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光明
毫不夸张地说,这几天王平真有点魔症了,吃不下,睡不着。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月以后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未婚妻山杏突然人间蒸发似的怎么也联系不上了!他愣愣地坐着,与山杏交往的始末过电影似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王平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家庭条件优渥。山杏父母早逝,跟着姑妈长大,有个长她十岁的表哥。她天资聪颖,学习刻苦,六年前以优异成绩走出湘西大山考入大学。山杏有一双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惹人喜爱。王平长得人高马大,英气逼人。俩人同系同班,彼此欣赏。毕业后来到王平的家乡,就职同一家公司。王平住在自己家里,山杏与一位闺蜜租房住。同事们都盼着早日喝他们的喜酒。王平平时就象大哥哥一样贴心呵护着山杏,时不时地花钱为山杏制造点小惊喜。每当这时候,山杏总是红着脸儿劝阻道:“以后花钱的日子多着呢,别为我破费啦!”听到这些话,王平比喝了蜜还甜。可是从两个月前,王平慢慢发现山杏情绪低落,常常一人坐着发呆,再三盘问,可她哭得梨花带雨,什么也不说。正好那段时间公司派他去深圳帮客户调试设备,前后近一个月无暇顾及山杏,回来后俩人便“失联”了。
就在王平神思恍惚之际,手机响了。是山杏弱弱的声音:“王平你好吗?我…我…”一串令人心酸的啜泣。
“喂,喂,山杏,山杏,怎么联系不到你了?你怎么啦?”王平此刻急得都有点走腔变调了。
“王平,我……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此刻,王平像当头挨了一闷棍,耳朵里嗡嗡作响:“山杏,山杏,出什么亊了?你说呀!”
对方一阵哭腔:“王平,你骂我吧,你忘了我吧!远房舅舅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我现在在法国巴黎。”
王平渾身发软,怒气上头,正要责问几句,对方已挂机,怎么打也打不通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我做错什么了?就差把心掏给她了,她怎么就背叛我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平疯了似的到处打听山杏的消息。公司说她电话辞职了,原因她没说。同住的闺蜜也说一直联系不上她。相识六七年了,他压根没想到她会背叛自己,而且背叛得这么突然,这么彻底!他真想这只是一场噩梦,真想找地方大哭一场。
王平双手揪心地过了几天,突然想起他有山杏表哥的电话,于是手指哆嗦着打过去:“表哥吗?我是王平,这些日子怎么联系不到山杏了?您知道她在哪儿吗?”
对方足足迟疑了十秒钟,才支支吾吾地说:“山杏不让我跟你说,怕你伤心!”
“什么亊啊?您快告诉我!她怎么去了巴黎?”
“她没去巴黎。两个月前体检查出乳腺癌。为了不拖累你,她才……”
“乳腺癌?她现在在哪里呀?”王平渾身颤抖,不能自已。
“她……,她……,前几天她走了!嗚嗚……”
王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使哭出声来。第二天向公司请了假,立马动身去了山杏的家乡,找到表哥。表哥悲戚地说,山杏的病情发展很快,她不想让姑妈他们和王平白白浪费钱财,又实在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吞食安眠药……。临走的时候,她让表哥告诉王平,感谢王平多年来对她的悉心呵护,希望王平找一个更好的姑娘,她在那边为他们祈福。根据当地的风俗,女孩子未婚不能入祖坟,就葬在了山坡上的杏树林里。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山花烂漫的季节。王平由表哥陪同,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崎岖小路来到杏树掩映的新坟前。春风拂过,一片片花瓣从树上纷纷落下,象杏花雨一般。王平把一束野花摆放在坟前,泪如雨下:“山杏,山杏,对不起你呀,我太粗心了!你咋就狠心先走了呢,我永远爱着你……”
都市头条编辑:张忠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