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光辉 画
刃
不要否认:在所遇之物中确证
自身残缺多少有点幸运——
抱紧你藤萝的双肩,在这一生。
怎么也抱不住的,交给谦逊。
(此处空出饱满一行是恰当的)
你,里外甜腥。美妙的缺口,
安顿好我醉兽似的繁花,以及薄刃。
(2023,1,20)
猫粮
他有时候谈诗,像蒸汽震动
气缸、月芽退出月亮。
今天,他获得一个知识:虎鲸
看见人时,其脑电波,
和人看见猫咪时,几乎一样
——他,意识到再也不能在
人面前谈诗了。喊上子瞻、子美,
和其他路途上醒来的人,
一起下海吸猫、上山遛鲸吧。
没有动物,就牵上人形波浪吧。
天上月亮要多圆就多圆,
怎么看,都赠来碧绿、金黄的猫粮。
(2023,1,27)
乌云
人世,乌云会生下三样东西:
墨汁,铅块,和胎记。
这时代几乎无人用笔了。
墨汁,会渐渐干涸,
或被国家,立成黑乎乎电塔样子。
铅块,可被切割得较细,
做了你钓鱼线上恰当位置上的
钓坠。要么,永垂水下,
要么嗤喇开水面,随了淋漓大鱼。
只有,在下一世身体某处,
你才能看见这块胎记。
但它一直秘密陪着你,在你梦中
燥热,如与某个人约会;
北极星身体,开成了鲜花露滴。
(2023,2,3)
隐士
隐士们服务社会的方式有点
特别。在自我的加油站,
他化装成身体来打劫隐渴的自己。
他,早把身体泼了出去。
油箱,开进山才是满的。
弹性的,一条条流畅的绿肌肉
护好臂骨,汲水于山溪。
但要用手边木桶形式。桶底
触水,瞬间传来顶住整个手腕的
浮力——越压迫,浮力越
切身,越能感到某些关节
正隐秘联结。其实,在山溪看来,
天上弯月是隐士掷出的回旋镖,
是历史水雾中的孤立岛屿,
嗡嗡地颤鸣,弹奏着他
骨缝的类金属性。再等会儿,
它将回到这桶形子宫裂为波纹。
趁水未被时间完全吸收,
山下小贩会一路火焰来求他,
不管桶空与否,都称清水为:金银。
(2023,2,5)
留白
在竞争的意义上,新诗的
燃料,必然轰响于未来各型
航海器的螺旋桨。星雾
团结来一个稚童大陆山坳里
爬到树杈上的清澈眺望。
他的铜手肘,将枝条压成波浪。
海岸线,叠于眼神皱褶里。
没有听说过哪个星系的
行星,有一颗是黑色。但它,
特别适合于保留造物秘密
的阴凉。我们的躯体,热的,
还发明小小枝形温度计,
伸入别人体内探测悲伤和喜悦
交替的短长。树枝也各自
短长,裹着潮湿树皮。某天,
我们将明白只有蓝色星球,
才适合生命演化的铃铛
在茎脉中拨响。白色星球,
有点天文神秘:在,又不在,
近于月亮又绝不是月亮。
它命令我们,把写下的诗,
枝柯在隐身的光子溪流波纹上。
换换档速吧,你的假肢,
可以翻翻带上航海器此时
拷贝在数字气泡上的淤泥之诗。
红行星,你与她不得不见。
恐惧旋涡,每日都围堵而来,
穿透街头春花样繁复的衣裳,
那险逸跳荡,那旋笔之桨,
那鼓伏在胸脯里的,酒瓮的薰狂。
(2023,3,22)
