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花落谁家
——我的习武生涯
作者：吕南生（武林一粟）
在世界上只要有动物生存活动的地方，都有一种生来就具有的习性，那就是争强好斗，而且是雄性之间尤为激烈。人世间呢，同样存在这种现象。男性据多的武术界，争强好胜的行为更是如此，屡见不鲜。
与吴国华相处久了，这种毛病习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突出。一次习练完拳，老吴来了兴致，一定要我与他扳手腕。我坚决地拒绝，并告诉他，不久前，钱江晚报发一个新闻，杭州拱墅区某小区，二位退休老友，比输赢扳手腕，其中一位血压骤升，突发心肌梗塞身亡，对方家属告到法院，赔偿损失三十多万，双方本来交往甚密，发生此事后，同居一个小区的二家见面形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实在是悲哀。如果是打架斗殴的二人，必然结局是：一个进派出所拘留罚款。一个躺在医院里凄惨哀嚎，得不偿失，两败俱伤。
我苦口婆心地举例劝说，仿佛是对牛弹琴！老吴根本不听这一套，说我乱编胡扯，一定坚持要比试一下。不知他从何处找来一根二米多长的塑料自来水管，他拉开架势，握住水管，在我面前晃动，硬要我也握住水管，对拉较量力气。实属无奈，只好免强为之。尽管我使出全身解数，也难拉动他，再用双手握水管，同样奈何不了这家伙。老吴还会经常恶作剧，趁我不注意，用肩膀撞你一下，快跌倒时又趁势扶住，总是捣蛋，吓得我心惊肉跳，心有余悸。他那老顽童的性格，使人既恨又爱，难以名状。叶问蹲是显示功夫深浅的试金石，老吴时常会当我面卖弄，两脚分别能连续做十多个，可我做一二个都难，而且摇摇晃晃，心里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夫了得。
时间飞逝，转瞬间就到盛夏。这天上午我俩一起练完拳，我对老吴说：“昨晚赵红霞师姐来电话问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举行浙江省传统武术比赛，我们二人要不要参加？”“参加呀！上半年杭州市传统武术比赛，咱们都去了，浙江省的更要参赛！”
这个月里，我俩很专注地习练杨式太极拳的各种套路，准备迎接省级比赛，检验我们打太极拳的实际水平。以前时常受到老吴善意的欺负，渐渐地心里萌出一个想法：老吴打太极拳是我引进门的，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老师，市级比赛中我俩成绩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既使他武功高强，功夫还没有完全溶进太极拳套路中，何不趁着省级赛事，比个高低，决一雌雄，挫败他狂妄顽皮的习气，如果能达到目的，那真的是开心极了！哈哈…！不，还是不解心头之恨，要他放血！
随着比赛日期临近，我俩到丁桥社区卫生院，一道检查身体，开好参赛需要的健康证明。回来的路上，我说：“老吴，这次报比赛项目，不要像杭州市一样，为了都能拿到金牌，分开报不同的套路吧！”“为什么呀？”老吴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常说，最近打拳进步很快，我们就在赛场上看谁得分高？拿到金牌多吧！”“好呀！”他笑得合不拢嘴。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定个规矩。”领着他往设计的圈套里走。“金牌拿得少，总分低的必须请客吃饭。”“哦，我知道你的意思，金牌多的白吃，输了的请客。”“对的！”我自信滿滿地点了头。
参加比赛需要以武术团体的名称推选报名。因此求助下城区武协秘书长赵红霞师姐。来到办公室，她正在和应庆珍师姐研究事情。
