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的少年时代
文/王金龙
老裴昌听了我说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真是个生瓜蛋子,这是哪个混蛋告诉你的?”我脸红的说不出话来,青涩的少年时代也随之结束了。
第二章
一
运动断断续续进行了好几年,我们也不用去上课,大人们抓革命,促生产,我们也搞备战备荒,挖地道,钻墙洞,疯玩了好几年。待到要复课闹革命,再回到学校,我们已稀里糊涂成了中学生,人也长大了。
最先发现男孩子身体有变化是我从好朋友小刚那里看到的。早上我和他一块去上学,他吃早饭比较急,喝得玉米糊糊留在嘴上,干了像粘了一块疤。我看到说;小刚,你擦一下吧,免得到校同学们还以为你得了口疮。他拿袖子使劲擦一下,让我看看。我仔细看看,嘴唇上的疤没有了,可看到了黑茸茸的绒毛。我惊讶起来:呀,小刚,你长胡子了!
小刚也惊讶起来,用手摸摸确实有些毛茸茸的感觉。他朝我这里看看,说:你也一样。我摸摸自己,确实有感觉。
放学回到家里,趁房间没有人的时候,我对着镜子仔细看看,发现嘴唇边上那几根发黑的细绒毛,我感到恶心和丑陋,狠狠心把它楸了下来。再过了一段时间,洗脚时无意间看到了腿上,上面也长出了细细的毛。那些该长和不该长得地方,通通出现了隐隐的黑毛,让人看了有些怪异,单靠一根根拔掉已经不可能了,只能随它去吧。
小刚和我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喉结慢慢显现出来。男生在一起,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女生,心里暗暗比较着哪个女生好看,嬉皮笑脸的议论男生谁有和哪个女生好上了。女同学的声音更加悦耳动听,身材也发育的更丰满更具有吸引力。她们有时也聚集在一起,嘁嘁喳喳的说话,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小脸儿就绯红起来,她们看我们男生的眼光也变了。
少男少女的初春期来到了。
下午放学回来,还没到吃晚饭时间,我正准备和泥,再托几块砖坯,晒干后秋天翻盖厨房用。小刚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神经兮兮的对我说:快跟我来,有好戏给你看。
我看他那满脸狡黠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心里又好奇,就急切的问:什么事啊?
你别问了,跟我走就得了,去晚了看不上了。他也卖起了关子。
我丢下铁锹,也不管脚上的还沾着泥水,就和小刚一起跑了出去。
来到大院的东南角,这里是一片麦地,小苗刚长到没脚脖子深。只见在墙角里,一只黄狗和一只白色的花狗缠绕在一起,两只狗喘着粗气,狗嘴里不时流出哈喇子。看有人过来,两只狗就想跑,无奈一只向左使劲,一只向右使劲,屁股又连在一起,结果只是瞎折腾一阵,两只狗还是原地没有动。
小刚脸色激动的发红,对我说:看到了,这是狗打槽子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两只狗交配,也是新奇的很。小刚又说:看到了吧,人说狗X管进不管出,牙狗进去就被草狗的X锁住了,据说拿杠子都打不开,今天算是见识了吧。
小刚一边说,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看来这方面他比我懂行多了。
两只狗不断地缠绵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唾液从嘴里流出来,可屁股始终紧贴在一起,任它们怎么扭摆也分不开。
小刚懂行的说:狗打槽子要好几个小时,有时候要小半天才能拔出来。
我看的既刺激又异怪: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狗的交配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是这个样,要是......。我脑子不敢再想象下去,心里也被自己荒诞的想法冲击的“砰砰”直跳,脸也觉得肿胀起来。
小刚的荷尔蒙在不断地高涨和起作用。几次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问我:哎,你那个相好的转学后,你有没有和她联系?
我知道他是说那个黄毛丫头,就告诉他说:我都不知道她转到哪个学校了,怎么联系?