幻觉
困于真实感的人,在许多年代
都较清瘦。大体来说,真实
较粗粝,并不经常来自伸过来的手。
人的手感有点偏好温润如玉。
这不是啥错。看过中学生环湖
跑路:水光,闪耀白而美的腿部。
(人的断裂、连续。那出版
灯笼树的厚唇者,夹心饼一般酥。)
有人便静静蹲着,蹲成树。
运气好的,会有鸟儿来筑巢——
用鸟语交谈:真实感的稀奇出路。
或蹲成煤块,被指认为幻觉。
幻一个年代便是埋了别的许多。
他是煤块。他粗硬的血扎进了地轴。
(2023,4,2)
台球
我不是一个花冠旁嘀咕的人。
流水低迴耸野茎,嘴唇用于亲吻。
那些大人物,以肥饵挑唆滑稽,
又把滑稽抵制:瓣瓣海螺音。
比如,20世纪初伦敦的庞德,
“常穿绿色台球布裤子,粉外套,
蓝衬衣,打日本朋友手绘的领带,
头顶大檐墨西哥草帽……”
金星脉动眼睛,密集于抬起
纸上银河。虹,不喝彩肯定有病。
瞧呀:“蓄着火焰般有尖端的
胡子,戴着单个硕大的蓝耳环……”
鹤羽飞翔练习中翻新着雪白,
忘川更野白,比观音要蓬勃有劲。
一代巨匠疙瘩着喉结,青年
蜂鸣斜塔废墟。薄谷壳,流水情。
注:引号内文字,皆转引自《涉过忘川 庞德诗选》(西蒙、水琴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3年3月版)译者导读P9.
(2023,4,9)
呓语
求学起疑,青菜、土蜂彩虹里。
尘灰,积垢于海的褶襞。
再非凡,日子都得一天天过。
换个看的角度,星群下,
你正一步一步,从活命里退出去。
相宜于一幅风俗画的灰眼睛,
汽车引擎盖上露珠扁细,
路边草叶上却粗圆。那是对的,
搬一个蜂巢不是搬运剧场,
更不是搬运一座草原的铁蹄。
认识论陡起一峡谷确为微妙之事,
冰箱家里造冰又与人隔开。
我手上有茧子,我梦中也暴力。
我们渺小而受阻。正是残缺,
冰切开的,你意识到的,
将悲欣,和你的形、影、神,凝聚。
(2023,4,10)
豆荚
豆浆和豆叶间,隔着
翠绿豆荚。
铁匠的手感遥控铁砧上的花。
今天真在一民宿的围篱上
看见一浪浪蔷薇花,
瀑布般垂挂。
一起看花的,统计了下:
爱豆浆者,女士
居多;豆腐,则不分性别地夸。
历史叙事中故意留下几个
错字的人,暗示
时间的纹路下藏着淤紫豆荚。
叉腿是分裂症,玻璃
吞不下;我们刚刚在透明中
舀来一勺末世的晚霞。
认识一种翠绿之吻,
他和她打哈哈。
阴凉处的蛇,警觉如电塔。
(2023,4,16)
奇偶
一般来说,端丽的人写偶窍诗,
否则,自己看着都不舒服。
不可避免,伪经里,魔鬼皆属偶蹄。
脸皮薄得融化的人(必须融化)
倾向奇窍诗,意思是说,
魔鬼和天使在他双肩的韵律中较劲。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独角兽,则是成对眼睛的
监管下,作为单纯奇窍事物的提醒。
如果不考虑影子,人是奇窍的,
光照带来了许多复杂性。
行于渊,有谁记录过水面的影子?
