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的习性
文/王立庆
上午，我参加市作协的谷雨笔会活动，回到家已是下午两点。中午的盒饭好像没有怎么吃饱，但同时又困又乏，只想睡一觉，于是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后，惊讶发现猫咪妈妈把四个小猫仔都给搬走了。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它原本生了七只小猫咪，在阳台的写字台下面，我一万个没想到，自家阳台，晚上睡觉，我与猫咪就只隔一扇玻璃门，黄鼠狼居然还敢进来。一夜之间吃掉三个，细看窝里，变得血肉模糊。——有一只还剩下半个身子和一条腿，惨不忍睹，仿佛有一种肉搏后的血腥，令人毛骨悚然。
它原本是一只小流浪猫，因生病趴在院子里不吃不喝，是我怜悯它，把它送进博爱宠物医院救活了它（患腹膜炎）。这次，它趁我熟睡之际把孩子都搬走了，我首先想到的是小猫不安全。其次我认定它是个智商极低的猫咪，在家里生活不仅安全，吃喝有鱼肉伺候，连蚊虫叮咬都不存在……可它为什么要这样，这不等于虐待自己及孩子们吗？我为了使它奶水充足，给它买瘦肉，煮鱼汤，还买了三十几盒鱼肉罐头，每餐佐有蛋黄与猫条，不一而足。尽管如此，还没能挽住它的心，有种亲人背叛的感觉，非常伤感。在我心里，仿佛是它辜负了我这个关心呵护的人。——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放不下心。我就到小区所有能够藏身躲雨的地方去找，结果一无所获。我懊丧地回到家，等它回来，跟踪一下，也许是个办法。后来到了晚上，天与炊烟一色的时候，它一个人回来了，喵喵跟在我后面要吃的。我和以往一样把罐头鱼汤给了它，它吃得很不文雅，狼吞虎咽，一会功夫就都吃完了，然后又蹲在猫粮碗边吃了一些猫粮。吃完，它眼珠瞪溜圆，望了望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知道它是为了孩子。这时外面的时空都是夜，到处是树木草丛，我已经无法跟踪。
我非常希望猫咪将孩子们再搬回家。到了晚上我就为小猫咪担心，总是想到阳台上悲惨的那一幕，一咋多长的小猫咪，被吃剩下半截身子的惨状，好歹那也是一条命啊。——可是，我等了多少天，感到它没有搬回家的迹象。我失望之余有点恨这只猫咪，我认为它不知好歹，如此不信任恩人，竟然这样多疑，把自己的孩子置于危险而不顾，太缺少忠诚与智慧了……我断言：动物就是动物，它到底不是人！及今，它离家出走的具体原因不明，可有一点，绝不是我对它不好。
终于有一天，它遍体鳞伤，带着两只小猫咪回来了。小猫咪很健壮，毛管黝黑铮亮，长着一对蓝色的小眼睛，活蹦乱跳在院子里戏耍。我走近它们也不怎么害怕我，嗅了嗅我又欢快地玩了起来。这时，大猫非常亲近地走近我，不停地用身体蹭我的大腿，像似受尽了委屈与折磨。我仔细观察它的伤口，前右腿上部有一个一公分长的口子，屁股上指甲盖大的一块没有皮了，特别是脖子上的那块伤非常严重，左侧一面有些血肉夹杂着毛发结成了挺大的一块痂，好像已经感染了，肿起挺高的一个包，在表皮结痂的底下躺着血水。我一看便知，它的伤来自于与黄鼠狼的搏斗。它带走时是四只，现在仅有两只活着回来了。我看着猫咪的痛苦又心软了，立刻决定把它带到宠物医院诊治。
它在医院住院治疗了一个星期，所有伤口均已癒合。我去付了钱，把它从宠物医院接了回来。我回到院子里，把它从包里一放出来，它就像疯了似的“喵喵”地叫它的孩子。两只小猫咪从阳台迅疾地跑了出来，一家三口亲了又亲，转了又转，在地上打滚，以示阖家团圆。
事隔几个月之后，我在西方的一本关于动物习性的一本译著上得知：猫和老虎一样，只要有人或其他动物知道它的窝，它就觉得不安全，所以它经常搬家，即便在屋里也是如此。它在没有出走前就是，一会看看床下，一会跳到花缸上，一会又看看冰箱对着的墙角处，反正总想瞎折腾，一心想着把孩子藏匿起来。——这就是它的习性……我于是解惑了，也释然了。任何一个物种之所以能够延续下来自然来自于它的习性。习性是物种之间的差异，你若是人为改变了其习性，它即便能够活下来也会不自在，抑或是痛苦的。正如猫咪屙出的屎尿，均要把它认真埋好，不要给其它动物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如此看来，人类总结出来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确实不是一句空话。人可以用表面行为掩饰内心的本质，可动物不会，动物表里如一。为了繁衍生存下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它都在所不惜。
作者简介：
王立庆，中学高级教师，湖北省作协会员，鄂州市作协委员，曾于《山东文学》《长江文艺》《芳草》《短篇小说》《武钢文艺》等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等作品约12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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