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月饼

 文／好人张北

天盖营子村中街围着一堆人，原来是换月饼的小贩，赶着一辆毛驴车。

乡亲们哪有现钱呀？！月饼小贩也是知道的，他提出用玉米来交换，九两玉米一个月饼，想想也划算。

玉米是上级救济给我们的外地物种，便宜买来，当作口粮。把它磨成面，做成窝头后，吃的时间长了，让人直咧嘴，都说越嚼越多，就是不想往下咽。

马上就到八月十五了，没有月饼怎么行啊！

父亲和母亲商量了一下，便叫我找了个空面袋，去水泥柜中装一些玉米来。面袋不大，乡人们叫这种小面袋为：洋布口袋。

我急三火四地用瓢挖了五六碗玉米后，把袋子在父母面前一晃，还没等到他们来说话，就用劲儿一悠，把袋子稳稳地丢在肩头上。

父亲说：“看你着急的样！他（小贩）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还怕吃不上？”

见父亲没再说什么，我一溜烟跑到了天盖营子村的土街上。

换月饼的人愈来愈多，小贩有些手忙脚乱，年幼的三弟很热心，一直在帮着小贩撑口子，小贩边过秤，边赞美他：“好孩子！一会儿给你吃个月饼！”

三弟见我来换月饼，高兴地说：“二哥，快点儿，月饼不多了！”

我拿来的玉米，只换了十个月饼，明显太少，便匆匆向家里走，想再装一些玉米来来换。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摸出了一个，大口咬来，吃得香甜可口……

听说我还想再换月饼，母亲说：“这年头老是遭灾，人快揭不开锅了，这玉米不好吃，也抗饿呀！”

我不想去听母亲的唠叨，把碗伸进水泥柜中，“呼呼”地挖起来，一碗一碗地倒进腿边的小洋布口袋……

……

作者 好人张北，本名李文亮，业余作者，曾在报刊与网络文学平台发表诗文900余篇（首），河北省康保县闫油坊乡大土城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