鸟在天空飞行时几乎是无窍的,
如果没有天敌齿刃。蛋清
和蛋黄相互拥抱,堵住各自的窍门。
应该有奇窍和偶窍交替自如的
事物?你在读这首诗,我
相信你在读,旁边一个海,正轰鸣。
(2023,5,5)
一景
群峰之间,夕照时的全景,
无人得见,透过飞机舷窗也不行。
遥望的我们,瞥见金粉,
和金粉的流逝。无头的巨人
倒栽葱群峰之间,吮吸
那些奇异的(绿树冠、
溪流的骨骸),喜悦的双腿
蹬成风车一般,直到星星
像烟花,被踢出来——砰,
砰,砰……被踢出来。那时,
低处的我们,身上,已落满墨汁。
接下来,你会摇晃满身火的
硝味,去奇异透明的黑湖中游泳。
(2023,5,13)
写于母亲节
人离世时,魄消散,魂飞升。
有一种说法:那些不愿随
接引者上升、继而转世的幽魂,
会一直陪着亲人。他们
没别的能耐,只是,只是
以另一种“光”的形式“注视”
我们。星垢,对于他们,
已显得过于粗重,而弯曲。
旁侧湖畔、涵洞、隧道,
常常是他们的“容身”之地,
当人们休息之时。因为,躺在
那里,有类似于躺在妈妈
肚子里的感觉,甚至,
可吮到羊水的活力(湖畔
薄雾,鱼苗探头唧唧……)
幽魂,留恋这感觉,在那里,
他静得像是不存在似的——
当我们,所有记得他生前
名字的或近或远的亲人,
都已离世,幽魂就真不在了:
涵洞、隧道、湖畔……
一躺,就是一整个昼夜,
他们会静静地截断“魂”识,
仰望星空的贫寒几何,
喊上最后一声:“妈妈!”
之后缩成乌黑透明的微点,消失。
(2023,5,14)
字母
不少人将《城堡》作者卡夫卡称为K,
布鲁姆在书中称耶和华文献作者为J。
访谈中,习惯将提问者所问简记为Q,
不混淆被访者情况下,其回答记为A。
但我没有看见过谁将哈姆雷特标为H,
不可超越的光速:小写c而非大写C。
几乎没有人故意将莎士比亚简记为S,
即使精贵的页面上,柏拉图也不是B。
(2023,6,14)
弃句
当人向大海寻求气脉联结时,
海,嫌弃人过于淤滞。
可是,末日时,大海最深的
盐和湿润,只沁出在人眼晴里。
常常,水体倾山之动不知其咸。
鲸背上的花枝。星团。刺。
大地仰身,向人索要拥抱,
人,却畏惧葱茏的粗硬。
但仔细想想,我们的骨灰盒,
却只有泥土,揽入怀中如抱种子。
重生的日子即光射穿云朵,
云层之上,海水、飞机,熠熠悬停。
(2023,6,16)
理解
有些事,边界模糊,说不清,
但理解了,就真理解了。
不然呢?你人生的第一个清晨,
隔阂就埋下。沉默暗物质,
一直积蓄着,慢慢垒成
厚厚地势,需要一场撕裂和
地震,才会暴露出岩浆、荆棘。
一哥们,妥妥的才俊,新婚
不久某晚上,忽然为
死之不可避免,和由此引发的,
深深伤悲,抱紧媳妇的脚,
整夜哭泣。轻轻……哭泣。
类似抽泣那种。他的儿子,
后来长得像一颗小行星那样结实,
去年底,还巡弋着去一排
微烛旁,举起过发光的白纸——
猜猜,这哥们多年以何为生计?
开几间书院,雾里雾外,
足印,翻卷城市间落叶,默为人师。
(2023,6,23)
嘀咕
虚无主义可能是现实目光中
必不可少的部分,最激进的
那部分,采用流水祛腥、智者
述而不作的柔风的外形。
神,乱世行走时穿了透明雨衣。
它的坚硬,表现在秤砣滑落,
砸碎你梦境黑玻璃。此时,秤杆
上翘,北斗七星恢复为舀汤的
小绿勺子:向着人世,似乎
舀了个结结实实,但又啥都没舀起。
(2023,8,16)
白蜂巢
站在物这边。人这嗡嗡响的蜂巢,
既通款曲,又暗自肤白如玉。
我们可以在注视中沉默其是,
薄唇微翘,为调制窖藏给你的蜜。
历史矫正器,吱嘎吱嘎扭,
但在每一瞬,最好将其目为砂器。
皮肤己响应,绽流纹。我们,
还是要从目光的榨汁中突围而去。
强烈回避的,咬牙忍耐的,
我们学会说话就为来表达脆弱的。
在你每次吐气中养颗星星,
摸遍毎一寸,从暗物质到热波纹。
从一个星系望向另一个,那
也只是个蜂巢:发光的、旋转的。
(2023,9,19)
暮
到了暮年,才意识到:
从出生,人身上就罩着一层
震耳欲聋的沉默——
肋下胎记,只是它一片凉树叶。
滚动铁环时,它,刺跳在
握紧铁推杆的掌中。
那里,细泉颤动,微腥如虎。
直到暮年,才明白这些。
似乎太晚了,已说太多纸浆状
事物,还以为真,并精审。
确实也真,干脆从脊椎
抽出条花藤,上面结满酒杯。
秋风一遍遍吹熄诸世,
我们约好:去拆卸掉时间的铁门。
(2023,9,25)
小镇
乡村遇险的自然诗人,
和你有啥不同?
