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
燕子五岁那年,父亲因车祸,抛下她们母女,去了极乐世界。
第二年春节过后的一天。
早饭后,母亲一手拽着拉杆箱,一手领着燕子走出家门。
“燕子,到了大娘家要听话,别淘气。"
”噢,太好了。又能跟虎子哥玩了。”燕子蹦跳着,欢呼着。真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
母亲强忍着意欲滚落的泪珠。没吱声,只是加快了脚步。
来到大娘家,她们正在吃饭。
"虎子哥一"
燕子大叫着跑进了屋。
"弟妹来了,你这是干啥去?"大娘放下筷子笑着问。
燕子奶奶继续吃着饭,看都不看燕子母亲一眼。那满是褶皱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大哥,大嫂,我有事去省城,得些日子回来。燕子先放你家,麻烦你们帮我照看几天…”
"怎么?想跑?!"不等大娘说话,奶奶"叭"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厉声问道。
“妈,我…我…”燕子母亲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儿啊,我短命的儿啊!你看看,这就是你千选万选的好媳妇。你尸骨未寒,她就要远走高飞了!”奶奶哭天喊地老泪纵横。
"妈,妈,消消气,可不敢哭坏了身子。”
大爷忙扶起奶奶进了小屋。
燕子母亲抹了把眼角的泪,重重的叹息一声说:"嫂子,那几亩地你们种吧。这有一千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完,拽着拉杆箱就往外走。
"弟妹,弟妹一"大娘抓起桌上的钱追了上去。
“妈妈,你去哪儿?"正在玩耍的燕子,见母亲要走,忙上前拽着母亲问道。
“燕子,跟虎子哥好好玩,过两天妈妈来接你。”
“不嘛,我要跟妈妈一起走。"
“燕子,燕子,听话,放手啊!”母亲一咬牙,狠心地掰开燕子的手,跑出了院子。
“妈妈,妈妈一!”燕子哭喊着跑着。跑到大门外台阶处,一脚踏空,朴到在地。
她爬起来,顾不上鼻子和嘴里还在流着血,继续向着母亲跑去。
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拐弯处完全消失。
燕子再次摔倒时,大娘赶了上来。
她把燕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哭喊道:”作孽啊,我可怜的燕子!”
燕子在大娘家健康快乐的生活着。
有次小虎问:”妈妈,我和燕子谁是你亲生的?”
“当然是燕子。你是我在垃圾箱检来的。”
一次放学回家。
几个孩子起着哄喊:燕子是野孩子。
燕子气的蹲在地上直哭。小虎二话不说,
抡着书包就和他们打在一起。
“小虎哥,疼不?!”燕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翘起脚为小虎擦脸上的血迹。
”不疼,没事的。"小虎抓过纸,卷了卷塞进鼻孔,满不在乎的说。
"吓死我了,还笑呢。”燕子攥着小拳头,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嗔怪道。
“燕子,这事千万别和你大爷大娘说。"
“知道,不说。"
有一年冬天,雪很大,天也特别的冷。
寒假期间。
农村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户外疯淘。打雪仗,堆雪人,玩冰车…不到天黑不知道回家。
在小虎的央求下,大爷给做了个冰车。
小虎燕子他们几个,疯的都不知道家门朝那边开了。
一天晚上吃饭时,燕子头疼鼻塞。
大娘就以为是小感冒,没太在意。
燕子吃完药就早早的睡了。
半夜,奶奶被惊醒。
开灯一看躺在身旁的燕子。只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小虎,快起来,找你妈过来!”奶奶大惊失色,忙推睡在另一侧的小虎。
大爷大娘披着衣服先后来到东屋。
”燕子,燕子!”大娘几步来到燕子跟前,只见燕子小脸通红,胸脯居烈的起伏着。
似乎是听到了叫声,燕子微眯双眼有气无力的说:“妈妈,我难受,我难受…”
“快,他爸,你去发动车,我去拿钱。马上去镇卫生院。”
大娘家离镇子有四十多里地。
风雪交加,天黑路滑。
大爷穿着黄大衣,戴着狗皮帽,小心翼翼的开着拖拉机。
坐在车斗里的大娘,怀里紧紧的抱着燕子,仿佛一松手就会被人抢走似的。盖在她们身上的被子也落了一层雪。
她忍着风吹雪打,心里焦急的喊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经过一番抢救,不大会燕子呼吸平稳,小脸也不那么红了。
挂上吊瓶后,大夫长出一口气,这才盯着大娘:”你这当妈的。唉!”他摇摇头出去了。
大娘双手捂着脸坐在凳子上,有几颗泪珠从指间滑落。
“太吓人了,幸亏来的及时!”大爷擦着脸上的汗,心有余悸的说。
日月如梭,沧海桑田。小虎上了大学。燕子在县高中也快毕业了。
多少年了?燕子对母亲的印象荡然无存。在她心里,大娘就是亲妈!
