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在城中
诗/纳然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人们
都在被城市塑造着,也塑造着城市
审视着生活,也被生活审视
不同的时代与个人境遇
在心底建构出城市的万般模样
在这个被迫禁足的时代
无论你身处何方,皆是身心俱疲
一筹莫展,心生余悸
不安,如同寒冷的冬天一样漠然
一层口罩,将人隔绝于千里之外
后来,独处异地成为了常态
人们穿行的速度甚似车辆
害怕被城市驱逐,因此
我们对周围少了质疑,变得沉默
繁琐的事,忐忑的心
占据身体的每一寸
从陌生人的搪塞中灰心
在懂你的人群里散步
每次潦草果腹时
委顿的神情扫视着,路边的橱窗
混迹在父辈的人群中
粗糙的皮肤,磨损的衣物
我被掩藏起来了,却不想再挣扎
城市生活,把人与人的距离拉得好远
公交地铁上的身影,也被时间拉长了
我钟意于,这座用脚度量的小城
城市里,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自己和父母是一样的人,从小
在身边人,建议的裹挟下
潜移默化的接受着他们的观念
却在仰视拔地而起的高楼时,认清了自己
在城市和你的岁月的轨迹之间,你
感受到生命的延续和张力
小城不小
可以承载你的记忆
也能容下你的江湖
村庄
村庄是被抽离了绿意而折断的枯草
于风中摇曳,卷走了逼人的寒气
爬满山坡,肆意侵入我的身体
我们,缄默了许久
没有了交流的语言,变得形同陌路
那些与你相关的,尘封已久的往事
再丰富的语言也无法诉说
蜿蜒泥泞的路,不见踪迹
远方的根脉,捆绑住了村庄
也淹没了村庄,它渐渐高过了我的肩
那片云高过头顶,你却仓皇出逃
而我急迫的身影,也随着炊烟离去
阴霾隔断着你,原来
你早已容不下喧嚣与繁华
风紧锁着门窗
只剩年老的土墙和灰瓦,在默守
以消瘦的身影抵挡着一切
一夜之间,寒潮来临,庭院清清
冬日的气息不知何时吹向你
也许只有夜里未眠的路灯知晓
在冬天里逝去的村庄,更加宁静
隐匿的记忆,已被你勾勒于心头
时间堆叠着,扎根于此
你始终是浸透人间烟火的光芒
折射着我的人生
作者简介:
纳然,获得全国大学生野草文学奖、全国大学生征文大赛优秀奖。
第八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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