星座无疑混合动力。
一座小镇上的超市,
犹豫构成实体,
野蜂,抬起它的雨云。
小坚果散给孩童,
鱼在脑海游泳。
对于那些成年了
仍偏爱拱桥的口器,
舌面刷层绿酊,
厚厚的,灿烂小混混。
河边,环食蛇
吞下的不止是尾巴。
这就可称为销魂。
词语黑草丛中,
把微小除掉,
大地就将死亡般平整。
(2023,10,5)
“是”与“不是”
“是”运行这世界的方式,
你我皆有听闻,以眉梢微微颤、
肋骨月下皎洁的站姿。
“不是”呢?将因万物尤其
晨梦巨大而无形的谜团,
而大获全胜。早感到
一个世纪源自一场薄雾的说法
有点树荫的道理。你在
锈蚀、雨滴里安家,想给
烈火与星光的喷泉,换个新名字。
(2023,10,25)
联结
深秋,晚上的被子因为湿气
而变重。盖着裸露皮肤。
你们离去却没带走窗外月光下的树。
手机放在床头柜的黑暗里,
开着。有一些朋友,已告别了世界,
但我不会在微信通讯录里删除。
根根隐秘的磁力线,联结了
“你”和我。虽不言语,但总觉得
可能有一天,深夜,你会通过
微信电话“喂……”地喊醒我。
几乎可以肯定:因观察
角度的浩瀚,你们,比我懂得更多。
“深秋,窗外的树冠月光下裸露
宝石之绿。”声音空中分叉。
那时我们都没睡,屋脊上幼狮样蹲着。
(2023,11,4)
偶句
春风雪白的说法也可能成立,
比如,树下瞥见你脖颈转动。
弱电井嗡嗡,风翻越围栏,
昏馈的历史,正催促聋子,加速。
(2023,11,7)
恍惚
在地铁摇晃出的波纹里,
你坐于湿滑苔石
而上身干燥。
全因对面座位上看着手机上
汹涌消息的美少女,
低头眼睫眨动缝纫机,
咔嗒、咔嗒缝制
秋兽光滑、羞涩的皮。
历史暗线拼凑另一张皮。
她的薄脸,她的满月也活在
这地铁掀开的地底。
气泡一样,包裹着时辰。
她身形凝然不动。
这是此时代真实的故事,
月亮来地底,在
你、我共同泥浇的呼吸里。
(2023,11,12)
信
从天边的火烧云形状来看,
这封大信的封蜡,
尚未如执政官思想的那样凝定。
山峦走势凸起信纸的暗纹,
神秘废水,依然有可能
浸透纸纤维。如若用火箭
发射塔作为史笔春秋的垫脚石,
人们,会觉得音调飙得
僵直,甚至会在某个点上
嘭地解体。以往年月,为何
不让这封信早早地有个
合适调式呢?信纸,有时热得
像烧红的钢板,有时冷得
像冰。反复地写,换
墨水颜色,但写下的字
会消失,比如写下“爱你”,
那“爱”字,动不动就消隐了,
间或伴随着,飞起一群
乌鸦聒噪的轰鸣。你以为人,
鲜活的人,会是这封信上
像“云”那样的伸缩文字吗?