一个星期六的中午。燕子从县城回到家。见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妇女,在和大娘说着话。
燕子的心没来由的一紧。此人似曾相识,但她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燕子,来,这是你妈。"大娘微笑着站起身,把燕子拉到女人跟前。
“燕子…"女人大叫一声,站起身就要抱燕子。
“胡闹!"燕子躲开女人,转向大娘:“大娘,我是孤儿,那来的妈妈?你不就是我妈妈吗?!”燕子哭着跑了出去。
晚上,大娘讲了母亲这些年的遭遇。
先后有过两次婚姻,皆以失败告终。这几年也攒下点钱。省城,县城都有房产。
不幸的是,半年前她查出了肺癌。
”大娘,我恨她!恨她无情自私,恨她…”
“燕啊,人这一辈子,谁不犯点错呢?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你,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放下仇恨,愿谅她吧!"
”大娘,给我点时间好吗?”
半个月后,燕子和大娘一起住进了母亲在县城的家。
《暖冬》
“媳妇,给我拿两万快钱。"村书记齐爱民放下碗,边擦嘴边说。
“这大晚上的,要钱干啥?"媳妇捡着桌子问道。
“我寻思着帮马强把豆腐坊开起来。他家以前就是做豆腐的。受疫情影响,停好几年了。”
“马强,那是咱村有名的酒懵子。四十多岁的人了,没个正事。一天除了耍牌就是喝大酒。你看那日子让他过的。谁家都比他强!”
"所以说我才要帮他,尽快把豆腐坊开起来。”
“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看你是白费力气。”
“是不是烂泥都得帮。没办法。我既然干了就要干好。咱不光是村支书,还是一名党员。"
"少唱高调。我就想不明白。别人当官挣钱,你当官赔钱。咱家开银行啊!?”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向你保证。好媳妇,这时候不拉他一把,他可真就破罐子破摔了。”
"唉一,你就能忽悠我。真不该让你当这破书记!”
齐爱民,三十六七岁。五官端正,身材魁梧。他一直在镇上搞餐饮。不敢说日进斗金,一年挣个几十万还是手拿把掐。
今年初,乡领导三番五次的动员他回村竞选书记。
“领导信任咱,群众拥护咱。那是咱的荣幸。咱不能不识抬举。"
他穿上军大衣,揣好钱,匆匆出了屋。
雪没完没了的下着,西北风不知疲倦的刮着。
他立起大衣领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村西头马强家走去。
开门的是马强媳妇:"哟,齐书记来了。这大雪泡天的。快,快进屋。”说着忙拍打齐爱民身上的雪。
“兄弟来了。上炕,喝点?"
坑上放张小饭桌,桌上有一碗大酱,一碟冻白菜,一小盆土豆炖茄干。
马强红光满面的喝着酒。见爱民进屋,忙放下酒杯,站起身热情的招呼道。
”你喝你的,我也刚吃完饭。"爱民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快给兄弟沏茶,拿烟。”
“你快点喝得了。那点酒还喝不完了!”
