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新年之五:过 年
文/叶玉林
正月初一,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看谁家炮响的早,越早越好,人勤春来早,一年四季啥都好。二是往家里抱一捆柴禾,寓意着“财”到我家,新的一年财源滚滚来,四季发财。三是相互见了面要问声“新年好”即使家人也不例外。弘扬民族文化,尊老爱幼传承美德,相互拜年共同祝福。
新年新气象,人人都穿新衣裳。初一早晨,全家人统一祭拜老祖先,跟着大人跪在中堂烧香嗑头作辑,祈祷祖先神灵保佑,家庭幸福,香火旺盛,万事如意,后继有人,五谷丰登四季安康。

吃饭前先响炮,早晌饭是煮馍,锅里再下些挂面,母亲说那是钱串子,其实是家里穷,无分分钱可包,没有吃过肉饺子。封闭的山里人,根本不知道饺子的制做方法,农村生活好转后,看了《喜迎门》电影,山里人才开始学习包饺子吃。
我家包的吃饺子,是从一九八七年以后,妹妹在西安食堂打工,春节回来传授的,特别是小妹的手法娴熟,包的饺子好看,速度又快。
大年初一,饺子里面包上分分钱,看谁先能吃到钱,谁这一年的运气就好,自然、吃到钱的格外高兴,没有吃到的有些沮丧,母亲哄我们都高兴就说:“挂面那才是真正的钱串子”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
记得以前过年,根本就没吃过饺子,更不谈不上奢望包钱的肉饺子。那时候初一吃的是煮馍,包煮馍像擀面条一样,不同的是,将擀好的面切成四方小面叶,然后包上豆腐萝卜菜馅,用手捏弄折叠翻转即可,其形状酷似人的耳朵,所以起初叫“耳馍”,因用水煮着吃,故此按谐音取名,叫“煮馍”,有的地方叫“扁食”。
记忆中,萝卜豆腐拌些葱,没有油调点盐,包的煮馍特别好吃,现在怎么做都不及当年的味道。曾经的美味只能在回忆中满足,儿时的记忆是那样美好!“年”是儿时记忆的全部!“年”是儿时的期盼!“年”是永远的希望!
大年初一这一天不串门,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吃过饭后只在家族内部走动,相互拜自家人。那年月家里都穷,父母亲从不给自己的娃发压岁钱,图的是全家欢乐大团圆的气氛。正月里亲戚之间相互拜年,给娃发两毛压岁钱。而今压岁钱涨了一千倍,还是一般平常人家。
按照习俗,过年是很讲究的事,初一全家团聚不出族门自拜家人,初二拜丈人,初三往后拜亲戚。初一到初五不扫地,从屋里不往出拿东西,不向外丢垃圾,到了初五“破五”这天,才能打扫卫生向外倒垃圾。
五天年,顿顿饭前要响炮,炮大炮小不讲究,讲究的是干脆利落,意预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年哈在村里串门子,或到小伙伴家玩耍,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家家户户都热情欢迎,耍结束了,主人还端上热腾腾的夜宵,大多数是冲一碗香喷喷的醪糟,泡上油炸面食吃了后方可离去。
年好过月难熬,吃饭穿衣最重要,年刚过完有的家庭,蒸的白馍就吃完了,开始吃豆渣馍,孩子们在一块玩耍,相互攀比互通信息。
儿时的记忆,过年的时候大雪纷飞,瑞雪兆丰年,冰天雪地。早晨起来就扫雪,父亲早在炕筒门子搭起了疙瘩火,手冷了就去烤烤火,扫净院子又扫通往水潭的路,孩子们也参与其中,追逐嬉戏,打雪仗堆雪人。
那时候都是原生态的自然环境,山青水秀,空气新鲜,四季分明,冬季特别的冷,大雪封山,到处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积雪来年开春融化,深山里的沟沟岔岔,小河小溪封冻结冰,屋檐下挂满了排列有序的冰溜子,成为冬季里一道靓丽的自然景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村里的孩子不忘贪玩的天性,尽情的享受,自然风光的奇思妙想,弄块木板,拿个板凳,四脚朝天,坐在上面滑冰溜陡陡,凿冰窟窿制冰轱辘,耍的热火朝天。
过年,是孩子们玩耍的乐园;过年,是大人们歇息的瞬间;过年,是中华民族最盛大的传统节日。
过年的历史源远流长,它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承载了几千年来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承,它浓缩了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美德,体现了人类灿烂的历史文明。
过年,是人类活动大迁移,它象一个强大的磁盘,永远凝聚着华夏儿女,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正月里观天象,为过年增加了几份神奇。“一鸡二狗三猫四老鼠,五马六羊七人八谷九豆十麦”。从正月初一起“苍天”管万物,观天气变化,能预测万物生灵康泰、五谷杂粮沉浮。
譬如:初七天管人,当日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就预示着这一年,人的生命力很旺盛,反之,人的生命就很脆弱,干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这天家家户户擀的吃长面,祈祷人人增福长寿。

正月初五完年,标志着年过结束。勤快人便开始春季农耕的准备工作,出猪圈里的粪、牛圈里的粪,向地里担送。我家人多地多,养着猪侃着牛,有时正月初二就开始,在爷爷的带领下,每天用背篓背或笼担挑,向门前房后坡地里送几回粪,爷爷说:“年哈做些活吃饭都香”当然这都是土地承包到户之后的事。
但以前过年,初五之后年意正浓,人们还沉浸在细品年味的气氛之中,习惯性认同正月没完,都称为年哈,走亲戚访友、相互拜年,增强交往、加深感情。
提个五升笼笼子,装上八九个蛋蛋馍,一合挂面(两撮一斤),上面苫个花手巾,大人提上笼笼引个娃给亲戚拜年,路程远住一天,距离近的吃顿饭就走。亲戚把笼子的馍掏出四个留下挂面,再将自家的馍添回四个,这叫“回笼子”。
有时去一个地方,需要拜年的亲戚多,走这家串那家,拜了几天年,回到家里笼子提的馍和出发时一样多,不同的是馍变了样,有时回馈比付出还丰厚,就这样礼上往来相互拜年正月底。
正月十五闹元宵,那时山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元宵是啥,记得有一年,正月十几父亲参加了县上的“四干会”,在城里吃过元宵,回到家里给人讲城里的稀奇事,说吃过一种圆圆的啥蛋蛋子,油炸金黄色,里面包有冰糖果仁,味美、香、甜、酥特别好吃,每人只给几个,他不知道那叫啥。
直到改革开放后,农村生活基本好转,我参加了工作后才弄清,当年父亲所说的,圆圆的蛋蛋好吃的很,原来就是油炸元宵。这件事使我记忆深刻,当时山里的娃,不知道正月十五吃元宵哩,只知道正月十五耍灯在民间广为流传。
耍灯是民间艺术的一种形式,由爱好者发起自娱自乐,民众广泛参与,集体组织排演的大型活动。按照传统惯例,正月初十出灯,十五完灯,必须连续耍三年,既复杂又讲究,是很隆重的事。
制道具糊灯笼,十二生肖栩栩如生,耍龙舞狮走高跷,撑船划船跑云彩,这些在心灵手巧的客家人眼里,算是小菜一碟,耍灯最要紧的是,照明蜡烛的制作,其工艺比较复杂。
【作者简介】叶玉林,男,1963年生人,陕西商州人,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退休干部。《世界文学》签约作家。曾长期在基层乡镇和区直部门担任武装部长、乡镇长、镇党委书记、副局长等职务。平日喜爱文学、笛琴书画等,创作有《贩药材》《我的父亲》《一封家书,》等各类体裁作品约2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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