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要说的车是我们工厂、公司在不同年代配置的汽车,它能让您从一个侧面看出我们工厂、公司的发展和进步,兴盛与繁荣。我1963年8月进入我们天津市公私合营电梯厂学徒,那时厂里仅有一部载重量4吨的解放牌汽车。那车先后有三名司机师傅伺侯过,他们是孟广文、郝福栋和我的同龄哥们儿李津生。那些年,这台车可是个宝贝儿疙瘩儿,拉运物资、组织员工外出旅游、开展必要的庆祝仪式都离不开它。1964年夏的一个公休日,我们师兄弟、师姐妹曾与一些老师傅们一起乘坐孟广文师傅开的这辆卡车赴北京游玩。那年还没有高速公路,津京公路路面很窄,单车道上下行对开。我们早上6点出发,车开了三、四个小时才到天安门广场。下车后,大家约定好傍晚返回时间、集合地点后,各自组小团散去,寻找自己喜欢的游玩购物场所,我们师兄弟、师姐妹一行在北海公园玩了一天,傍晚依约返回天安门广场登车回津。到家时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那天玩的很累、很兴奋,当然转天早上还必须照常上班,不能耽误工作。
那辆解放牌卡车,还曾为我公用和私用过。先说公用,1965年2月我参军入伍,我们车间的一帮师傅们敲锣打鼓地乘车来到我家送喜报,欢送我离津。那场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送我入伍的师傅们,他们个个喜笑颜开。愁苦的是我妈妈,老人家与儿惜别,两行热泪挂在脸上,让儿子心中酸楚万分。再说公车私用,那是在1979年1月13日我爱人在市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为我们家生了个漂亮的小闺女儿。她们娘俩出院时,医院附近找不到出租车。无奈,我找到车队的李津生哥们儿请他帮忙接我爱人她们娘俩儿出院,津生二话沒说爽快地答应了。娘俩儿出院时,我在二附属医院门口等侯接车,刚到约定时间就见津生浩浩荡荡地把车开来了,那车上还拉着一大摞上千斤重的角钢。因角钢太长,它的一头儿在车箱里,另一头儿捆梆后架在卡车车箱的支架上,角钢探出头儿的部分伸展到驾驶室的上方,象一摞待发射的礼炮!就这样津生拉着“千斤”钢材,帮我接“千斤”闺女回家。那天阳光灿烂,气温宜人,家逢喜事,天公与津生作美,构成一幕喜气洋洋的风景画! 时至今日,我们三口说起当年那一幕时仍大笑不止,深感李伯伯有情有义,恩德丰厚!
我们工厂为领导们配置代步的第一辆车是1969年为厂革委会孙子英主任配置的北京产212型吉普车。那车,因当年毛主席曾乘敞篷212车型接见红卫兵,而倍儿受老百姓尊崇。我们的老主任军人出身,老军人配用军用吉普车,真是画龙点睛,恰到好处。第二辆车应是为于培堂厂长和由我们援越抗美高炮探照灯部队参战归来,接任我厂厂长的赵德才大哥配置的老上海SH760轿车。那辆车湖兰色车身,老成持重,车头有大量的镀铬件装饰,显得简洁明朗、稳健踏实,那是我国改革开放前唯一批量生产的轿车。为于厂长和德才大哥开车的女司机张淑芳当年家住河东工厂旁的试验楼,每天她接送完领导后,就把车存入工厂大院。一次我和张政强小兄弟轮值干部值夜,正赶上淑芳开的那车车门沒锁,我俩就兴致勃勃地上车玩儿了一会儿,还留下了一张我装模作样儿,比划着开车的照片。哈哈!