他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如果是真心喜欢,我来帮你打听。
我知道小刚过去在城里住过,家里的亲戚孩子也多,说不定他还真有这个渠道,我听了也有些动心。
小刚的父亲原来在临县当过县长,前几年才调回到本地来。小刚小时候因父母工作,哥哥姐姐又多,被送出去寄托在奶妈家,快上学才接回父母身边,所以,在家里有些不合群。家人不太管他,他自己也落了个自由兵。
他看我反应不强烈,就贴近我说:告诉你,我和萍萍可是好上了。
奥,这么快就见效果了,是你一厢情愿吧?我故作惊讶的问。
萍萍和小刚两家住在一排平房里,中间隔着几户人家。萍萍的父亲在工厂里做技术员,母亲是个挡车工,待人很和善。萍萍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爱说爱笑,在我们院里是数的着的漂亮小姑娘。她比我和小刚低一级,小的时候也一起玩,慢慢长大了,又不在一个年级,反而接触少了。
小刚早就打过萍萍的主意,私下里没少跟说过萍萍如何如何。随着年龄的增长,懵懂的心思越发强烈。好在俩家关系一直不错,也就是利用互相串门的机会,小刚经常去萍萍家,回来就高兴好几天。萍萍倒也大方,在外面见了小刚,一口一个刚哥,喊得小刚不知东西南北了。
小刚听我说他一厢情愿,瞪大了眼睛:你不相信?敢打赌吗?
我也正在兴头上,就说:敢打赌,你如果晚上能单独把萍萍约出来,让我亲眼看到,我就把我那台单管机送给你。
小刚知道,我的那台单管收音机可是我的宝贝,是我省吃俭用,费了很长时间才攒够钱买了元件自己组装的,小刚早就垂涎已久了。
好,一言为定。不知小刚哪来的这般勇气,他答应了,并说让我等他通知。
过了几天,我看小刚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暗暗窃喜。这小子肯定又是吹牛了,把女孩晚上单独约出去,没有谈到七八层谁会答应?看来我的单管机可以保住了。
谁想到第二天下午,小刚满脸欢喜的来告诉我,说约好萍萍了,就今天晚上,让我到招待所院里的后门去等。不过,让我一定隐蔽好,千万不要让萍萍看到了,否则,就砸锅了。
我满心疑惑,难道真像小刚说的,萍萍答应和他处朋友了?还是碍于面子,或者是小刚想了什么办法把萍萍骗了出来?不管他,今天晚上先看看再说。
县招待所就在我们住的大院马路对面,是红砖砌成的三层楼房,面积很大,像个“日”字形,每层中间都有连廊。招待所的后院是一大片白杨树林,中间有小路供人们休闲散步。夏季的晚上,熟悉情况的人会来这里,一边乘凉一边捉些知了(蝉)。我和小刚没少来过,所以他选择了这里。
晚饭后,等天黑下来,路灯亮了,我从家里出来,穿过马路,很快就来到招待所。穿过大堂和连廊,我来到后院。这是初春的季节,白杨叶子刚刚发出,一片翠绿,在晚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因为不是夏季,所以,院里树林里的小路上人比较少,偶尔有一两个住宾馆的客人从这里走过,环境闲得很静谧安静。
我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装装样子。我要找一个后门口,既能挡住自己,又能看到外面动静的地方。
我站在门后面等待时,心里还在打着问号,不会让小刚把我骗了吧?如果他让我上了当,我一定到萍萍面前揭露他,让萍萍永远不再理他。
等人的时间过得很慢,我都站的腿有些发麻了,还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偶尔有女服务员从连廊走过,我连忙低头看报纸,心里有些发毛。
我等的快没有耐心了,我打定主意,再数三十下,如果没有动静,我立马走人。我已经感到,可能让小刚这小子把我给涮了。
当我数到二十五下,就要移出脚步的时候,我听到了从门外西边传来的脚步声。我赶紧收回脚步,贴近门框,屏住呼吸,我听到了门外道路上传来的男女说话声。
两个人影从门前走过,我仔细辨认,是小刚和萍萍的身影。萍萍穿着长大衣,靠近小刚身边,小刚两手插在裤兜里,一摇一摆的走在萍萍旁边。我听到萍萍在问他:是不是快到了?