"嫂子你别忙和了。大哥,你喝你的酒。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商量。”
“兄弟有事尽管说。”
”大哥,你以前做过豆腐,而且手艺还不错。方圆几里都有名。"
“嘿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啥?”
“你哥现在可牛了。是活不干。一天三顿酒,少一顿都不行。”
"这死冷寒天的,你让我干啥去?”
“春秋农闲时节,也没见你打过工啊?两孩子一天天大了,你不着急?!”
”着急有啥用?去偷,去抢?你放心,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大哥,千万别这么想。咱得干,得挣钱!"
”兄弟,你说的没毛病,我不跟你犟。可干啥,咋干?我做梦都想挣钱!”
”大哥,我今晚就是为这事来的。我问你,咱家做豆腐的家伙事还都有吧?”
“有,都在下屋呢。”
“好,大哥,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准备,尽快把豆腐坊开起来。"
"什么?让我磨豆腐?"
”对,因为这是你的强项。干别的你也不会啊!”
"那,那,我…”
“大哥,你做的豆腐好吃,不愁卖。还有啥困难说出来。”
”有些小东小西需要添置,买煤,买黄豆也得不少钱。我…我…"
“喝大酒有钱,干正事就没钱?咋不喝死你呢!”
”嫂子,大哥,你家啥情况我能不能知道吗?我这有两万块钱你们先甪着。不够咱在想办法。"
”齐书记一!"
”兄弟一!”
“大哥,这钱让我嫂子保管着。你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
“齐书记,这让我们怎么感谢你呢??”
”兄弟,明晚哥整几个硬菜,请你喝酒!”
“大哥,明晚就不喝了。等你挣钱了,咱上大饭店喝去。"
《荒唐的爱》
宾至如归酒店老板娘,吴晓娥自杀了!
消息不径而走,讯速传遍了大半个县城。
不明真相者唏嘘不已:自己开着酒店。儿女都已成家并有体面的工作。丈夫还是一家国企的处长。多好的生活,有啥想不开的?
了解她的人摇头微叹:老牛吃嫩草,有这样的下场,不奇怪。
丈夫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的忙着她的后事。
儿女也都从外地赶了回来。他们像是参加一个熟人的葬礼。只是象征性的哭了几声,之后便做自己该做的事。
孙女,外孙子年龄尚小,不知发生了啥事。他们像是两只小雏燕,在人群中嬉笑追逐。
站在望乡台上的吴晓娥,看到这一切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吴晓娥在四十三岁那年,辞职开了家饭店。由于她人美嘴甜,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
在一个夏天的傍晚,有一个小伙子进了饭店。
小伙子大高个,浓眉大眼,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
吴晓娥认识。他是自己老厂今年新分来的技术员小马。
”先生您好,请点菜。”服务员笑容可掬的上前招呼客人。
“一瓶二锅头,一盘花生米,快点。”小马阴沉着脸,声音嘶哑。
夜深了,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小马还一口花生米,一口酒的喝着。
"小马,遇着啥不顺心的事了?跟婶说,说出来会好受些。酒喝多了伤身子。"
吴晓娥走过来,满脸的关切问道。
