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乡的河
文/郝晓东
甲辰年春节的钟声离我们越来越近,这些年在外奔忙,一直没有回家,对家乡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难忘的童年。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小时候没有玩具,家乡的那条河---西峪河,便成了我和伙伴们的乐园。
家乡的西峪河源自于陈耳镇的西峪,所以叫西峪河,全长大约四十多公里,在上游也叫陈耳河、田门河,到了下游我们家这里才叫西峪河。最终在下游的河口村流入洛河。
西峪河水一年四季水流潺潺,清澈见底,水清岸绿,河水无声无息的流淌,孕育了西峪河两岸的祖祖辈辈。小时候在洛南县志还是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胡家湾一位老先生写的一首诗:
养女不嫁梁头源,
臭臭浆水老杂面。
养女要嫁西峪川,
鸡蛋臊子浇捞饭。
(注:梁头塬:指南坪、关帝庙两个行政村;西峪河:指西峪河两岸)
这首诗足以体现出人们对西峪河的赞美和不舍。天下之美,唯有山川水泊,这些年我看到过长江、黄河、鸭绿江、乌江、怒江……但令我魂牵梦绕的依旧是奔流不息的西峪河。外面的世界再好,我的生命之根永远在家乡的西峪河畔,这里是我生命的摇篮,这里编织着我五彩斑斓的童年的梦!
最早的记忆,是每年放暑假,只要晴天,吃过下午饭后,我就赶着爷爷家的牛,和小伙伴们一起到河两岸的坡上放牛。对我来讲,放牛只是顺便,和小伙伴们一起到河里玩耍才是主要的。我们一起把牛赶到岸边的坡上吃草,然后小伙伴们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跳进深一点的水里尽情玩耍。对于在河里玩耍,记忆最深的是一年冬天,我堂弟少东从东岭放牛回来,由于赶路太热,就跳到冰冷的河水里游了一圈,到家后被我爷爷训了一顿。
在河里玩够了之后,我们就穿好衣服,挽起裤腿,一起在河里捉螃蟹、逮青蛙、钓鱼,小时候的河水没有污染,这些东西都很多,每次我们都收获满满。太阳下山后,我们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赶着各自的牛儿回家,到家后会把当天的战果一起在一个小伙伴家里弄熟,瓜分吃了。小时候生活困难,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这也算给我们改善了生活,而我更多的是喜欢那种油油的、咸咸的味道。
我家在西峪河畔旁边,上了刘坡的小村子,因为地势高,河水灌溉不到庄稼,乡亲们一年四季都是靠天吃饭,每年一到冬天,更是缺水。太阳好的中午,村里的大人们就会把衣服用扁担挑到河边,找到大一点的、光滑一点的石头,进行搓洗。人多的时候,搓洗衣服的打砸声、西峪河水的流淌声、洗衣人的聊天声,形成了一曲曲优美的音乐,响彻着西峪河两岸,诉说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阳。虽然太阳高照,河道两边依旧北风呼呼的吹,水里更是冰的刺骨,如今的我深情的懂得了亲人们当年的艰辛。
到了寒冬腊月,河水结冰,这也是我和小伙们最喜欢的。我们用石头把冻冰的河面砸开,然后从冰冷的水里捡起一块块的碎冰玩耍,时不时还用嘴在冰上舔几口。一个个的小手都被冻的红彤彤的,有的都裂开了,嘴也冻的吸溜吸溜的,鼻子的清鼻也一股股的流下,但也阻挡不了我们玩冰的热情。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那些年我们村的生活用水更是困难,生产队的抽水机时不时就坏了,我们村的人都是用扁担从西峪河一担担的把水挑回家。从河畔到我村子都是山路,没有一步平整的,年轻人一上午也只能挑两担到家。我父亲那时候是乡里的教育专干,上班的地点在老家的中学,平时不仅要到区上、县上开会,还要到乡里各个学校检查,只有周末才在家。家里只有我母亲和妹妹,为了吃水,那些年母亲也是受尽了苦。我的两个叔叔、还有我建平哥那些年都给我家担过水。那时候大人们放牛的时候,都会挑着水桶,回来的时候顺便在河里挑一担水。记得有一次,村里我爱平哥从是河里挑着水,走到我们村的过风楼下,脚下一滑,一担水全部倒了,当时,我可能是年龄小,不懂事,还乐的笑了起来,三十年后想起这些,我黯然泪下。
离家越远,年龄越大,我对家乡的那条河越是眷恋,眷恋着她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和我一样,喝着西峪河水长大,如今离家在外的游子。我想,日夜奔流不息的西峪河水,同样也眷恋着这些离家在外的游子,盼望着他们早日归来,重拾那西峪河畔往昔的欢歌笑语。
家乡的河,你是一首情深意浓的诗,孕育了西峪河两岸的祖祖辈辈;你是一曲久唱不老的歌,浇灌着我童年的梦想;你是一杯香而不醉的酒,思念着在外的游子早点归来。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家乡的河,你是我的母亲河,永远珍藏在我的行囊里,你唤醒了我童年的记忆,你照亮着游子的心。
作者简介:郝晓东,笔名:初心,陕西洛南人,现居西安浐灞国际港,创作有多篇诗歌、散文、小小说等文学作品发表于报刊、杂志、网络等媒体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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