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庭 执教于高校中文系 《读者》杂志签约作家 著有小小说集《女教师的特异功能》、《爱情四重奏》,刊首语集《青春女神嫁给了谁》,文艺随笔集《美与趣》、《理与趣》、《情与趣》、《雅与趣》、《书中的红豆》、《点击智慧》,爱情美文集《醋溜男女》、《爱情麻辣烫》,幽默小品集《不妨幽它一默》,寓言集《会开花的故事》,童话集《男孩帅帅和老鹰秃秃》等。
趣说翻译
张玉庭
A
法国作家大仲马到德国旅游,走进一家饭店要吃蘑菇,但服务员听不懂法语,就拿出笔来画了一个,即翻译了一下。不料服务员点点头,过了一会,居然送来一样东西,大仲马一见就笑了--原来是一把伞!
还有一次,鸡蛋不好翻译,他就说,我想吃母鸡生的儿子,结果拿来了鸡娃娃。
B
曾经有过一件这样的趣事。
那是在上个世纪的20年代,上海,曾有一位语言学家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掌握所谓“基本英语”的600个单词,就可以成功地当翻译了。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真的只用这600个词翻译了一本叫作《金甲虫》的书。
他是这么做的,如600个词中没有相应的词,就用其它的词代替,如“眼泪”译成“眼睛出的水”,“葱”译成“上面绿下面白的有些辣味的根”,“刮胡子”译成“请把我脸颊上的毛拿掉”,结果此书经翻译后,居然无人能看明白,活活地出个大洋相。
如此看来,拥有一套足够用的漂亮语言是当翻译必不可少的。换言之,如果所掌握的语言根本就不够用,就肯定会在翻译时出问题甚至闹笑话。
C
更有趣的是这样一件事。
大学三年级时,老师曾在课堂上岀了个题目,要求大家把汉语的“瑞雪兆丰年”一句译成俄语,大家立刻动手,并把它译成了“吉祥的雪预示着丰收”或“吉祥的雪是丰收的征兆”,但也有两人译得极妙,一个译为“今年雪大,明年收成大”,另一个则索性译为“雪多面包多”!后来,经过评议,大家一致认定“雪多面包多”一句译得最佳。老师更是画龙点睛,一语点穿了翻译的真谛:“只知按原文直译,一字对一字地翻译,那叫匠人;重在意译,把意味译出来,把情境译出来,那才叫艺术家!”
于是进而想起了著名的美国电影《魂断蓝桥》,如果直译,电影的片名该译为《滑铁卢桥》,自然此种译法毫无诗情画意,但聪明的译者一旦将它意译为《魂断兰桥》,也就一举给了它以无穷的意味:何人断魂?为何断魂?人从何来?魂归何处?您想吧!包您越想越意味深长? 记得有本书写道,高尔基曾用一个谜语定义过“语言”:“不是蜜,却能粘住一切。”确实,好的语言能粘住一切,自然,对于翻译过来的文学作品来说,也只有那种曲径通幽式的译文才能叫蜜,而一览无余式的译文,则只能叫白开水。
信不信?不信请再细品《魂断蓝桥》这个名字,那妙趣,那隽永,不是极像咱们品味唐诗宋词中的佳句名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