“吴婶,我失恋了。"小马双颊微红,泪眼汪汪的看着吴晓娥说。
许是天热的关系,吴晓娥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低领短袖。那粉色的乳罩是那样的让人浮想联翩。
"小马,想开点。没啥大不了的。小伙子貌比潘安,还怕找不着对象?!”吴晓娥在小马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
吴晓娥虽是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小马微眯双眼,上下盯着她看,像是欣赏一件绝世之作。
”吴婶……”
"小马,少喝点,回去吧。"吴晓娥对小马的无礼,不怒反笑。
"吴婶,你说话好听,我愿意听你说话。"小马似乎是喝多了,他真心实意的说。
"回去吧,天不早了。愿意听我说话,你随时都可以来。”说完还冲小马挤了挤眼睛。
小马成了饭店的常客。
吴晓娥对小马也是照顾有加。后期干脆免费为小马开单灶。
小马有时也把自己当成了饭店的主人。吴晓娥不在时,免单或抹零他说了算。
没有不透风的墙。
吴晓娥和小马的事,没什么密密可言,几乎人尽皆知。
吴晓娥丈夫劝也劝了,闹也闹了。她痴心不改,我行我素。
考虑到面子,加之一双儿女尚未成年,他只有以分居来抗争。
吴晓娥也不想失去一双儿女和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
一晃近十年过去了。
人们对她俩明铺暗盖,成双入对,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前年,吴晓娥兑了饭店,又开了家酒店。
吴晓娥对小马以往情深,热度不减反增。而小马似乎厌倦了被人宠着捧着的生活。
况且他还有年迈的父母。在父母一次次的以死相逼下,他动了成家的念头。
他明白,吴晓娥和他只是肉体关系,她不可能为他抛夫弃子。相亲相爱,白头到老,都是骗人的鬼话。
当得知小马有了对象后,吴晓娥疯了似的,和小马闹完,又找小马对象闹。
小马对于吴晓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很是厌恶。更坚定了离开她的决心。
心上人背信弃义,丈夫冷酷无情,儿女麻木不仁…
吴晓娥别无选择,死是她最好的归属!
《南柯一梦》
我正吃着早饭,突然接到儿子电话:“爸呀,听说你要卖了房,搬我姐那住去?”
”是呀,你咋知道的?"前天刚有的想法,今天儿子就知道了。我不由向桌对面老伴看去。老伴不敢看我,只是心虚的盯着碗里的粥,一勺一勺慢慢的喝着。
“爸,你是咋想的?怨我们回去看你们的次数少了,对你二老不闻不问?我知道你和我妈年龄都大了,我妈还有青光眼,生活不方便。你俩可以到省城来啊。我给你们租房住,我养你们老!”儿子越说越激动:"上我姐那去养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让别人咋看我?!"
”儿子,从县城搬到省城,从屎窝挪尿窝。过着高消费的日子。没意思!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爸,你想要啥生活?你和我妈一月近万元的退休费,啥生活过不上?该吃吃该喝喝,再旅旅游不挺好的吗?"
”儿子,我厌倦了城市生活,我想回归大自然,过鸟语花香的田园生活。小园种几垄菜,院里养几只鸡。白天我俩观小桥流水,草长莺飞。晚上沏壶茗茶,相依坐在葡萄架下,赏秋月,听虫鸣,说着那从前的故事…”
“爸,快醒醒,别做梦了。我姐家是养牛户,没有鸟语花香,只有屎尿横流,鸡飞狗跳。想啥呢?"
