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梨
作者：刘顺林
“啥样？”
当我略微歉意的接了她的电话后，她并没过多责备。面对我带些兰州特产冻梨回去送她略显讨好的意图后，发小老同学媳妇小美显然接受了。并附和道：
“知道和你在一起就放心了。你说一个大活人下班不回家，竟然无端失踪多日把我急得？后来听你们同学们讲：找你问问。你那个老同学一夜没回家，我想打麻将连轴转。咒他非死到麻将桌上不可。可这都三天了，我能不急吗？”
我开始认真的考虑她的问询：冻梨“啥样”？
怎么描述呢、、、、、、
我把目光光投向发小老同学，质询如何描述？以便于回复他老婆的话：
“跟你那蛋一样，好吃就行，管球啥样”
发小老同学一副不屑表情嘟囔敷衍道。我回怼说：只有说像你的蛋你老婆才有直观印象，才知道啊！怎能说我的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咱俩是发小，穿露裆裤时你老婆还没出生，不可胡造次！“哈哈”他说跟他的蛋一样黑黢黢的。但味道绝对好，外人想吃还吃不到。
发小老同学“嘿嘿”点头允偌如此回复。
只有在隆冬的季节，待在有暖气十足的房间里才有条件吃得到。我赶紧修复性的附带解释说明：
“我们开车返回西安时买些冻梨带上。一定能让你吃到皇帝都无法吃上的、受地域和季节双重影响特色美食”。
寒冬季节驾车朝发夕至，第二天早晨一起床保证你能吃到正宗的冻梨滋味。”
我们这趟着急慌忙的夜驱兰州，不就是因这边施工竣工验收，因枝节皮毛故障卡壳将要毁掉一年来的辛劳劳作。怎不心急火燎。
“你知道我们下岗创业讨生路多不容易。”
向西行驶出西安地界，面对原野茫茫黑夜，心里陡生安全顾虑。便随即呼唤在此上班的发小老同学庇护伴行。
担忧路途行驶安全。多个人多个伴，发小就是彼此永远的候备力量，随时应急都行。
想起发小老同学好友自炫口头禅，便随即打电话给他得以验证。
好在城西运管处工作的发小老同学单位距此不远，下班贪玩并未及时按点回家。几个同事打牌局尾声。正思量还有啥幺蛾子。
正巧我出城路过，担忧路途行驶安全。多个人多个伴。 他之前闻言我们长途屡遭设卡阻拦罚款，要授人以渔，新聘请来的年轻司机经验不足，不懂世故车行一路，被罚款一路。尤其是途径312国道的陕甘宁三省交界处的固原，常态化的固定点的检查拦截罚款点。
我们每每途径都要被罚，发小老同学闻言震怒：
“下次有机会把我叫上”。
他要言传身教小司机开长途车路途世故。这次顺便捎带齐了。妥妥的。走咧！
寂寥夜空，夜行很长时间唯有我汽车发动机轰鸣，前面偶有灯光人影。
果然寒风猎猎的312国道固原段半夜三更仍有不畏严寒堂而皇之的身穿制服的公职稽查罚款一族，看到我们驱车过来示意靠边停车，有多年稽查工作经历的发小老同学，自然知晓掌握行业套路。他会意的驾车打闪右转灯减速靠右停车的操作，待过了马路中间阻拦查车人穿越过关卡后，随即打着左闪灯，猛踩油门加速疾驰而去
。他知道：“不能追赶的”行规。万一因此发生重大事故？
曾经的拦截检查的路政人员的发小老同学晓得只要停靠路边、怎么都能找到罚款的理由，谁还不会吹毛求疵挑毛病，咱专业呦，势必影响我们愉快友情的旅途。路政在编制里的工作人员，哪里晓得下岗职工的心酸诘难。我们那时在岗工作可是丁卯合缝，不输任何人呀！
谁缺不得谁。不是经验；却也世故，知己知彼的赤城世故。
我们俩从炼油厂工地回来，工作上的救火略止一把，心火余温淤积仍未完全消失殆尽。回来在宾馆外徘徊抚慰心火余悸。
路边遇见卖冻梨的乡下老汉，只是好奇这一堆黑黢黢的驴粪蛋模样东西，眼看天气已经抹黑还能如此珍惜叫卖，便怜悯心泛滥，随口问询。帮一下卖冻梨老汉。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购买了剩余无几的冻梨。
正如卖冻梨老汉嘱咐所言，睡觉之前将冻梨放置到暖气罩上。早晨起床石头般硬的冻梨果然就柔软若水了。只需把冻梨把儿拔掉蜜汁梨水便溢流出来，嘴对溢流蜜汁孔口吸吮 即可。顿感冰爽入口、芳香四溢，祛火除燥、纯天然精华全部吸入囊中，仅仅剩余一副冻梨黑黢黢的外衣裹着软粑粑的冻梨核儿丢弃扔掉即可。还省去了果刀削皮麻烦，心火消退精神爽，再无患得患失焦虑除，就要准备返程回家。