我俩当面说出比赛目的，把她俩逗乐得😄😄大笑，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这对活宝、冤家哟，叫我怎么说你们呀！分开项目比赛，放弃都能拿金牌的机会，为什么要这样？拼个你死我活的！”我闭嘴默不作声，任她发火怒骂，心里偷着乐。老吴裂开嘴巴，一个劲的“咳…咳！”傻笑。这种场面应该怎么形容呢？换句话说，当时我俩就像在舞台上表演的二个小丑亮相，说这场面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见我俩拒绝回答，她想了想也不再说了。忙放下手头上，上级下达《马王堆健身气功》的修改编排工作。拿出手机联系参赛单位，插队报名。然后打开挎包，掏出手镜理了理流海，挽着应师姐的胳膊，挺高兴的随我俩前往比赛组委会递交纸质资料，忙得不亦乐乎。
第十二届浙江省国际传统武术比赛，在杭州市黄龙体育馆如期举行。赛场内灯光炽亮，举行了开幕式后，场地分隔六个赛区，运动员相继有序进场参赛。渐渐地广播声，口哨声，欢呼声响彻整个赛场上空。我和老吴分配老年C组，比赛同样三个项目：杨式85式太极拳，杨式牛春明27式太极拳，42式太极剑。赵师姐和领队路老师，在看台上向我俩挥手示意加油助威。赛场上端坐五位裁判，主裁判口哨一响，分别排列站在场地的六名运动员，行完抱拳礼，开始了太极拳动作表演。
我平静地起式，打着85式太极拳，四分钟停止的口哨声响起，收式敬礼后，斜瞧老吴也结束了。退场后我俩双眼齐刷刷盯着看幕墙上银屏显示，广播里同时报出：85式太极拳吴国华得分9.20分，吕南生得分9.18分。27式太极拳9.17分，9.12分。42式太极剑9.10分，9.01分。老吴荣获三块金牌，男子全能第四名。我获得二银一铜。
看到这样的比赛成绩，赛前想象中踌躇滿志，打他个措手不及，现实中偏偏相反的结局，一下子使人难以接受。老吴看我阴着脸，强忍着喜悦的心情，不敢过分放肆傲慢，转过头去偷着乐。既生瑜，何生亮？老天不公平啊！师姐是知道我俩的约定，忙到身旁温柔地安慰我，心情上的不愉快，才慢慢的平静了一些。
傍晚老吴来电话说，明晚在丁桥迎宾酒楼请我吃饭。他全家人兴高采烈庆贺他获得三块金牌。
一周后，我履行承诺，约好师姐、路老师和老吴。在师姐的好朋友任厨师长的酒店，摆了一桌，了却心意。我真正成为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傻蛋行为，这能怪谁呢？自做自受！……
不知不觉在疫情防控下过了近五年了，我感觉站孙式三体式、无极桩和打劈拳的效果明显增长，整劲出现初见端倪。去年九月份杭州市刚举办完亚运会。今年举办《浙江省国际传统武术比赛》，我们这些武术爰好者，一定会报名勇跃参赛。
思来想去，前几年的那场比赛，也有不公平的地方，我年龄比老吴大一岁，他年轻一岁，衰老的速度要慢些。今年比赛方式则不同，69岁以下一个挡次，70岁以上一个挡次，据说，假如二人比赛，69岁的得分为80分，70岁的得分为70分，评判为并列第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才算公平合理，我就是输了也心服口服，不再怨天忧人了。那时候我和老吴将在赛场再次较量，究竟鹿死谁手，花落何家？真的是难以预测啊。
各位老师、拳友们：到那时举行浙江省武术比赛，务必请您们一定要参加，在比赛场上共同切蹉武艺。同时也请您们见证我们之间的角逐和输赢分晓吧！
20241.2.再次修改于杭州丁兰臻品
作者简介：
吕南生，江西兴国人，男，汉族，1954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16岁进江西进贤第二毛巾厂学徒做机修工作。历任值班长，共青团支部书记，车间主任，厂办公室主任。企业改制后下海经商，先后在赣、湘、鄂、陕、川、鲁、浙打拼，杭州组建销售公司。《世界文学》签约作家，作品获得“白鹭杯”首届文学作品大赛优秀奖，退休后落户杭州。习武健身养生，撰写文章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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