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海共谱乐章

——小渔村金蛇头

陈洪谦

一

人来车往

金蛇头，小渔村，座落金马北路西侧。低矮的山峦一直匍匐前进、弯弯曲曲，蛇锥形状山头与内海相会。从无人机的视角，山形的走向貌似老蛇探海饮水。风水先生堪舆冠以金字，虽迟但到：近几年，小渔村已然是网红打卡地。它不仅成为家门口的口袋公园、市民观光和休闲好去处，而且还带动了餐饮业和夜市经济的兴旺。

三十多年前，金蛇头，只是一个破落偏僻的小渔村，每天零星的几趟固定往来渡轮，连接旧城区的沙石路，闪现且突突雷鸣的三轮摩托，一骑绝尘，土飞尘扬，路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路两侧堆积如山的海蛎壳，不时发出恶臭鱼腥味。彼时的金蛇头，大抵是被世人遗忘了。然而，时光荏苒，随着新城区的不断拓展，路网的纵横交错，金蛇头已然身处湾区经济裂变带，这一颗镶嵌在三都澳港湾的明珠正冉冉升起。

金蛇头村道，路标鲜明，柏油路曲径通幽。道路两侧，商铺林立，富有渔村特色。规范化的小摊位鳞次栉比，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回荡在风中，挠人耳朵痒痒。村边的观景台视野开阔，沈海公路复线与温福铁路线略呈L型，两线似赛道内径平行，一路奔赴山海。动车缓缓进站，车速缓缓，恰如毛毛虫在蠕动，通亮的车头灯像毛毛虫的眼睛，在黑夜里忽隐忽现，眨巴着眼睛呢。有时，它体形短：八节车厢，有时，它体形长，十六节车厢。动车时刻表显示旅客潮汐现象：人来，车往。车的终点站，人的归途。也许重叠，也许擦肩而过，那下一站，再会。

二 

雾隐山现

霁者，雨过天晴或雪后初晴。

海水蒸腾，雨气充沛。蕉城的祖山纵贯南漈山，以C字母形状，半包围式环绕城区，像矗立的巨型屏风。不高不矮的山脉，半途拦截了上升的水气，茂密的植被也贮存了大量水气。尤其，大雨过后，雾霭悄然上场。大自然魔法师给群山涂抹了白色奶油，绵亘的群山消失了，一片白茫茫。海风吃力吹着雾，撕不开薄雾衣裙一角。

太阳，昨晚喝多了。今早，值更迟了。枣红的脸蛋，睡眼惺忪。浓厚的云雾，乍现丝丝缕缕金光。太阳一点点地抬升，光线一束束刺破云雾，渐渐地，丁达尔效应出现了。少顷，太阳伸了个懒腰，雾隐了，群山又再次现身。山与海相逢，云雾踏歌缭绕。薄雾轻纱似大幕徐徐拉开，潮起潮落，海浪拍打礁石声，如阵阵鼓点激励弄潮儿，扬帆远航，撸起袖子，加油干。

 三

潮往潮来

滩涂上杂乱无章的脚印，深浅不一。大都，三个脚丫子，有脚蹼。密密麻麻的脚丫子片，那是鹭群在集会。螃蟹探头探脑，稍后，挥舞着大小不一的钳，横着走。跳跳鱼连着弹跃，大大的眼珠子，滴溜转，时不时环顾四周。霜降后，芦苇的叶子有点枯萎，憔悴了几许。芦花随朔风上下起伏，不着边际，漫无目的飘着。裸露的湖心岛，栖息着过冬的鸟群：牛背鹭，白鹭，野鸭。它们吃饱又喝足了，吹着风，看着自己在水一方的倒影。

准七点，装饰金蛇头防洪堤的带状霓虹灯，水流式点亮。防洪堤呈W形状，灯光颜色来回切换。水中的倒影波光粼粼，光影在海水里交错辉映。金马大桥修长的身姿，在路灯下，显得更妩媚动人。东湖两侧的高楼大厦也都在海水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绰绰约约。一丛竹林斜伸出水面，悄然阻止黑夜填满村落旮瘩落。

潮往，潮来。日落，月升，半弦月，悬空。

两三星火是金蛇头，夜江斜月里头。

今夜有约，与君相逢小渔村——金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