小刚则连声说:快了快了。
他不时的大声干咳几下,似乎在提醒我他们来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树林从中。又等了一段时间,我估计他们早就回去了,才悻悻离去。心里骂道:
事情过后,我把单管机送给他,小刚高兴的手足舞蹈。嬉皮笑脸的说:怎么样,没骗你吧。写作文我不如你,处个女朋友,你可比我差远了。
我始终怀疑小刚约萍萍出来的理由,应该是他自己编造事由把萍萍骗出来的。问他,他始终说就是约出来散步谈朋友。后来发生的事情,才使真相大白了。
往后的日子,小刚的外貌渐渐起了变化。穿衣打扮向着社会青年看齐,街上流行的“大翻领、小拉链,尼龙袜子露一半”都在他身上显现出来,有时还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点一支叼在嘴上,配上他修剪整齐的小胡子,还真有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派头。
二
混到了初中毕业,社会上学习无用论横行,干脆我也不上学了,在家待业等着招工。家里看我长大有力气了,不能只当游民不干事,于是就找活让我出去干临时工。
先接手的是挖土方的零活,按照出土的立方计算工钱。从工棚里的大坑里取出土来,装满车推到指定地点,每天量一下出的土方,算出今天的工钱。
这几年备战备荒,为挖防空洞我没少干活,所以,对完成土方这样的工作还是很有信心。
一起来的有二十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谁也不用监督谁,多干多得,少干少的,很是自由。
在这里碰上了芸,她是我邻班同学,没想到她也来干挖土方这个活。芸发育的很好,个头高挑,格子褂子穿在身上有些紧绷绷的,凸显出青春少女的活力和诱惑。她眼睛不大,单眼皮,小嘴翘翘的很可爱。芸天性活泼,爱和周围的人说话开玩笑,一点不像刚走出家门的少女。据她自己说,家里也是姊妹多,生活困难,前几年不上学一直没有闲着,在不少地方跟大人一起外出干活。相比之下,我反而是小雏了。
几天下来,芸和周围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混的很熟,小窦、小李,还有小张等几个人,他们年龄都比我大一些,有事没事都愿意过来跟芸搭讪几句,芸应付自如,大家开心笑一阵子,又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
相比之下,我与人交往能力比较弱,半天才想起说几句话,像个生瓜蛋子。既然和芸是同学,我一个男人总要帮助她一下。所以有时就帮她推推车,也给她多铲几锹土。芸很客气的说:你不用帮助我,一看你就是刚来干这个活。从下面甩土装车要用巧劲,不然,手上很快就会起泡了。
很显然,芸的劳动锻炼和应酬能力比我强,几天下来,她的土方量还真不比我少多少。
刚开始接触到小窦和小李他们,我心里有些犯怵。看外表,各个都是英俊的小伙子,穿着当时流行的鸡腿裤,白力士鞋,留着大背头,都是在社会上混过好多年的无业青年,这种扮相当时人谑称小流球,离小流氓的称呼不太远。但接触长了,感到他们还可以,比较懂理识法。他们处在社会的底层,靠打零工混饭吃,对社会的反叛意识比较浓,最怕别人看不起自己。但你只要尊重他,他也会尊重你,不会无故找你茬欺负你。小窦还有一个爱好,就是会吹口琴。大家休息时,小窦就从口袋里拿出口琴,吹一段好听的曲子。我就是在这时接触到流行在社会青年中的那些外国民歌的,动人的旋律和优美的歌词,时时撩动着年轻人的心:
皎洁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美丽的银光,倾泻在大地上。
小夜莺嘹亮的歌声,就在你窗下鸣响,......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是德里戈小夜曲,还有其他几首外国民歌,唱起来感到很抒情浪漫,把对爱情朦胧的感受,引向了更加美好虚幻的境地。
虽然干活很累,但年轻人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有时候,小窦、小李和小张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两个人一组练摔跤,你来我往,让看的人都替他们捏着一把汗,但他们乐此不疲。
