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台 上 的 玫 瑰
毛兴武
20岁的那年,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在贵阳市的一个工厂里才工作半年,就与几个青工一起,被临时安排到了郊区二戈寨的分厂去值一个星期的夜班。那里地处偏僻,离贵阳火车东站不到5公里, 周围均是农舍,没有其它厂矿企业和任何单位,厂门口是一条通往贵阳东站的柏油马路。。。
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都是20出头的年纪,但我和他们比较起来,相对要好静一些。晚上,其他几个青工耐不住寂寞,都相约骑着自行车出去“兜风”,一会儿带几个水果回来,一会带几个烧包谷之类的当地“特产”回来,大家一起分享,一起欢乐。。。 不出3天,就跟周围的一些年纪不相上下的几个“村姑”混熟了。
大概是第5天的晚上,他们都骑自行车出去玩了,值班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把4张桌子拼在一起作“床”,一人躺在上面,在白炽灯下看一本外国小说《城市与狗》。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也就是晚上9点30分左右,突然,虚掩的值班门被人推开了,随即是一阵女孩轻快的欢笑声:“就你一个人在啊?”,我抬头一看:是那个经常来我们值班室玩耍的一个附近“村姑”,我们都叫她小琴,年龄大概在18岁左右,后面还跟着一个13岁样子的小妹妹,手了还拿着手电筒。可能是晚饭后没事,天热出来转转。她走过来翻开我看的书,抿嘴笑了一下:“看不出你还喜欢看书呢?嘻嘻。”我也似乎有些尴尬地笑着说:“晚上没事,随便找本书混时间。”“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玩?”“哦,我不喜欢晚上出去玩。”。。。有一句无一句地说了约20分钟,她们就离开了。
大约又过了40分种,那几个出去玩的青工还没有回来,当我下意识地往窗外看的时候,突然发现:开着的窗户的窗扣上,插着一支玫瑰花!此刻我的脑筋在飞速旋转:在之前是没有的,我肯定!莫非是刚才的。。。?!我不敢往下想,脑子里一片混乱,脸在发烧,心跳在加速,书也看不下去了!还不时地偷偷往窗户那边瞄上几眼,心想:这可怎么办呀?又不能把它摘下来,有可能外边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里;万一那几个青工回来后,东问西问又如何解释呢?真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到后来,我简直不敢再看窗户那边了,心慌慌、意慌慌。。。突然,门外一阵自行车的铃声:他们回来了?!我猛抬头往窗户那边一看:那支玫瑰消失了!我心中暗自窃喜,菩萨保佑!!!
毛兴武,男,现年59岁,大专,贵州省贵阳市人,曾在银行报社街道办等单位工作,现为贵州省诗人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