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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杨朗诵【冬日里的暖阳】作者/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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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斋牧夫
冬日里的暖阳
北京气象台发出
结冰黄色和寒潮蓝色预警
零下十六度
伴有暴雪大风
五十年少见的寒冷
傍晚的时候
风开始在树头上撒欢
此刻
雪花一片一片
也赶集似地来到北京
房顶庭院河床
已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街上的行人
正急匆匆地赶回家中
傍晚的时分
更猛烈的寒风来到小区
站在八楼的窗前外望
大树随风剧烈地抖动
胡风发出刺耳的叫声
枯枝簇簇的灌木丛
落满鹅毛大雪
密密层层
在这个时分
我看到一个佝偻着身躯瘦小熟悉的身影
把一辆破旧的三轮车
停在枯枝簇簇的灌木丛前
迎着风雪
从车上取出几只带着豁儿的小碗
再从一大包猫粮中
仔仔细细地取出分进碗中
这一刻
虽然怒吼的胡风遮掩了老人的声音
“孩子们，快来吃晚饭喽”
她的这一声亲切的呼唤
我却听的分明
因为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的这个时分
很多次我在这里遇到她
一次次听她这样的的呼唤
一次次被她这样的呼唤感动
我曾问过她的年龄
三年前她告诉我六十九岁
今年的这个寒冬
她已七十挂零
我曾问过她的职业、
她说退休前是一位老师
在江南小学的讲台上
为孩子们把知识传送
我曾问过她的收入
她说花在“孩子们”身上的钱
占了她工资的三分之二
她不心疼
我也曾问过她的生活
她说“孩子们”吃饱了
夜晚树林中的雀儿就会少一份危险
小精灵们多了一份安全的保证
世界上就少了一次杀生……
雪越下越大
风越刮越猛
骤降的气温中
猫儿一只又一只蹲在带豁儿的碗前
等着老人开饭的命令
“大黄，要带好头”
“小黑，别乱动”
“花儿，不要抢争”
每次老人都是这样念叨着
细语轻轻
雪在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
顶着满天飞舞的大雪
裹紧身上那件灰色破旧的羽绒服
佝偻着身躯
吃力地推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
向着下一个
下一个的下一个投放点而去
去呼唤
她的“春”“夏”“秋”“冬”
去呼唤
她的“昨儿”“今儿”“黎明”
雪地里
留下两个车轱辘的印痕
和着一行深深的脚印
向远方延伸
瘦小佝偻的身躯
消失在茫茫的暴风雪中．．．．．．
2024年1月时14日晚
于北京一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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