这时候,芸也站在旁边,不时的给他们加油叫好。有年轻姑娘在旁边,几个小伙子都想表现一把,谁也不想在芸面前败下阵来,摔跤就来的更精彩。
芸站在我身边对他们几个说,你们不要看我这位同学比较腼腆,干力气活、摔跤不如你们,可在学校里写作文、画画,可是有名的才子,老师经常表扬,当年他的作文我还抄写过几回呢。他可是我上学时心目中的男生偶像。
那几个人就大声地给她开玩笑:现在有机会了,就看你的本事了。芸和其他人一起大笑起来,反而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每日单调的拉土劳动,让人感到沉闷和乏味,于是就有人讲些有趣的故事,包括带点黄的段子给大家助兴,反正大家都是临时工,没有组织,没有纪律,谁也不会给谁打小报告。
我初来乍到,刚涉世不深,听到那些黄段子里露骨的男欢女爱的描述,有时不免心惊肉跳,这世间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男女荤事?懵懂少年的觉醒和对性的青涩认知,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什么尼姑挑水,小木匠和憨妮,寡妇与老和尚等等,也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听来的这些黄段子,一套接着一套,越说越新鲜,越说越离谱。
芸看来这几年也没有白在外闯荡,听这些荤段子只当耳旁风,脸不变色心不跳,我还真是佩服了。
这天,芸也开口说话了:我今天也讲个段子,绕口令,我说一遍,你们重复一边。说对了,算我给大家开个玩笑,说不对,就帮老妹装十车土,怎么样?
几个小伙子争先恐后地说,可以,我们都愿意试试。
芸说:我说了,你们可听清楚了:
青竹杆,打青枣。
青枣掉到青草里,
拨拉着青草找青枣。
小窦说,这个容易,我先来:青竹杆,打青枣。青枣掉到青草了,拨拉着青草找青屌。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这最后一个青枣变成了青屌,小窦败下阵来。
接着小李、小张各说一遍。小李滑头,到后来语速有些放慢,总算通过。小张一紧张,在的第二句就把青草变成了青屌。
芸喜得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也领教了芸的机智和泼辣风格。
劳累的时候,大家也在工棚的一角休息一下,那里地上铺有麦秸和草栅子,劳累时躺下小憩一会也很惬意。我有时也带本书来,如《封神演义》、《三侠剑》之类,看到精彩处,也给他们添油加醋的吹上一段。虽然没有他们的荤段子露骨,但有曲折动人情节,引人入胜。他们听了感到我还真有学问,芸也说我肚子里有墨水。
她对我很关心,经常带些时令的瓜果给我吃,说是她家院子里产的。买两块毛巾给我一块,隔天就拿回去洗洗再给我用。几个小伙子也有打她的注意的,不时说几句撩人的话,她很掌握分寸的应付着,大家都不伤和气。
休息时,芸躺在我旁边,我拿着书本在看,能感觉到她呼吸的喘息声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气味,这种气味让我有些迷离,也是我与其他男人再近距离接触也没有的。我闻到它就像有股热浪从头流到全身,有个部位还有些反映。
今天,我和芸刚躺下一会儿,我还没把书拿出来看,她突然坐起来对我说:快来帮我忙,有个小虫子掉到我耳朵里了。
芸站起身来,歪着头靠到墙边,我跟着站起来。她从头上拔下一根夹条,递到我手里,让我看看她耳朵里有没有东西。我靠近她,一只手撑着她的耳朵,一只手拿着夹条往耳朵眼里看。光线有些暗,我让她转一下身体,靠在我身体这一边,窗外的阳光正好可以射进来。这次我看清楚了,耳朵里是有个黑东西,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掏出来。
芸靠的我这么近,我明显的感到她身上肉体的柔软和弹性,那女性的气味更浓烈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由自主地靠她更紧,芸没有躲闪,胸脯挺挺的迎上来,呼吸声有些急促。
我又胡乱在她耳朵边划拉两下,问她感觉怎么,她嗯嗯两声,不知可否。那诱人的气味浸入我的体内,一股热流贯遍我的全身,我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不能自己。......
