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亮散文诗《斯卡布罗集市》
合诵:烟雨平生 热爱祖国
(之一)
百年过去了,集市是否还在?或者,它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而我,却依然相信它真实存在过,而且一直在,在有你的遥远的地方。
那个集市叫做斯卡布罗。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随处可见。
牛肉干、葡萄干、鲜花、美酒,更是样样都有。
将满是污渍的破旧白衬衫扎进宽松的马裤,头戴牛仔帽,腰间别根烟筒,用纱巾披肩罩面的,醉酒的汉子,在残破的酒馆里嘟囔道“拿酒来,我有钱”。谁都知道,他已经没有一个铜板子儿了。
斯卡布罗集市,有山风、有旷野,有河流,还有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带着粗狂的风中裹挟春花的香味和女人的廉价香水的味道。
斯卡布罗集市,有初恋的男女在街上漫步,挑选各色花布,商议如何裁缝一套新衣;有久别重逢的放牧人坐在草地上,聊着远方水草干枯,聊着迁徙途中的沙尘。
“有个远赴他乡的姑娘让我给你捎信,卖完这些药材,姑娘就回家乡。”
“尊敬的陌生人,请回去转告美丽的她,进入冬天了,我会买件貂皮给她,让她等着吧。”
干草、牛粪、硬柴、煤炭都在人们摆弄的炉子里,升起了烟火;大锅、大铲子,菜刀,牛羊肉,都在集市上进入各自的角色。
阳光 在画布上徜徉,山峰、木屋、小小的玻璃镜子的光,都在画布上留下自己的影子。
斯卡布罗集市上的人们在集市上聚集,在集市上散去。
山风象音符一样,回旋复回旋,久久不舍。
关于集市的传说,关于集市的爱恨情仇的民谣、说唱、明信片,在远方的旷野游荡。
空灵,真切,而又不可触摸。一种淡淡的忧伤,就象被谱成曲的钢琴曲,在心中流淌。
斯卡布罗集市,海市蜃楼一样、谜一般的地方……
(之二)
就让野牛背负起整座青山,就让秋风把斯卡布罗集市封闭,封锁成一幅油画,一曲歌谣。
灿烂的,除了白昼的阳光,还有夜晚从东方升起来的月亮。
无论是阳光还是月色,都一样照耀集市上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样洒满商旅行客的衣襟、脸庞。
封闭斯卡布罗集市的秋风哦,难道你把牵挂的人儿的心也封闭了吗?要不然,枫叶都已飘落干净了,而他为何还杳无音信?
如果说,上天赐予我一幅精美的油画,却让我看不到希望,那么我宁可选择可以自由聊天自由谈论纯洁爱情的斯卡布罗集市,哪怕 仅仅是一片阳光,或者一片白色的月光。
当口弦再次响起,斯卡布罗集市的温暖就弥漫这个夜晚……
(之三)
动人的民谣,还在传诵着充满甘草味和胡椒粉味的集市,优美的旋律,引领无数人的心把它向往--------斯卡布罗集市。
如果再次回到那里,千万要在集市上老客栈喝上一壶正宗的牧羊人的老酒,切一斤牛肉,天南地北聊上三天三夜,最后,长醉不醒。
听惯了绝顶上山鹰的呼哨,看惯了集市上日出日落,斯卡布罗集市上的一根藤蔓一棵小草,一滴山泉,甚至一块手抓饼,都是回忆中的主角。
容易散去的是山间的浓雾,难以磨灭的是矮墙上 刻骨铭心的誓言。
你在我的梦里,你在谁家的短笛里,一声声唤醒百鸟的鸣唱。
(之四)
卸去疲倦,把简单的行囊背起,沿着朝阳升起的东方出发。
此刻,集市有了踏踏的马蹄,有了飘香的油烟,小草也在招摇。
斯卡布罗集市,海盗来了,强盗逻辑思维催生某种野蛮。催生某种交易。
斯卡布罗集市,海潮退去,荒草野蛮生长,而郁金香、迭迷香成片成片。
阳光耀眼,马蹄在集市踢踏。
生怕一回头,动人的她又在深情吟唱“美丽的斯卡布罗,
你与艳阳同在。忧伤的斯卡布罗,你与暗夜永恒……”
生怕一回头,动人的她又在深情吟唱“美丽的斯卡布罗,
你与艳阳同在。忧伤的斯卡布罗,你与暗夜永恒……”
斯卡布罗集市,斯---卡----布------罗----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