我们全家老少八口人,住在段德风两间房里十分拥挤,后来生产队又安排我们两口和八十多岁爷爷住在段大奎一间小屋里。生产队分给我家一亩三分自留地,可以种点豌豆、插上苕秧。这块地坎下在汉江河山崖边上,坎上是316公路边。
1970年春天,小麦正在抽穗,豌豆正在扬花,路边上蕲条叶和青草才露出嫩尖尖,正是青黄不接之时。这时,从棕溪过来的亲戚来看望我们,妈妈觉得很有面子,好激动啊!怎样招待客人?一家人连面汤都喝不上,家里有客要应酬,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下,妈妈着难了,就去隔壁家借点,还怕人笑话,悄悄从后门去段家借,也难以启齿。这时候段大嫂子翟玉娥见到了妈妈,就说:“刘婶,我家有小麦,你自己推面,我去给你拿”,妈妈把口袋给了人家,不一会装了两升小麦交给妈妈。“你先拿去应个急,再坚持一个来月,等麦熟了,队上分了粮再还。”妈妈接过麦子交给妹妹用石磨子碾出面粉,这时渡船太公段先记从河边网了几条汉江鱼,给我家送来煎好,又用红苕做了几道菜,算是招待了客人。两个月后,生产队分了口粮,妈妈把小麦头道面装了满滿两升,还给段大嫂翟玉娥,借的是原粮小麦,还得头茬面,比原粮份量还多,人家感动地逢人就说“刘家这家人厚道。”
妈妈从棕溪搬过来的缝纫机用上了,一家人的缝缝补补,还给邻居们做些针线活,剪衣缝补,人家拿来,妈妈无倘服务,得到了邻居们的喜欢。
1970年初夏前后,大家上坡去锄草,多数是年轻人,走到一起说说笑笑,走到岩屋嘈,在树下凉快点,抓阉分仗锄禾,记工员把包谷地分成一块一块,谁锄得快,谁先回家,有的急于完成任务,把松土盖在草面上,并没有锄掉草根,草见潮又发起来,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行为欺骗了集体,个人得了工分,由于队长只布置别人做活,自己不上工也记工分,社员出工做活不认真。有时大伙干一会儿歇一会儿,混混几个小时,女人们歇伙做针线活,男人们在地边拾柴禾。
这年七月三伏天,一个多月沒下雨,树叶黄了,庄稼苗梏了,土地干裂缝了,老人们坐在树下乘凉,小伙子们到汉江上洗澡,都在祈祷老天爷早点降雨。忽然,天空闪电,雷声响起,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人们又张忙起来,喊叫河边戏水的快快回来。不一会儿,汉江对岸棕溪沟里黑云翻雨覆腾,暴雨倾盆。一个多小时后,汉江水由青变浑,上游发了洪水,洪荒一浪高过一浪,夹杂着木料杂物,飘浮在江面上,江面上几丈高的洪荒,股股洪流腾空飞起,冲击着棕溪汉江滩,波涛汹涌地向东奔去。
船太公段先记把渡船拴在水泉沟岩边大石头上,等待打捞杂木。这时,突然发现汉江两边鱼跳起来了,有的看见后叫喊河里发鱼了!几个会水性的小伙子,奋不顾身投进江边,四弟家强水性好,早巳在江边观望,见江中有半死不活的鱼,几个浪里白条游在江水中与鱼搏斗,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把鱼捞上岸,大家把捞出来的各种鱼拿回家,其中大鱼几十斤,小鱼不计其数,有的多,有的少,有的捞了几十斤,有的捞了几百斤。那时没有冰箱,不及时处理就会腐烂。各家连忙刺鱼,亮晒,有的在铁锅上煎烤。连吃几天大快鱼肉,平时吃的红苕叶和野菜,吃素的,哪有晕的?这几天有鱼有肉,像过年一样,多高兴!

1971年10月小阳春,秋高气爽,人心振奋。棕溪区委和5846部队铁道兵,在棕溪口汉江河滩上召开三线建设动员大会。汉江河滩上电灯闪烁,灯火通明,黄昏前区挤满了人群,有了宽影幕电影放映还是首次,还有县文工团来助兴演出。那天下午,我们从段家台坐渡船到了棕溪滩,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从四面八方来的几千上万人聚集在棕溪口河滩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过了两个月后,我和两个兄弟参加了旬阳民兵一团六营三十一连,奔赴长沙桑园隧道。在铁路工地上,一干又是几年。
我们一家去了三个参加三线建设,妹妹分配到粮管工作,家里留下六十多岁的母亲和我的妻子和女儿,以及八十二岁的老爷爷。男劳力走后,妇女们顶过半边天,家里的生产队的全靠女人们干。
每逢太阳落山时,放工回来的女人们挑起水桶,提着竹篮子下到河边洗衣服。在河岸,边洗衣裳边聊天,聊着聊着有的脱了衣服钻进水里面,不时地给别人拍几把水打湿衣裳一同拉下河戏耍。
汉江南岸耍滩沟里和棕溪口隧道里炮声隆隆,硝烟不时地弥漫在汉江两岸。汉江河里的女人们还不愿上岸,她们要把干了一天农活的汗渍洗尽,要在清凉的水中自由遨游,她们被一波波江涛,吹拂着少妇们的春心。一轮明月相映在碧波荡漾的江水中,少妇们相互泼水戏耍,泛起小小浪花,这一朵朵涟漪跟她们的心一样跳跃。
夏天的晚霞下,一家人坐在楼门外场边上,月亮映射在一江两岸河畔边,望着滔滔地汉江水,从我家门前流过,勾起了年迈的爷爷重重心事,惦记着何时还能回到棕溪,想着年轻时,飘波在汉江航运上的艰辛历程,以及大半生心血付出东流哪些事……
【作者简介】刘家胜,中共党员。《世界文学》签约作家,陕西旬阳市棕溪镇人,蜀河中学六六级老三届,下过乡上过三线建没,曾在旬阳县棕溪区综合厂工作。现在是旬阳县太极城研究会会员。热爱文学,在各类平台发表二十余万字的诗词和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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