晚上回到家里,吃完饭看会儿书,就迷迷糊糊的上床睡觉了。
我梦到我走在雨后的森林里,远处的天边挂着彩虹,路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我感到空气的清新和心情的舒畅。
我来到一座山崖边,到处云雾缭绕,脚下有白色的石桥,河里是盛开的荷花。远近有不少高髻梳妆的美女,她们的衣服薄如蝉翼,轻飘欲仙,隐约看到她们诱人的酮体。
我看的热血沸腾,这是到了仙界了么?她们袅袅婷婷的来到我身边,一切都暴露无遗,那如在芸身上闻到的袭人气息又扑面而来,我有了抑制不住的快感,像在峰巅看到的东方日出、像山间飞流直下的泉水一样喷薄而出,身体不停地因为畅快而战栗。......
我从梦中惊醒,身体因兴奋还在抽搐中。我爽快的同时又感到恐怖和不安。这是我从来没有的感觉,黑暗中我不知道这些污秽从哪里来的,我担心身体不会出毛病吧?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黝黑的房梁,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惧怕之中。
第二天,我再见到芸,像做贼似的不敢正视她的目光,更不敢告诉她昨晚我梦到的和所发生的那一切。我有一种负罪感,身心感到空虚,昨晚的事情让我忐忑不安,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今天,小李和小窦再讲那些黄段子,我听起来有些异样,笑的也很勉强。
芸来约我,说这个星期天在剧院有京剧《奇袭白虎团》演出,是省里来的剧团,问我愿意不愿意一起去,她负责搞票。我含糊不清,说让我问一下家再定吧。
三
黑夜降临时,那些诱惑又朝我袭来,我抵御不住那不断上升的欲望。我想象起黄毛丫头托着我的头,我斜躺在她的怀里,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我想象到周老师长长的大辫子甩来甩去的身影,听到她充满母爱磁石般的声音;芸紧靠着我的身体,她的体温和气味让我神魂颠倒。我像爬上了山的顶峰,饱览着令人心醉的景色;又像沐浴在爱河,这些女性的温暖沐浴着我的身体。一次次的热燥萌动,让我呻吟不止,我已陷入不能自拔的地步。
待到白天来临,我又深深为自己的冲动而自责,那些虚幻缥缈的感觉,那些来势凶猛去时无踪的冲动,掏空了身体里的激情,剩下的只是懊悔和羞愧。晚上休息不好,头也有些痛,精神萎靡不振。芸见我脸色不好,还关心的问我是不是有病了。我赶紧岔开,说没有啊。
这天无意中听到小李的讲故事,使我找到了解压释惑的心理途径。
小李讲过去东北人冬季睡大炕,为了取暖不管男女都睡在一条大炕上。一家人还好说,外地人来住车马店、旅馆,也是男女不分,大家都睡在一起。早上起床,男人出门之前,车马店或旅馆的老板先给男人每人一瓢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凉水,你喝下去就让你出门,不敢喝下去,就说明你晚上不老实,休想出了店门。
如果当天晚上与女人同了房,早上这一碗凉水喝下去就要了你的命。男人那东西金贵,是男人的命根子,不能轻易的出来,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哎呀,我听了差点叫出声来。
小李接着说,所以古人讲房事要节制,就是让男人保精。你看古代皇帝有几个长寿的,不都是栽在女人手里,纵欲过度么?
