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发好看吗

兰州 吕爱斌

        好久不染发，因为快要过年了昨天在老友的煽动下染了个发。纯植物制剂，先不说多少钱，那光泽、那黑度简直没话说，连老伴都夸我年轻好几岁。我从镜子里细细端详，确实黑，仿佛头上顶了个黑锅盖，黑得我都险些认不出自己，仿佛英俊少年一个，又回到了十八九。当然啦，这是从头上局部看问题得出的好印象，令人几分自豪。要说略有遗憾，左看右看这一头黑发总不像是一个娘生的，尤其是头顶中间一块光秃秃没掩盖住，似乎还有些发亮，染发前在一片白发丛中还不显眼，现在四周漆黑中间一块凸顶尤其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异样不自然。按照哲学的方法，我又全身打量一下自己，首先是头发下面的脸部，皱皱巴巴，很不展挂，就像这冬季老树皮一般。至于脸中的嘴角也不再摆在正中，随着表情或左或右地翘动，极不自如。嘴里的牙齿更讨厌，见冷见烫都发酸，稍硬了还咬不动，一不注意牙缝还会沾上绿菜叶若与人嬉笑难看了别人，真是见鬼了。再往下看，肩背也有些后凸，腿脚也蹬下站不起来，还要喘粗气。至于尿尿打湿鞋、有枪没子弹恐怕也不是我的个案。这么细细从头到脚一打量，虽有一头乌黑，难以承担头顶大事，头（徒）有其名，心里顿觉有些慌张。忽然间又想，万物有常理，人生有始终，初升的太阳和夕阳余晖是两道不同的风景。白是白黑是黑都是人生的不同景观，黑要黑的发亮，白要白的飘逸。自自然然、真真切切、放放心心留下每个人一生中不同的美景不是也很好吗？就像头发染了很美，不染也很美，心态美才是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