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读付坤//《泉城晨话》//第222期
杨延斌
看过付坤先生《我参加对越侦察作战的故事》之后，我有这样的感想：再好的运动员不坚持体能训练，在竞技赛场上不可能取得好成绩。长期不打仗的军队，到战场上肯定会吃大亏。付坤当年所在的第八侦察大队，是由各部队的军事骨干整合组建起来的，从军事素质说，可能每一个官兵都是过硬的，但是就侦查部队整体素质说，距离实战要求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比如部队刚刚到战场前沿宿营地时，大家看到从树上掉下近似于核桃一样的果子，那么多人拿起来就吃，结果吃得人都中毒倒下。假设那种野果子真是剧毒，岂不连枪炮都没响一下就减员了？这个缺乏警惕性的情节，不符合一支侦察部队应有的素养。想到这里，我心里很庆幸那个忘恩负义的国家，给和平年代的解放军创造了轮番锻炼战斗力的战机。敌人是可恨，但世界上如果没有敌人，就不会炼就出我们的英雄部队。有时候我们得感谢敌人，比如上甘岭，长津湖，那场抗美援朝战争，如果没有美国鬼子穷凶极恶的侵略，哪有机会打出新中国的军威、国威？哪能争得之后几十年的和平建设？所以我们得感谢以美国鬼子为首的十六国联军的敌人，用几十万尸体做代价，陪练了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强大战斗力！
幸亏那个侦察部队有个心眼儿多的付坤，面对那种诱人的果子，他很清醒地知道舔舔嗅嗅，凭感觉判断那不是随便可以吃的果子。其中有个细节很吸引我，有那么多战友被那种果子毒倒后，心眼儿多的付坤联想到要是把那种果子研成粉末，投入敌人的饮水池，会让大批敌人跑肚拉稀肚子疼，引起大量战斗减员。这就是聪明，这就是智商，这就是临机处置的能力。
同样是参战士兵，付坤却能在战后成长为军官，又一步步晋升到大校军衔。这符合他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善良、聪明、沉着、机智、果敢。
讲个故事，佐证军队如果不强化训练，会给国防安全造成多大危险。我1973年在黑龙江兵团参加工作时，就是武装连的战士。营级以上的领导都是现役军人，而那时的军队几乎没有军事训练，有的战士服役三年，竟然没打过一枪。偏巧，我被抽到团部参加军事训练时，训练我们的胡股长是个脱下军装的老八路，他不识字，就是打枪准。有一次他把我们带到没有人烟的荒地练习射击时，他把双盒子枪插在腰带，站在前边给我们训话，说着说着，只见胡股长突然两手拔出盒子枪，先是侧着身子一甩右手，啪啪啪就是三枪，再一转身抬起左手，啪啪啪又是三枪，然后命令一个参谋：“去！报靶！”
那个参谋跑向五十米开外的靶子，凑近看了看报出：“报告胡股长，三枪七环！两枪八环，一枪打飞了！”
胡股长一听怒骂到：“你再胡说八道，我给你耳朵穿个眼儿！别说打飞了，要是真打七环，我一枪毙了自己！”
“哈哈哈，我逗你呢老股长！三枪八环，两枪九环，一枪十环！”还没等那参谋的声落，暴雨般的掌声就响起来。那一霎那间，我盯着胡股长，浑身莫名地抖动着。我发自内心敬畏胡股长的同时，脑际突然闪出百步穿杨那个成语。
老股长抖着盒子枪，开口说：“军队不练枪炮，国家还养军队有啥用？你们在我面前，就是不穿军装的战士，是战士就得打枪准！你们知道一颗子弹值多少粮食吗？大家跟我唱——我们都是飞行军，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从此以后，我见到胡股长就立正敬礼，心里还直打怵。
之后的在六个师的军事比武中，我们团的射击场场夺冠。那时有句顺口溜说：黄棉袄打不过黑棉袄。那个年代，服役三年没打过抢的人很多。可是我们，每个星期都有训练。
我们为什么能打赢抗美援朝那场实力悬殊的战争？因为我们的军队刚刚在战争走过来歇歇脚。
十年后发生的中印边境反击作战，一是规模不大，二是印军战斗力和解放军不在一个层级，我们只有少数军队参加了作战。之后几乎在二十年里，我们的军队没有打仗，岂不就像把老虎关在笼子里吗？
从锻炼军队打仗这个层面说，真得感谢误判世界形式的黎笋集团，是越军充当了人民解放军的陪练。
我尤其怀念1964年前后，缘于郭兴福教学法的军队大比武，想想那个时候，连汽车兵都训练在两根独木上开行，一直练到能在黑夜不开灯的情况下通过。从毛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到十大元帅、十大将，都密切关注甚至参与那场大比武。如果那个时期有敌国胆敢来犯，人民解放军的战力一定是最强大时期。
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任欧洲联军总指挥、并立下赫赫战功的英国蒙哥马利元帅参观了北京军区某部射击表演，发出的感慨说：“战争的禁律之一，就是不能在中国大陆上同中国人作战，因为这将遇到亿万军民组成的战争史上纵深最大的、无法突破的防线。”他说的就是人民战争。
十分感谢付坤先生的回忆文章，让我联想到六十多年前的那场轰动全球的军事大比武。那是一场让敌人胆颤，让人民安心鼓舞、能吃得香、睡得着、干得欢的大比武！我渴望人民军队的那种大比武，再次轰轰烈烈开展起来！
2024年1月15日于济南
作者简介：杨延斌，笔名水务。《都市头条·济南头条》首位特约专栏作家。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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