河东工厂车队 (图片来自网络)▲
那段时间,我初中时的同学、一起分来我厂学徒,一起参军入伍,一起参加三年半援越抗美战争的战友、复员后又一起回老厂工作的宋富成兄已出任厂车队队长、发运科长。他周围聚集了一大批司机,他们是商宝林、李龙义、崔锡友、张志伟、李世俊、杨福顺、王有生、玄国忠、赵建亭、吕玉林、韩德和、还有开三马的张存德等弟兄们。这帮哥们儿各有各的小故事:他们中有的哥们儿当年曾渴望参军入伍让我帮忙找接兵部队干部说情,并称心如愿地到云南某部服役,当了几年汽车兵。复员回津并娶妻生子后,他又急着生二胎,借以延续家中兄弟几门独守一支的后代香火。在那计划生育工作抓的正紧时,他将弟妹金屋藏匿,待肚中的胎儿长到七、八个月大时,他才兜里装上几千元罚款,春风得意、满脸堆笑地找到厂计生干部申领指标,只见他低头耷脑、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气的计生干部无计可施,只能对他一通狠批,收了罚款,开了指标。而他回家后立即摆上酒席,一家人欢天喜地地吃起了喜面!他们中还有的哥们儿玩蛐蛐(蟋蟀) 上瘾,工余时间跑遍了全市的蛐蛐角斗场。他为获得上品蛐蛐多次带上捕捉设备下山东、进大山寻捕心中的蛐蛐王。他的这种痴迷状况在津门的蛐蛐角斗界还真小有名气儿!他们中还有的哥们儿在富成兄的带领下组团打麻酱,一屋人吆五喝六好不热闹。斗牌间歇时,摆上一桌酒菜,牌斗的热热闹闹,酒喝的酣畅淋漓。我也曾在我家大姐的教学下,学过最低级别的打牌技能,初步懂得了什么一条龙、碰、开杠、和之类的简单技法,我虽上不了大场面,但能在家族的小场子中陪姐姐、嫂子们搭个下手儿。为助兴,我家的外甥女,还自掏腰包常常为我们每人換来一百张一小梱儿的一元或两元新钞充做赌资。一家人谁也不计较输赢,只为找乐儿,在牌桌上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笑话。别看我牌技不行,麻酱牌倒买了不少,至今还有两幅牌压在我家的小柜儿中。还是说我们厂车队吧,有司机当然要有車,具体车辆数目我说不准确,但至少应有10台左右的大小卡车。我们电梯厂从上世纪60年代初的一台卡车,改革开放后扩充发展到拥有十几台车的车队,那真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1988年春,我奉调到大连分公司任经理。公司为方便我们开展业务,为我们分公司配置了一辆丰田卡瓦那小旅行轿车。别看那轿车小,却为我们立下了汗马功劳。它载着我们跑遍了大连、旅顺、金州、瓦房店的各大新建楼宇和新开发的居民小区。那年我们分公司员工在我的顶头上司地区部李金龙部长和市场部陈化平部长的悉心指导下,大家齐心合力一举收获了几十台T0EC—10型电梯的订单,为开拓辽东市场做出了贡献。
黑牌照车(图片来自网络)▲
1984年12月1日我们天津市电梯公司与美国奥的斯电梯公司合资组建了天津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合资初期,公司为领导们配置了一些黑牌照的桑塔那型轿车。那也是当年天津街面上的一景。黑牌照车为我公司进京办事、道路通行提供了便利条件,有利地提高了公司的办事效率。那种黑牌照车在我公司的一些车辆上悬挂了20多年,2007年国家停止了这种牌照的发放。有趣地是我公司一辆白色桑塔那黑牌照车不知什么原因在我家居住的宾友道一家小超市门前停靠了多年,前不久才被交管部门清走。
别克福特奥迪车(图片来自网络)▲
1995年经公司董事会批准,公司为高层管理人员一次性更新购置了美国产福特、别克和中外合资产奥迪等十余辆新车。同时为方便福斯基董事长赴西北各分公司考察工作又从东北订购了一台丰田沙漠王子运动型多用途汽车。派人去提车时,我叮嘱我们人力资源部车辆管理经理杨全喜要注意安全驾驶,快去快回。我估计他们最多用三至四天的时间就能将车开回公司。不知他们返津途中出了什么差错,本该三、四天的行程,他们却延迟到一个多星期才回来。车提回来后,我问全喜:“途中有事儿吗?”,他忙不迭地答道:“沒事儿,没事儿!您放心!”。我围着车转了一圈,见车辆完好,他又不接下文,我也不便深究,至到我离开人力资源部,他小子也未主动向我揭开那暗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丰田沙漠王子 (图片来自网络)▲
我们工厂、公司能迅猛地发展壮大,公司、工厂、加上各分公司配置了足有100多台的生产、工作用车,这当然首先要归功于全体员工的努力拼搏、无私奉献!公司的发展壮大凝聚着全体员工辛勤的劳作和汗水!现如今曾在工厂、公司车管车队服务过的宋富成、杨全喜、刘文才、张志伟、王金祥等兄弟们都已先后作古,奔天堂去了,他们生前的一些故事还时常在老同事们中间传颂,他们的音容笑貌也时常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