我决定回馈一些“冻梨”补偿我对老同学媳妇的欠妥之举的精神抚慰。
毕竟没打招呼拉人家老公出走上套，惊扰了人家两口正常夫妻秩序。
回程路途内心还在反思品味这趟匆忙之行。我渐渐地进一步深刻认识到发小老同学的他，感悟到不就像是这黑不溜秋的冻梨，貌似不甚干净与文明，实则保存了梨子应有的所有功能，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本来有怜悯爱心的买了些冻梨，竟然让我出其不意的领悟到“冻梨”卓越品质与独特口味，更加珍惜发小老同学精神世界独特魅力，以及还有点吊不甩的随和秉性。
我们带了一些冻梨开车往回走，我除了特意在框子里放置很多冰块以求冻梨的正宗的郑重味道。尽管黑黢黢的跟球一样。我还是想回到西安后傍晚直接把冻梨送至发小老同学家里，即为诺言，亦为不打招呼掠走我的发小老同学、她的老公表示歉意。也有那模样黑黢黢的冻梨是否跟老同学一模一样，至于外观吗、、、、、、“啥样”管求它呢！无需一一赘述，任其自由他们两口细细品尝品。毕竟领略冻梨本质最重要。至于表述外表吗？哈哈，管球它呢？
尽管我刻意模糊说辞，但我内心仍稍显忐忑，怕他老婆骂我。关系好归好把老同学下班没回家就拐走帮忙应急实数不地道，即使我我亦晓得欠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老同学呢！
谁让我这发小老同学秉性那么雷同“冻梨”呢?至于外表吗？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没有容颜等级界定，只有感情笃定程度。何况即发小、还叠加老同学呢？更何况小学中学都在一个班学习的老同学，不是亘古不变，全凭那时居所就近上学年代所馈。
相处久了才知道能传递给对方的温暖、踏实 真诚和善良，不止只是容貌外表。谁说不是呢。
你还别说，此后我常常回头仔细反刍：那外表、那时机、那卖相，就连那秉性。品味下来我的发小老同学，不就是“冻梨”吗。
冻梨啊、冻梨，纾困排忧去火安神。
我的发小老同学啊不啻定海神针。
发小老同学媳妇打电话给我：称赞冻梨真是个好东西。我内心世界极附感触的微笑着答道：外表就是那瘪样，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就跟我的发小同学一样，无论外表还是秉性特征，好好珍惜他吧！
我终于在发小老同学媳妇面前称赞了他一回。关键的是她罕见的点头称是。
我再也不在乎对于“冻梨”的描述是否准确遭质疑责难而担忧，反正她啥都知道了，亲历者体验方知事物最本质的灵魂所在。
事实胜于雄辩吗！
“冻梨”这东西啊！不亲身经历很容易瞎人眼球，内在最本质的难以准确的描述出来啊！
许多年以后我们这一代下岗职工，原本不也是长在国企这棵大树上的香脆新鲜梨吗！经过岁月霜冻之后，黑不溜秋不忍看，还有点讨人嫌。不由得想起毛伟人的教导：“你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亲口尝尝”。是啊知道“冻梨”的味道，不经过霜打严寒酷冻，怎能称之为“冻梨”呢？会成为啥模样！
一般不知情人很不容易品尝得到呢。
一日梦中我突兀变成一堆“冻梨”黑黢黢、脏兮兮被人摆在路边叫卖。卖梨老汉地域口音方言很重，没几人能听懂。屡遭众人睥睨不屑，我急得想开口辩解却总是无法发声。
待到融化时口里流出的全是香甜的蜜汁。
梦醒以后想“冻梨”最好不要包装，无需虚伪，只有懂得的人才晓得，原汁原味、原原本本的自然冰冻模样。内心世界付出的全是甜蜜，难以企及的甜蜜无需使劲自然溢流的甜蜜。
人生难得几回流。感叹只待冰释嫌。
刘顺林，男、生于1956，1974年毕业于西安市38中学后仆奔赴宝鸡凤翔县插队知青，三年后招工回城进入陕西第三印染厂当运转工人多年，后来被擢调入厂部，业余时间上电大捞上文凭后，不幸大型国企的单位被改革的阵痛破产倒闭，被逼下岗后自主创业，曾红火一时。现已退休在家。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