不。我们,只是字与字之间的幽灵,
凭借着薄暮,掌心微热地返回。
(2023,11,15)
羊蹄甲
道路两侧各一排婆娑羊蹄甲,
进得校门,开口念出
她名字,枝条间,萼蕊渐亮的花。
校门外有出租车停下,青年
身段柔软地钻出。昨夜
风大,车身焗出一层篮色鞘芽。
文法在皮肤下铺展筋膜,
我们不同的经历蛛结更大的网,
舌面,一层细薄冰盐爆炸。
风念:我的铠甲,我铠甲!
他是骑车进来的,脸
暴露于迎风,眼珠不惧圣训碳化。
(2023,11,23)
秃瓢与柏丝
你摸摸他光滑的,圆的,亮的。
灯泡上淌水银的,
丛菊两开声音沙哑的
社会之道与器。
或者或者,那以尽为净的。
以葱茏为净的当然也有。
青翠的柏丝丛于顶,
远看是尖尖朝上螺钉的
发育,活的。
佛髻呢?不能摸。猫爪的刺与慈。
(2023,11,30)
老年斑
我们有责任把屁股长成圆的,
而眼睛,是游动中的鱼。
水草在水下浪涌时摆过去
又摆回来的属性,我们
当然遗传了神髓又将其中曲率
隐隐折断的锐角忘记。
身体若愿缩成石子,那是
胖乌鸦在空中紧了一紧,
从战火烧毁的经书中飞出来,
从肋下。种种迹象表明:
抬起头来,如此,又如此,
你受骗于耀斑叠影的老之将至。
(2023,12,2)
蒸发
有些人,慢慢的,认识自己:
在童年,某种坚固的东西,
被蒸发掉了,那是
青豆芽一般嫩而深透的幻视——
运气好的话,它的少许
粉末,会隐秘地留存于
舌尖,如果紧致总关联情欲。
青年时代,多半会蒸发掉
一颗蓝宝石。有关群居
社会的理想。足踝,是
它幸存的少许粉末的藏身处
——假如壮年,他还有
热愿力气,奔跑起来像头豹子。
壮年时,几乎都会配合着
蒸发掉月光蜂巢。万物身体里
特殊透视后的阴凉伦理。
嗡嗡细鸣的声音,会将它的
细末,注入枕骨之隙。
粉末留存,将你的头继续抬起。
到了晚年,人,会无意识
蒸发掉红色激流,身上忍耐着、
扑扇着的分离。没什么
能解释这粉末的残存,隐于
每个心痛处。这里,那里,
松弛下来,炸裂了摩挲的柳枝。
蒸发干净。粉末聚成石块、人形。
(2023,12,4)
缸中苔藓
青翠喜爱着雨水,枯萎
关联于恶棍。
与雨滴嬉戏,有人
获得一个个清凉疤痕。
也可能自己抓的,
月亮烙铁烫的。
痂壳微紫,请传诸后世。
与恶棍斗,有人
比道德更凶狠。枯萎
由此多了水瀑诸形式。
雨水下在缸中,
隐形的块茎,又闷又沉,
(2023,12,5)
水桶妖
非常想学习一种技巧,
不要把我们暗黑而盲目的力量,
垂压于任何地方。
包括避之荒野的内爆。
虽然这一点,人,几乎
办不到。活着,
移动着,我们就是一个个
会说话的水桶妖。
桶壁有苔藓,亦有火星。
水面,凫个浑浊又荡漾的月亮。
(2023,12,15)
哑石,四川广安人,现居成都,供职于某高校数学学院。1990年开始诗歌创作,出版诗集《哑石诗选》(2007)、《如诗》(2015)、《火花旅馆》(2015)、《Floral Mutter(花的低语)》(中英双语,Nick Admuseen英译,2020)、《日落之前》(202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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