”别说那没用的。我决定了,过两天就搬过去。”我没了耐心。
"行行,都听你的。要是你不想在那住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兔崽子,说啥呢?!”我真怒了。怨儿子不理解我,恨他见不得我好。
“看你这人,有话不会好好说,咋还急眼了?"老伴在一旁小声嘟囔。
"都怪你,嘴比裹脚布都长。”看着她就来气,我点颗烟出了屋。
我今年六十七,耳不聋,眼不花。没啥基础病,能吃能喝。
老伴今年也六十四了,身体倒无啥大碍,就是眼睛不大好使。常把味精当咸盐,把醋当酱油。
我们有一儿一女。
儿子在省城某科研所上班。女儿在邻省某农村成家立业。
我和老伴先后在县一中退了休。
厌倦了城市的钢筋水泥笼子般的生活,我很想往农村广阔天地的散养生活。
在公园长椅上坐下来,我掏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姑娘,是我。嗯,我跟你妈都挺好的。房我巳挂中介了。过两天我俩找个车就搬过去。”
"爸,不用雇车。这么远的路,运费得不少钱呢。你俩带着换洗衣服来就行。生活用品现买都赶趟。你俩住的屋子我早收拾出来了。"
挂断电话,我长出一口气。心里一下子畅亮不少。再看来往行人,觉得是那样的亲切可爱。
枝头上小鸟们那叽叽喳喳的叫声,也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第三天一早,我和老伴一人一拉杆箱,下火车倒汽车。终于在天黑前到了女儿家。
女儿家院大房多。
我和老伴被安排在靠西头的一间房内。全新的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睌上,亲家设宴为我两口子接风。
”亲家,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有事尽管说。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啥,来,喝酒。”亲家比我大一岁。是个实在人。
”老哥,以后少不了给你们添麻烦。我很喜欢农村,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喝酒,喝酒。"我忙站起身,双手端着杯诚心诚意的说。
”农村有啥好的?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夏天能热死,冬天能冻死。"亲家母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说。
我微微一怔,一丝不详浮上心头。
“妈,看你说的。农村比火星还恐怖!”姑爷不满的说。
"你懂啥,吃你饭得了!”亲家母瞪着儿子说。
“亲家,咱喝酒。别听你嫂子瞎说。"
“对对,亲家。我乱说的。吃菜吃菜。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家。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亲家母皮笑肉不笑的说。
"姥爷,姥姥,我有钱,我以后天天给你们买好吃的。”外孙挺着胸脯,认真的说。
”姥的乖孙子。好,好!”老伴亲了口外孙,给他碗里挟了块肉,激动的说。
睌上躺在炕上,我久久不能入睡。
看来亲家母并不欢迎我们。是我错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尽量多花钱,多做事。
放牛割草垫圈,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所有的努力,并没感动亲家母,仿佛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她对我们依然是不冷不热,皮笑肉不笑。
有几次,我发现女儿双眼红肿,便问:“和姑爷吵架了?”
"没有,你别管。”女儿眼神躲闪,小声说。
时间不已个人的喜好,或快或慢。
不知不觉间,一年过去了。
这年夏天下了场雨。我发现牛棚有几处漏雨。
当时亲家忙着放牛。姑爷在外打工回不来。
第二天,我打算上牛棚去换瓦。
我放好梯子,让老伴在下扶着。
刚上到一半,一节梯子横木便掉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头子,咋样?疼不疼?!”老伴惊慌失措的过来扶我。
”没事,就是脚脖子有点疼。"
经过镇卫生院拍片检查。
骨头没事,只是崴了脚。
我俩一下子成了吃闲饭的废人。亲家母的脸阴的能拧出水来。
一天睌上躺在炕上,老伴边抹眼泪边说:“老头子,走吧,回家吧。这不是咱的家。住在女儿家,名不正言不顺。别让女儿为难了!”
“唉一!"我长叹一声,无限落寞的说:“回家!”
作者简介
田保寿,热爱生活,心地善良,脚踏实地,特别喜欢文字,偶有心得,便笔下留墨,愿结识天下好友为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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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叶子 贺宝璇
美编:惜缘
文字审核:惠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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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头题字:胡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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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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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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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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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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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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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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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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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李民龙(陕西) 任隽(陕西)
戏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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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长 刘冬至 孟凡志 李飞
艺术指导 葛建州 孟凡志
部长助理 王俊茹 王焕生
后勤管理 孟凡成
摄像 王建民
编委
陈瑞发 张庆增 罗淑花 罗淑琴 杨双银 崔文秀 王新玲 陈秀峰 蔡香梅 刘秀清 毕站稳 汤富花 刘永清 邓春兰 刘铁桥 刘香平 孔维华 王福利 李凤霞 张凤霞 方明 裘艳华
中华诗经阁——传播诗经文化,弘扬正能量,以公益为宗旨,以奉献为准绳。诸子因兴趣爱好而志同,因传统文化而道合。期待国内外才子佳人入驻,尽情展示您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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