我像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我明白了这层道理,我不能再随心所欲,让那些漫无边际的想法冲昏了头脑。我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早早的失去健康,白白浪费了过多的精力,过早的衰老,丧失了生活的乐趣。
夜晚,当那些冲动再来骚扰我的大脑时,我就想起小李说的那些话,努力赶走那些非份之想。白天的劳苦帮助了我,只要坚持一会儿,瞌睡就会上来,使我安然度过这充满诱惑和深渊的夜晚,第二天能精力充沛的对待新生活。
这样的精神支柱使我克制的很成功,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安定和心理平衡。
小张是我们几个人中年龄偏大的一个,已经到了要成家的年龄。但由于没有正式工作,他的脖子里还有很长的一段伤疤,据他自己说是小时候扒碗烫伤的,也听别人传言说是前几年和别人打群架留下的,看着就挺吓人,这样更不好找对象了。
最近他精神不好,有些萎靡不振。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姐姐给他介绍的对象,处了快半年了又吹了。他有时激动起来,脸红脖子粗的说:
虽然情绪低沉,但小张饭量不减,很注意调剂伙食。每次看他带饭来,都有猪头肉、猪肝之类,有时中午还抿一口小酒。他给我叨叨: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爹妈给的身体,要知道珍惜。不能像有些想不开的人,年轻轻的省吃省喝,狗x猫X没捱过人就没了。我就不信我老张这辈子连个媳妇都混不上?说的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他自己也乐了。
小张精力旺盛,还给我们这几位比他年龄小的传授经验。说他有时候想女人也是饥渴难耐,看见墙上贴的红色娘子军吴琼花穿短裤舞大刀的剧照,就有火烧火燎的冲动。晚上睡在床上,愿意想哪个漂亮的女人就想哪个,反正你不说没人知道,这叫精神疗法,文明的叫法是意淫。想到高潮时,就顺手痛快的来一次。他还有两句顺口溜:砍椽砍椽,极端安全。一不犯法,二不花钱。
我听了小张的讲法,内心在痛苦的挣扎着,是克制还是放纵自己?我完全没有了主意。来自外界的刺激和干扰浸渗着我的身心,芸在身边不时的来缭乱我的情绪,让我难以抵御;身体的荷尔蒙在一天天膨胀,撩烧着年轻焦躁的心;在每次夜晚控制不住的激动战栗过后,负罪感充塞着心灵,身体的空虚和懊悔又挥之不去,那抗御心理筑起的堤坝岌岌可危。我咬牙坚持着,尽量让那欢乐而又痛苦的魔头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小刚传来的消息,才让我稳固了不能放纵的心理状态。
小刚对萍萍穷追不舍,萍萍开始还一直把他当成大哥哥看,也和小刚时不时地有着交往。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萍萍对小刚的做派渐渐看不惯,就对小刚有些疏远。
最要命的是,萍萍自己又交了男朋友,把小刚搁在了一边。小刚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他准备了一个硫酸瓶子,晚上跟踪萍萍和男朋友外出的时候,趁人不备,把硫酸泼向萍萍和她的男朋友。萍萍脸部深二度烧伤,左半脸毁容,她的男朋友胳膊局部三度烧伤。
小刚被公安机关逮捕,判多少年还不好说。两家的关系也彻底完蛋了。
我听到消息心里好一阵震惊,又失去了一个多年的知心朋友。我又懊悔这段时间没有和小刚在一起进行交流,如果他把这些事告诉我,我劝解他,也许能避免发生这样的悲剧。我相信,这一定是小刚一时冲动做出的傻事,他现在在监狱里一定后悔的摔头,但又有谁能救得了他啊!
我也要有所警惕,年轻人,对任何事都不能任性,冲动是魔鬼啊!
四
挖土方完成以后,我又转到了造纸厂的蒸球车间干临时工。我的工头是位二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人长的老气,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人称老裴昌,我们临时工尊称他为裴昌哥。虽然是工头,但人不坏,心眼耿直,每天只要把任务完成就万事大吉了,他也不会多管你干什么。
每天一上班,我和几位临时工,在老裴昌的指挥下,把像小山一样的麦草垛推到粉碎机前,然后再一抱一抱的送进机器里,在机器的轰鸣和尘土飞扬的喧嚣中,打碎的麦草用传送带送入十几米高的蒸球,直到把蒸球装满为止。这项工作干完,大约用去三到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大家就可洗洗干净,在蒸球旁边的连椅上吹牛聊大天,直到下班回家。
老裴昌家是附近农村的,下班后隔三差五就往家里跑,据说他刚结婚不久,老婆在农村还要种田。可其他工友们都说老裴昌床上功夫好,瘾也大,隔不了几天就要回去解决一下。老裴昌听了,骂骂咧咧的说:不干事,娶媳妇有什么用,摆在那里不是浪费吗?
