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雪

● 王圣乙（大连）

重头小令【中吕·山坡羊】

观雪（通韵）

     夜来雪到，清晨风啸，山河一色白衣帽。鸟归巢，树披袍。（但见那）店家无客心焦躁，（谁又知）学子居家查课表。春，也见好；冬，也见好。

     东山兔跳，西坡狗叫，（料我那）老家（此刻）正是冰封道。雪花飘，雾凇娇。（三五个）小儿结伴溜河套，（弯着腰的）老汉喂牛添料草。天，总未老；人，已变老。

      狂风来骤，我心思旧，小时到校（全是）凭天佑。过河沟，踏石头。（谁曾）管它积雪薄和厚？（哈口气）拿把铁锨挪步走。童，竞自由；翁，得自由。

注：

      ① 简单地说，只有一段的是小令；围绕同一曲牌的格律，撰写两段以上的，则属于重头小令。

      ② 上文括号中的字为衬字。山坡羊曲牌可以加衬字，也可以不加衬字。加衬字的好处是，能使句意丰满、活泼、通俗接地气。衬字不用讲究平仄，便于作者发挥。

                         写于2023年12月23日

                         改于2024年1月15日

《观雪》大意：

     昨天夜里，纷纷扬扬下了一场雪。今日清晨，狂风呼啸着卷走落地的雪花漫天飞舞。山河一个颜色，同时穿上了白衣服，或是戴上了白帽子。远去的鸟儿都飞回了老巢，大街两旁的树被雪片覆压，好似披上了银袍。公交线路停运，路上也很难见到行人，可店家依然开着门，大半天过去，也很少有客人进店，渐渐地，店家开始焦躁不安。学校也停课了，孩子们都待在家中，他们按照课程表，捧着平板电脑作线上功课。春天也好，冬天也好，都有着不同的好景象啊。

     我想，乡下的老家，此刻正是冰雪封道的时候。东山和西坡上，会不会突然蹿出一只兔子，后边还有几只狗在追叫着。屋外雪花飘飘，屯子里的树满挂着俏丽的雾淞。山里的孩子不怕寒冷，三五个小儿结伴在河套边溜着玩。那个年迈的老头儿，此刻也许弯着腰走出屋外，正在给自家的耕牛添加料草。天不见老，而我已垂垂老矣，真的是人生易老天难老啊。

      狂风骤来，我又想起小时上学的情景。那时，哪有大人陪护，全都是靠着老天保佑啊。冬天上学，趟过小河，踏着滑溜的石头，一不下心，就会踩到了河里。谁曾在乎过积雪厚薄？遇上大雪天，哈口气，拿着把铁锨，一边铲雪，一边慢慢地向前挪动脚步。孩童时在严冬中竞相自由地生活，成老翁时愉快地享受自由生活。难道不是如此，不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