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花儿
李召新

人人都知道:葱花不是花,可有时候它比花还受欢迎。在我们这些普通家庭里,一日三餐可以没菜,但不可没有葱。不管你是炒啥菜,放上几段葱花一炝锅,满屋里飘香,让人的胃觉大开。
老人们的俗话说,炒菜三大件,少不了葱姜蒜。商河的大蒜、莱芜的姜,章丘的大葱走四方。憨厚、豪爽的山东人爱吃大葱。改革开放前,生活困难。父老乡亲们就是靠煎饼卷大葱,度过了那些艰难岁月。现在,这煎饼卷大葱竟成了人们念念不忘的美食,甚至宴请贵客、招待外宾都少不了它。煎饼卷大葱成了我们山东人的文化符号。在我的记忆里,白菜、大葱、萝卜是农家必种的过冬菜。论其价值,尤以大葱为贵。在那个一家只有二分自留地的年代,种啥也忘不了带上一沟葱。因为大葱是那些穷日子里一日三餐的开胃剂。
改革开放初年,我到商河一中任教。我们语文教研组有一位张秉忠老师,一个人带着三个男孩子在城里读书。几十块钱的工资,要养活几个小老虎似的孩子,整个冬天,只能是窝窝头、白菜汤了。当然、这白菜汤里是绝对没有一点腥水的。窝窝头和大白菜是女儿从家里背来的,油是用棉籽换的。唯有炝锅的大葱是买的。看到爸爸炝锅时用的葱花有点多,知道过日子的女儿说:“爸爸,你能不能少放点葱花?”张老师长叹一声后幽了一默:“唉——咱吃不起肉,还吃不起葱花吗?别忘了你爸是有工资的人呀!”
立冬刨葱。每年的立冬前后,远在老家的大姐总要给我们打电话:“葱刨了,捆好了,你们啥时候方便来带回去。”她知道,大葱是妹妹的最爱。平时做菜,过年包饺子、炸丸子,离了大葱可不行。不是自夸,俺老伴儿可是个做饭的高手,不论包水饺、蒸包子,还是炒菜、炖菜样样精通。特别是她的青菜炒得比大饭店里大厨炒得还可口。只是大厨们的灶台上的调料品那是应有尽有,花椒大料,酱油食醋,料酒蚝油······少不了二三十种。可她烧菜的佐料,只有大葱、酱油、食醋。象味精、鸡精等食用化工调料是绝对不用的。
前年冬天,大葱出奇的贵,超市里大葱到了八块钱一斤。可这一年,大姐家因为调地也没有种葱。老伴儿说:“咱宁可少吃点肉,也得买捆子葱。”是呀,在我们这个“可以没有肉,不可没有葱”的家庭里,葱是生活必需品。我们夫妻二人只好开着车,到山区的集市上去寻宝。你还别说,我们竟然以五块五的低价买到了市场上少见的鸡腿葱。
葱花不是花,葱花又是花。可花跟花不一样。男人聚集的地方,有个女人进来,这个女人往往被视为葱花。物以稀为贵嘛!村有村花,校有校花,家也该有家花。在我们这个四口之家里,三个女性,老伴儿,还有两个女儿,我是唯一的男人。按照物以稀为贵的理论推理,我该是这家里的葱花吧。可是,女儿却说,妈妈才是一家之花,我只是家里的男子汉而已。我有点不服气。
大女儿说“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女人如花嘛!”小女儿说:“老爸,童言无忌。咱搞个小测试。待会儿孩子们回来,咱看看他们是先叫姥姥还是先叫姥爷呀?”当然,这个小测试我必输无疑。唉,在孩子们心目中我的位置真的是最后一名?还有更气人的。有一回,我开车带着小外孙出去玩了一个上午,买玩具、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回家时,我问他:是去姥爷家、还是回自己的家。你猜他怎么回答?“我要去姥姥家。”就好像姥爷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似的。看来,老伴儿才真的是我们家的葱花,少了她,不仅吃不上饭,还暖不了心啊。怪不得人们常说,没有女人的家庭它就不是个家!
说起老伴儿,那可不只是家花那么简单。退休后,她上了老年大学,学跳舞,学唱歌。不仅学到了一技之长,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身板挺直了,腿脚利索了,社会活动也多了。而我除了爬了一辈子的格子之外,就剩下会走路散步了。有时候,她还带上我去参加她们的同学聚会。一伙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又唱又跳。弄得我这个舞盲、歌盲只有当观众的份儿,成了一颗晒蔫儿了的墙头草。
如今,我们的生活环境真的是美如画卷了!小区里、公路边到处是鲜花盛开的地方!有诗为证:春有杏桃次第开,夏有荷花扑面来。秋是菊花盛开时,寒冬红梅映雪白。可是,再好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唯有这葱花在我们的生活中,美味三餐、香飘四季。只要有葱,不管是大葱、小葱,还是鲜葱、干葱,切上几段,往油锅里一放,“滋啦——”一声,我们的小日子一定会有滋有味。
葱花不是花,生活它当家。献出一片爱,香飘千万家。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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