他看我休息时在看书,就问我看的什么书,这样津津有味。我告诉他说是武侠小说《三侠剑》,他听说是武侠小说,很感兴趣。他说当年在村上他也练过拳脚,周围三庄五里也使展过,没有人能打过他。可就是没读过几年书,识字少,要不然他也一定要读几本武侠书,看看当年这些英雄豪杰怎样闯天下。
我看他真有兴趣,就给他讲一段胜英大破莲花峪、智取冲天岛的故事。老裴昌听的津津有味,直夸我口才好。
打那以后,有功夫我就把书本上看来的武林高手杀富济贫,天马行空的故事,加上自己的理解给他讲一遍。老裴昌听的很入迷,比听那些黄段子还认真,不时加上自己的见解。我和他的关系也日益融洽和密切,在工作安排上他没少给我照顾和关怀。
这天快下班,老裴昌鬼鬼祟祟的把我叫到一边,说:今天下班后先不要走,我请你吃饭,饭后有好事。我看他的神色,急切的问什么事情。他故弄玄虚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饭是老裴昌从食堂打来的,白菜猪肉粉条,还有花生米。他还带来一瓶白酒,吃饭时非要让我喝点酒,说是壮壮胆量。我还是第一次喝白酒,稍微抿了一口,感到嘴里和嗓子就像着火一般,连声咳嗽起来。
老裴昌笑笑说:小老弟,要想成为真男人,必须先学会喝白酒。他吃着花生米、白菜粉条,几口就喝下去半杯。
趁着兴头上,他神秘秘的告诉我,今晚让你开开荤。原来,同车间的女化验员小林,因成份不好从大城市分配到这里工作。刚结婚不久,丈夫在外地工作,小半年才回来一次。今天刚好回来让老裴昌碰上了,他就打起了歪主意,听听大城市来的人的夜生活,和农村人有什么不同。
我一听要干这事,头发都竖起来了。连声说我去不了。老裴昌说:你怕啥,又不偷不抢,在农村哪个男人没有听过房?不受受教育将来娶了媳妇你也不会用。
我碍着他的面子,又感到他没有拿我当外人,一片好意,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两个人挨到晚上九点多钟,在黑色的夜幕下悄悄地来到单职工宿舍。老裴昌知道小林住的那排房,就远远的站 在树林旁观察房间的动静。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附近还看到有几个身影在游荡,大家都心照不宣。
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了,小林房间的灯依旧亮着,没有任何动静。晚上的风很凉,吹的我身上有些发冷。老裴昌看我神态,就鼓励我说:再坚持一会儿,干这事就得有耐心,在农村听房有时守大半夜,越晚越有戏。
好不容易等到小林房间的灯灭了,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悄悄的摸过去,贴在窗户底下。我像做贼一样,跟在后面,心里“咚咚”直跳。
屋里像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阵,像是有男女说话的声音,但是哼哼唧唧听不清楚。突然,听清楚了是女的声音,:一二三,往里钻。
我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前面听房的人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出口来。屋里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男的大声叫一声:谁?接着屋里电灯亮了。
我和老裴昌还有其他听房的几个人,慌不择路,气喘吁吁的跑散了。
第二天,“一二三,往里钻”,整个车间的人都知道了。据说小林找到车间主任,哭了好几天要求找出肇事人处理。
老裴昌好不得意,又有了新的吹牛的题材,他说:这大城市来的人就是和乡下人不一样,干什么事都有章法。
我看他隔三差五往家跑,回来人更精神。就鼓起勇气问他:你跟嫂子这活还挺勤。
他大大咧咧的说:这算啥,刚结婚那会儿,哪个晚上没有三回两回的能过得去?
我听了不由得一怔,说:人家说男人的东西很金贵,用多了伤身体。他瞪大了眼睛说:哪个讲的?
我把小李说过的话讲了一遍,老裴昌听了,笑的前仰后合。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老弟,你真是个没开瓢的生瓜蛋子,那东西就是给男人享受用的,今天用了明天再来,哪有这么金贵的道理?
我听了,怔怔的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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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金龙 男 1955年出生,山东阳谷县人,中石化退休干部。虽然是理科生,但对文学由衷的喜好,从中读出人生的另一番感受。没有文字功底,更没有系统的文学知识,只凭兴趣广泛阅读。有感悟时也写点文字,诗歌、散文、小说等都有涉及。但才浅学疏,平平淡淡,只是记录生活、愉悦身心而已。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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