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组诗）

诗/孙雪琪

伙伴

我的伙伴在四方

北面的村庄，南面的乡镇

西边的集市，东边的田地

一望无际的原

可以遇到童年的伙伴

结下美妙不解的缘

在明亮的夜，看向苍穹

划过的一尾流星

祈愿陨落的是对生命的投诚

天地相接的两色之际

是伙伴们携手而回的时期

麻雀、黄葛树与我

一片树叶落下了

另一片树叶撑出枝干伸了个懒腰

落叶的枝梢堆满了暖意

于是越冬的麻雀进驻此地

眼眸之下，尽力留着太阳的光辉

这大树，是它的游园

静立，徘徊，跳跃，飞旋

我也想，自由而又洒脱

西伯利亚

派遣一支风之刺客直抵南国

不久

山城天旋地转

麻雀惊慌失措，而黄葛树

却风动成歌

我是一只沉默的一只寄生鸟

每片木叶都是过客

人生苦短

我们

踏马行歌，寻找迷失的河

出发

20年，每天都在出发

在雏鸡第一次报晓

在晨光即刻布满云霞

有人整装天下的声色

流放出一条沉寂的野河

当我踏足这片土地，便知

汪洋

是它一生的追求

我想

让每一道海浪要从赤道出发

每一位海客都参与制造浪花

波浪

不会轻易折下桅杆

出发

被身体封印的灵魂只能是这种声音

激昂

胸中的海燕向往澎湃

沙漠

万古如斯

珊瑚已作古

还有些沙子与骨头

堆起远古的遗迹

沙漠永无边

骆驼到达的地方

总有下一个海市蜃楼

骆驼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仙人掌

有时抬头看看天，却什么也不表示

低头，准备反刍，却只有满腹的沙土，静静的

沙漠从内而外的吞噬着沙域行者

饥渴，以至生死攸关

在一片绿洲歇脚

用皮囊壶舀来的水，一切都通通下肚

仙人掌却像是在我的口中

一路向西

旧相片已泛黄

是夕阳，是红霞

给它染上今日的余晖

你要努力张目

你要努力屏息

触手可及的诗意

挥手，一片乐声

流响在天际

像橘猫修饰着身躯

像水滴补满了洼地

朋友啊！

希望你一路向西

捂住月亮兜售的黑夜

太阳将是你的坐骑

束缚的枷锁落下

明天，可否一起蜗居在

“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朵里”

作者简介：

孙雪琪，生于河北衡水，现就读于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民族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